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本想著帶藍湛去見一見母親與叔父他們的,卻被藍湛擺手拒絕了,畢竟他是不會在修真界久待,因為巫族那里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外理,見到那些期盼的人和事后,只怕自己會舍不得
藍曦臣忘機,怎么不見無羨
藍曦臣都有些疑惑到,按道理,魏嬰應該是舍不得離開藍湛半步的,
藍湛道:
藍湛我下了昏睡訣,在香爐里多加了一份安神香,夠他睡個一天一夜了。
藍曦臣無奈笑道:
藍曦臣如今這世上,怕也只有你算計得了他。
藍湛不解地皺了皺眉,看向藍曦臣:
藍湛兄長這是何意?
藍曦臣搖搖頭:
藍曦臣有些事,還是無羨親自告訴你比較好。
然后,停頓了一會兒,繼續(xù)道:
藍曦臣忘機,你向來執(zhí)坳,你要做的事,無人可以阻止,只是無羨那邊,你……當真看不出他如今對你的心意呢。
聽言,藍湛清眸間漣漪微動,凝著遠方蜿繚繞的漫天薄霧,心臟不由分說地收緊,生疼得很。
藍湛怎么會看不出來了。
那樣的魏嬰和藍湛有多像??!可是,他只是對這份曾徑趨之若鶩卻如今姍姍來遲的深情,選擇了視而不見與放手。
現(xiàn)在的藍湛,畢竟是承了巫族的恩情,擔了天下的義,無生無死,無來又往,又有什么資格背負一段無解的情債,那人是前途無量的夷陵老祖,而他只是無法抵御縮命的一粒塵埃罷了,在世間有多少的求不得,放不下,若每個故事都要畫本里寫得那般的圓滿,那自古以來,也不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悲歡離合了。
藍湛伸手,輕捻著飄落于手掌的一朵花,上頭本應消散的露珠,順著那白玉纖長的手指滑落,流過掌心,還沒來得及握緊,便在腕下的青脈處一分為二了。一分為二,天各一方。蘭因絮果,蘭因絮果,大慨說得就是他們吧!何為蘭因?是“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何為絮果?是“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哪怕癡纏半生,也并不是非要在一起的,不是嗎?這世間,向然如此,千千萬萬的驚鴻一對有情人,卻只有人卻寥寥無幾的能白頭偕老。
呵,真實乃可笑……藍湛凝視著梨花半響,任由它隨風吹落在地最后紅唇微啟,道:
藍湛我和他,就這樣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樹后,一抹玄衣停留了許最后,離去,只留下滴落在白色花瓣上滴滴點點的血色。漫天的梨花雨,依舊下得如此動人,高懸枝頭的,蔥蔥絨絨,好似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可這時的他們怎么會知,終有一日這樣的純粹也會降落凡世,墜入紅塵一一
這也便可以有情,這也便容易傷情了。
(禪語有言,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