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斌那時已經(jīng)身體不好了,根本無法阻止她再做什么。但成了實際掌權(quán)人的許枕清心里也有顧慮———藥藥大抵是不會接受她這段不倫的思慕,甚至?xí)退茨砍沙稹?/p>
因此許枕清選擇了放手。
其實但凡再久一點,她便不會這么決定。
如果換成許見斌死后的她,放手是不可能的?;蛟S只有親眼目睹許見斌如風(fēng)中枯蒿一樣心心念念著不甘心死的樣子,許枕清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明白自己從骨子里就學(xué)不會成全別人。
因為自己就淌著許見斌的血,天生就有著瘋狂的基因。
管他許見斌反不反對,管傅曜靈喜不喜歡她,她就想留住傅曜靈,就想拉著她一起下地獄。除非她與傅曜靈中死一個人。
只不過目前許枕清前世沒有到那一步,從藥藥離開的第一年重回到小時侯,好歹是重新開始。
她還記得前世傅曜靈離開前學(xué)校里的那場意外,道具從高處砸落前停電的十分鐘。除了周圍的嘈雜聲,她與傅曜靈在黑暗中可以感覺得到彼此灼熱的呼吸還有加快的心跳。
包括傅曜靈成年時和她去酒吧包間試酒量,傅曜靈面色暈染了艷麗的顏色,想個招人心神的妖精。妖精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在許枕清錯愕的眼神里吻了上去,笨拙又青澀地吻她,到最后反而把自己吻得踹不過氣來。許枕清被她招惹得面色漲紅,罪魁禍首反而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倒在她懷里睡著了。
秒睡。
第二天許枕清就郁悶又松了口氣地發(fā)現(xiàn)傅曜靈斷片了,把這事忘得干干凈凈。許枕清還能這么辦?只能忍著囑咐她不要在外面喝酒了。
后來許枕清不甘心,又想辦法試探一下傅曜靈又沒有可能被她掰彎。
她“不經(jīng)意”摸到藥藥的唇時,藥藥會臉紅。
她抱她時,藥藥也不會排斥。
甚至提到以后可能會聯(lián)姻時藥藥會說“我都不認識他們,怎么聯(lián)姻?”
那么,她應(yīng)該是世上最和藥藥相熟的人了。相處多年無一點不妥。更何況沒有血緣,她們合該在一起。
就這樣,許枕清從種種跡象中尋找到了希望———在一起的希望。
可就在那時,許見斌想讓許枕清相親,許枕清拿不準傅曜靈的想法,就和許見斌明明白白說了不結(jié)婚。
國內(nèi)同性領(lǐng)不了證,她結(jié)哪門子的婚。
偏偏傅曜靈走了,走得無聲無息,不留一點痕跡。電話打不通,短信沒回應(yīng),沒有留下一句話,像是人間蒸發(fā)。
明明許枕清早就想好了要表白,年輕人熱烈又盛大的感情帶了幾分小心翼翼,想要心上人再到醫(yī)院來看看她。在許見斌“聯(lián)姻”的刺激下許枕清打了無數(shù)腹稿,珊珊減減了無數(shù)次才發(fā)出那條短信。結(jié)果卻是———對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許枕清當然不可置信,明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藥藥似乎對她也不抗拒。怎么就………到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呢?
她瘋狂地想找到她,問問她為什么要刪了聯(lián)系方式,是不是有誰威脅她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其實號碼并不是她刪的?
直到許見斌老神在在地說她去了M國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