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外——
郡主府四周的街道突然響起了鐵蹄踏破寂靜的回音。一隊隊士兵如同從暗影中涌出的幽靈,他們身披鎧甲,手持長矛,步伐整齊劃一,站在郡主府前。
太子宋然墨和二皇子宋然軒從馬上下來,站在郡主府前。
宋然墨一聲令下,士兵火速包圍了郡主府。
守門的小廝趕緊稟報給了宋婉君,宋婉君披了件衣裳,就走了出來。
“不知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今日紆尊降貴來到我這寒舍所為何事?”
宋然墨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讓旁邊跟著來的公公拿出一張圣旨。
宋婉君頓感不對勁。
果然下一秒,就聽那位公公大聲念到:“晚陽郡主宋婉君,自少身不善,朕與先帝之情誼讓朕對此十分上心,前日,特尋寶地,名曰‘竹韻鄉(xiāng)’,命太子二皇子于今日送晚陽郡主去‘竹韻鄉(xiāng)’。欽此——!”
竹韻鄉(xiāng)?
宋婉君聽過這個名字,那個地方窮山惡水,這道圣旨,看似關(guān)照,實為流放!
宋然墨看著宋婉君,道:“還不趕快走?”
宋婉君看了看已經(jīng)臉色蒼白的云鸞,道:“請于嬤嬤幫忙收拾一些東西吧?!?/p>
流放嗎?
至少那個地方?jīng)]什么人,很安靜,不像在京城,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適才對著你笑的人,下一刻會不會拿刀捅你。
棋盤之上,盡是風(fēng)云,落子無悔,皆是棋子,卻為何要將彼此視為工具,相互算計?不若淡看勝負(fù),畢竟,我們都只是棋盤上的一抹幽思,任由命運(yùn)擺布。何不放下機(jī)心,共賞這如畫江山呢?
半個時辰后,郡主府被“關(guān)門” 了。
隨著宋婉君乘坐的馬車漸漸離去,郡主府的大門緩緩關(guān)閉,沉重而莊嚴(yán)。
宋婉君掀起簾子一角,看著那已經(jīng)住了十年的郡主府,心中感慨萬分……
………………
行駛了三天三夜,宋婉君才到那竹韻鄉(xiāng)。
宋婉君看著破舊的幾乎不能住人的小房屋,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由淡定變成了憤怒:“這么破,確定是給人住的?。俊?/p>
但宋然軒不予理睬,直接帶著士兵們走了,臨走還拋下一句:“要住就住,不住拉倒!”
最后,就只剩下宋婉君一個人了。
宋婉君看著這房子,鼓起勇氣,走了進(jìn)去。
屋頂上的瓦片早已殘缺不全,露出斑駁的木梁,像是老人稀疏的發(fā)絲。
墻壁上的白灰剝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裂縫縱橫交錯。窗欞腐朽,木質(zhì)的框架已經(jīng)扭曲變形,玻璃早已破碎,只剩幾塊碎片勉強(qiáng)掛在上面,透出幾分凄涼。
屋內(nèi)昏暗潮濕,地板嘎吱作響,走在上面仿佛隨時都會塌陷。家具陳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角落里結(jié)滿了蛛網(wǎng),蜘蛛在空中織就它們的家園,似乎也在宣告著這間房屋的廢棄
門扉半掩,木質(zhì)已經(jīng)開裂,門環(huán)銹跡斑斑,失去了昔日的光澤。每當(dāng)風(fēng)吹過,門板便會發(fā)出吱呀的響聲,仿佛是這間房屋在嘆息。
院子里雜草叢生,野花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肆意生長,一棵枯萎的老樹,枝條垂落,葉子凋零。
宋婉君已經(jīng)氣得不能再氣了。
云鸞和于嬤嬤還不知道被他們安排去了哪里,讓她住這個破地方,就是老鼠來了也得流淚??!
宋婉君直接坐到門檻上,低著頭,開始了發(fā)呆。
就在這時,一只小兔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野里。
小兔子和宋婉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對。
宋婉君一把把小兔子抱進(jìn)懷里,小兔子卻掙脫了她,跑向了一旁的密林深處。
宋婉君下意識得跟了上去。
小兔子在前面走著,宋婉君在后面跟著。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通道盡頭。
通道盡頭,是一湖一亭。
水岸邊,一座古風(fēng)猶存的亭子如詩般靜謐,它仿佛是時間遺忘的棲息之地。靈動的飛檐翹角如同鳳翅輕展,與那一串串懸掛的紅燈籠交相輝映,宛如點點燭光在夜色中搖曳生姿。湖面上,微波輕輕漾動,泛起層層詩意的漣漪,而環(huán)繞的環(huán)境在薄霧的繚繞下,更顯朦朧夢幻,如入仙境。
宋婉君緩緩走近,走上了亭子。
宋婉君觀賞了一會兒后,就到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了一個樓閣。
(是的沒錯,是清音閣。)
宋婉君在清音閣轉(zhuǎn)了一會兒,也沒找見一個人。
清音閣里面的建筑和方才那亭子里一樣,都有著厚厚的一層積灰,還有一些地方,已經(jīng)有風(fēng)化的痕跡了,說明這里根本沒人住。
既然這里沒人住,那她可不可以住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