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沐尚書獨自坐在陽臺的搖椅上,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
看來蕭若錦又不回來了……沐尚書默默點了根煙,開始到處聯(lián)系人----他還是想找工作的,他總不能躺在家里等蕭若錦養(yǎng)。
“沐老師……不,沐先生?!彪娫捘穷^的男人語氣里是擔憂,是想念,是無可奈何,“我是真的幫不了你。發(fā)生這樣的事,自然是干不了那些正經(jīng)工作了的……”
沐尚書嘆了口氣:“那,小沈,給我找不正經(jīng)的工作吧?!?/p>
叫小沈的男人吃了一驚,似乎不敢相信沐尚書會做這種選擇:“沐先生,這不可以??!你家那位……蕭哥會生氣吧!”
“我已經(jīng),不在意他的感覺了,這沒有任何必要。”沐尚書站起來,趴在陽臺邊,“你說……我這樣的,能當殺手嗎?我覺得我的槍法還是不錯的?!彼麑煱聪ㄔ趬ι?,留下個深深的黑印。
“如果你想這么做的話?!?/p>
“幫我安排吧,要快些,別讓我閑著太久?!便迳袝鴴鞌嗔穗娫挕?/p>
沐尚書關(guān)掉了所有的燈,躺在沙發(fā)上用手機。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機的光忽明忽滅。門口傳來鑰匙聲,蕭若錦推門走進來。沐尚書嗅到了濃烈的煙酒味,香水味,女式香水。沐尚書輕笑,他怎么就信了蕭若錦的鬼話?怎么就肯乖乖回來了?蕭若錦這家伙,連沐尚書聞不了香水味都忘了。
“蕭總,您這是……舍得回家了啊?”沐尚書從沙發(fā)上坐起,將手機放在茶幾上,雙手交疊支著下巴。
蕭若錦亮起了客廳的燈,討好似的湊到沐尚書跟前:“小書,我去幫你找工作了,那個公司老板是個女人,她讓我陪她喝幾杯酒,就收你去工作?!?/p>
“蕭總啊?!便迳袝凵癖?,“我缺你那一個工作嗎?或者說,我應(yīng)該感謝您大恩大德,為我找了個工位呢?”他用指尖一下一下地的敲擊桌面。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生疏,兩人之間不像是結(jié)了婚的一對,倒像是上下級關(guān)系。
“小書,我錯了!真錯了!”蕭若錦蹲在沐尚書腳邊賣乖。
沐尚書沒有回他的話,站起身,向浴室走去。他不想自己身上再染上蕭若錦的氣味,他是喜歡蕭若錦,可他有底線。
剛脫光了衣服,門就被蕭若錦推開了。他將沐尚書抵在浴室的墻上:“小書,我們一起洗吧!省水費?!安坏茹迳袝f話,蕭若錦三兩下脫下了全部衣服,打開了水,兩個男人一絲不掛的貼在一起,蕭若錦用舌勾沐尚書的下巴,一下一下的輕輕啄沐尚書的鼻尖。熱水淋得沐尚書身上發(fā)軟,他無力去拒絕眼前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只能任由蕭若錦親吻吮吸他的唇。
他還是很愛蕭若錦的。
半小時后,蕭若錦把渾身無力的沐尚書抱回了房間。沐尚書縮在床上,他的肩頭和腳趾都是紅的。
蕭若錦看著沐尚書這副模樣,有些想笑。他身子壓向沐尚書,將人抱進懷里,將他的肩又親又咬,生生將沐尚書逼得哭了出來。蕭若錦就像在欣賞一幅藝術(shù)作品,將愛人的身體盡收眼底。
他突然意識到,沐尚書變瘦了,瘦了很多。蕭若錦將人緊緊擁住,心中隱隱作痛,那可是他一直深愛的人?。?/p>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夏天。那時他們上初三,學(xué)校為了讓即將中考的學(xué)生們別太緊張給抑郁了,就為初三同學(xué)們舉辦了一場運動會。蕭若錦十分熱愛體育,理所當然地去參加了。
那天太陽很大,蕭若錦被曬得幾乎要昏過去,他走到運動員補給站的帳篷前。
“同學(xué),麻煩給我一瓶水吧?!笔捜翦\一手撐到桌子上,盯著桌子后面坐的那個戴鴨舌帽的少年。
少年點點頭,將一瓶水遞到蕭若錦手中。
真是高冷!蕭若錦拿著水離開,心中暗暗念道。比賽準備開始了,蕭若錦也開始拉伸準備,他看著遠處補給站下的同學(xué)們也都提著醫(yī)藥箱走過來。剛才那個戴鴨舌帽的少年取下了鴨舌帽,那是張很漂亮的臉。原來是個冰山美人呢!
蕭若錦突然回神,沐尚書已經(jīng)累得靠在他懷里睡著了,不知是夢到什么,眉頭一直緊皺著。沐尚書的臉蒼白而削瘦,下巴很尖。
當年,蕭若錦跑完后熱昏了過去,少年跑來將他扶起,他輕笑著調(diào)戲:“同學(xué),你長得還蠻漂亮的嘛!哥叫蕭若錦,來,告訴錦哥,你叫什么名?”
“中暑了就老實點?!鄙倌臧琢耸捜翦\一眼,拿冰塊往他臉上貼,“我叫沐尚書?!?/p>
“沐尚書?真是個美人啊!”蕭若錦看著少年清秀的臉,繼續(xù)調(diào)戲道,“美人要不要考慮考慮跟哥處個對象???”
沐尚書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不要!”
想到這蕭若錦笑了,又帶著些心疼。扶著沐尚書躺下,那張他曾深愛的臉,已經(jīng)不似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