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和意映在預(yù)定的時間準(zhǔn)備完婚。時間非常倉促,涂山太夫人將一切因由都攬到自己身上,說自己時日無多,等不起,大家都贊二人孝順。但倉促歸倉促,在涂山家絕對財力面前,大荒幾乎所有有頭面的世家都收到了請?zhí)P∝材弥執(zhí)麑〉鄣溃骸案竿?,我去不去??/p>
俊帝作勢欲打:“你是想磕磣自己還是想磕磣涂山璟?你這是忘了舊情還是沒忘舊情?”
小夭噗嗤笑了,心底卻頗為蒼涼,有些意興闌珊,但不肯讓俊帝看出來,道:“我其實是想哥哥了,要不我去找他,問問他?!?/p>
俊帝便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吧,父王放心你?!彼∝玻骸案竿跸嘈拍忝恳粋€選擇都深思熟慮過,只是,遇到困難你務(wù)必要記得,你有個爹爹,還是個別人不太惹的起的爹爹,不在乎為女兒沖冠一怒。”
“爹,”小夭撲到了俊帝懷里:“您又惹我掉淚,您再這樣,女兒誰也不嫁了,女兒就陪父王一輩子!”
“好啊,”俊帝笑道:“只要你舍得防風(fēng)家那小子,那小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美人吶!不過,小夭,我記得你狌狌鏡里的人是白發(fā),看起來格外清冷;至于邶,要不是臉一樣,真不太認(rèn)得出來?!?/p>
小夭心里警戒起來:“那是他一時興起。很快就染回來了。”
俊帝笑了笑:“我讓防風(fēng)家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到時你略嫁一嫁,以后還是回父王身邊吧。你要是想玱玹了,去他那里住住也好。讓防風(fēng)邶來父王這里做事情,父王也和自己女婿親近親近。”
這幾個月,小夭已然冷靜下來。然而請俊帝賜婚的話已經(jīng)說出口,婚也已然賜下,再沒反悔的可能;想到防風(fēng)邶另一重身份,她心下茫然。從得知璟要成親,她一直在暗示自己:“你看你看,這種結(jié)果不是在你預(yù)料之中么?小夭,這世上誰的話都不可信,你從來都不是被幸運眷顧的孩子,你不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放棄了么……”可是無論怎么暗示自己,她都會不自覺地發(fā)呆,不自覺地對萬物萬事索然無趣,直到相柳出現(xiàn)。
她不知道為什么一見到相柳,委屈就壓抑不住了,或許在潛意識里,她很清楚自已和相柳絕無可能?!拔疫@樣的人,怎么還在肖想長久的幸福?”她默默嘲笑自已。防風(fēng)邶溫柔體貼,給足了她所有的期望和想象,不,甚至超出了很多!“夠了,璟已經(jīng)不屬于我,我也就只配短暫地?fù)碛蟹里L(fēng)邶了!”她絕望地想,面上卻風(fēng)清云淡:“防風(fēng)邶是個浪蕩子,誰知道他會做什么。父王,隨他去吧,最起碼,現(xiàn)在我愿意嫁給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快樂了……我不是還有您么!”
俊帝看著她,默不做聲,心里嘆氣:“小夭,希望你今天的決定,以后不會讓你更難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