怎么說出了這樣的話?小夭自己也懵了,一時臉燒的厲害,卻下意識地緊緊抱住相柳的腰,不松手,更不敢抬頭看他臉色。
懷中的軀體很冷很硬,讓小夭沖動的心跳聲慢慢的卻漸次無聲。小夭有點不安,勉強抬頭,卻見相柳眼中又帶上了一抹嘲弄的微笑,向她低首:“你認真的?”
小夭不知道從哪里忽然多了許多勇氣,站起身來,正色道:“我既然能這么說,我就是認真的。這種事,怎么算認真,怎么算不認真?”
“你明知道我……”相柳哂笑一聲:“是不可能的。”
“你在我這里,可以只做防風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是誰,和我無干!”
小夭突然很清醒地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她抬起頭看向相柳,無視他眼中的淺嘲,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在凡間流浪的時候,曾收養(yǎng)了麻子和串子。我從小把他們養(yǎng)大,雖然凡人壽命只有幾十年,但我和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是一家人!”
小夭停了一下,又微微垂首:“我知道你有你的責任和擔當,我也佩服你和你的同袍。但,你可以在做防風邶的時候,把完整的你交給我嗎?”
“我……”
“不要告訴我你從未愛過我,”小夭狠狠地抬起頭來,豁出去一樣:“我去查過了我們身上的蠱,我知道它的名字,也知道種它的條件?!?/p>
話落,她急急轉(zhuǎn)身,以背對著相柳,聲音里有哽咽:“我原本也想裝做不知道,既然你不愿意說。我喜歡璟,璟也喜歡我;我想我和防風邶,做知己,做好友,也很好!可是,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來!你不能接納我,為什么還要讓你入了我的夢?”
“讓你入了女孩子的夢,這是一件非??膳碌氖拢毙∝差D了半響,悠悠道:“可是你已經(jīng)進來了。”
相柳依然沉默不言。
小夭自嘲地笑了一下:“果然可怕就是可怕。有勇氣和臉皮厚,也不一定能打過‘可怕’?!?/p>
相柳抬起手,似乎想去撫小夭的臉頰,但還是半途停了下來:“你只是被璟傷了心,可防風邶不是一個好的替代品!”
“哦,你認為防風邶只是一個替代品么?”小夭柔聲道:“可防風邶從來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喜歡吃什么,喜歡做什么,喜歡玩什么,他都知道;防風邶讓我有力自保,讓我有處可去……我愿意和他有一個家?!?/p>
“你……”相柳覺得滿房間的空氣不是用來呼吸的,而是來壓迫他的,沉重到他幾乎無法承受:“你,你……”他連說了幾個你,卻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狠狠的轉(zhuǎn)身:“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只會說‘不可能’嗎?”小夭有點諷刺地說:“一直告訴我能夠娶我的人,結(jié)果成了‘不可能’,那么,一直說不能娶我的人,又為什么不能成為‘可能’呢?”
“你……”相柳無言以對:“你該休息了,我該走了……”不待小夭回話,逃出似地出了這小小的宮殿。
“我知道你的心意,”身后,小夭喃喃道:“沒有婚約的防風邶,我只要防風邶,總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