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物的種類有千萬種，總有生靈短暫存在//

“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夜青嗎？”

文月姝一句話，令北冥雷神色巨變。

“你說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開口，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在北冥雷的記憶中，母親一詞是很模糊的。他不記得母親的模樣，兒時也總會羨慕別家小兒，遭受過同齡人的白眼與謾罵，夜深人靜時躲在被窩抹眼淚。

甚至他小時候童言無忌的對北冥正說，老爹你再娶個妻子吧，讓我有個后娘。

不記得北冥正說了什么，只記得七歲的他屁股開花，五歲的妹妹抱著自己嗷嗷大哭。

文月姝從被子里鉆出來，跪坐著，身上的被子緊裹。

“我的存在，是你的母親親手造成的，她救我于水火、授我以學識、傳我之武藝，平心而論，她是一位很好的救命恩人?！?/p>

從文月姝講夜青跟她的關系開始，北冥雷就聯想到了方才文月姝的困惑——是愛，還是該恨。腦海之中閃過兩日前，文月姝那句困惑至極的“我愛你……？”。

至于夜青……連他記憶里都沒什么印象的存在，北冥雷對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其實已經說不上什么太大的感情了，畢竟他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向老爹吵著要后娘的小孩了。不過，在他的記憶之中，老爹對他說的，是母親在生阿雪的時候，難產大出血而亡。

“……月姝，你可能不知道，老爹一直告訴我們，母親早就已經不在了?！?/p>

文月姝頓了頓，嗤笑一聲，歪到在床。

“難怪小時候她會牽著我站在遠處看著你們，我還尋思著她為什么不與你們相認，明明她那么的想念你們。”

北冥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文月姝表現的很矛盾，她一邊很尊敬夜青，一方面又厭惡夜青，很變扭，就像……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好吧，你繼續(xù)說?！?/p>

北冥雷靠在椅子上。

文月姝的惡趣味沒有被滿足，立春讓她恢復了大部分的記憶后，很多失憶前的性格癖好也隨之恢復過來。北冥雷所認識的那個文月姝，是十二歲前文月姝的性格，純良而無害，像一朵純潔無瑕的雪花。

現在的她嘛……很難說。

“你就沒別的想問的了?”文月姝對于北冥雷的反應，其實是有些不樂意的——但要是具體說什么樣的反應才能讓文月姝滿意，大抵她自己也不知道。

“事先說好，她去哪里了亦或者她現在在哪這種問題，你就不要多說了?！?/p>

因為，我也不知道。六年前她就將我扔進了無盡煉獄。

“沒什么想問的了，既然母親還活著，總會相見的。老爹肯定是因為什么騙了我們，”北冥雷緊鎖眉頭，忽而想起來一月之前的事情：“一月之前，在森林戰(zhàn)斗結束后，老爹告訴我跟問天，你在說完北冥雪地有一場浩劫后便昏迷了，再次醒來便什么也記不得了，現在，你應該想起來了吧？”（見第十六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