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樹之后的皇上面色有些難看,對王欽說:“玫常在那邊派人去,就說,讓她好好安胎,無事少出來走動(dòng)?!?/p>
王欽點(diǎn)頭,恭敬的應(yīng)下,轉(zhuǎn)身點(diǎn)了一個(gè)小太監(jiān)小喜子,叫他去傳話。
小喜子面色有些苦澀,但是卻也不敢違抗,只能乖乖去了,果然,他傳完了皇上說的話,果然一分賞錢也沒拿到,就被白蕊姬給趕走了。
永壽宮里,白蕊姬他們不樂的坐著,只覺得皇上也在看輕她。
“什么叫讓我無事,就不必出去走動(dòng)了呢?皇上,說這種話,難不成是覺得我在外頭,讓他覺得丟人現(xiàn)眼了嗎?”
“小主怎么能這么想呢?皇上必然是為了您和皇子著想呀。先帝時(shí),宮里爭斗不斷,就連太后都折損了兩次子嗣,皇上肯定也是為了保護(hù)您才這么說的。”春秀在旁邊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勸慰道。
“是嗎?果然如此嗎?”白蕊姬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
養(yǎng)心殿里,弘歷忙碌了一整天的朝政,終于有時(shí)間休息下來了。
“請皇上翻牌子吧?!庇刑O(jiān)捧著綠頭牌,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跪在弘歷面前。
“就,珂嬪吧。”弘歷伸手,翻過了海蘭的牌子。
王欽在一旁低著頭,心里暗自思忖,看來這位海主兒是要起來了,幸好自己從前也沒怎么得罪過她。
一夜春風(fēng),海蘭從珂嬪成了柔嬪,一時(shí)間,前來奉承的小嬪妃們也是絡(luò)繹不絕。
“哎呀,我們?nèi)釈迥锬锶缃褚彩腔噬厦媲暗牡靡馊肆?,瞧這些來送賀禮的?!苯鹩皴麚u著扇子,笑盈盈的坐在旁邊打趣道。
“貴妃姐姐就會(huì)來打趣我。不過是些前來阿諛奉承的人罷了?!焙Lm似乎并不為這樣的情況而高興,臉上只掛著淡淡的笑容。
“海蘭,如今可好了?!备哔F妃卻很是高興,“看他們還敢不敢明里暗里的笑話你,皇上這樣喜歡你,不過只一次便給了封號(hào),這下看那個(gè)白蕊姬還怎么囂張?”
“高姐姐,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那些。昨天晚上我還是怕的厲害,幸好皇上沒有怪罪?!焙Lm微微笑著,在手里的荷包上繡完了最后一針。
“海蘭,你總是這樣謙遜,可在這宮里,不爭不搶,有時(shí)候反而會(huì)讓人看輕了去?!备哔F妃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既有對海蘭的疼惜,也有對宮中生存法則的無奈。“但話說回來,皇上對你的寵愛,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這封號(hào),便是最好的證明?!?/p>
“高姐姐言之有理,只是海蘭生性淡泊,只愿在這深宮之中尋得一片寧靜之地,與詩書為伴,倒也不失為一種幸福?!焙Lm輕輕撫摸著手中精致的荷包,那上面繡著并蒂蓮,寓意著純潔與高雅?!爸劣谀切帉櫠菲G的事,我自知不擅長,也不愿涉足其中?!?/p>
“你呀,真是個(gè)難得的清白人兒?!苯鹩皴掌鹕茸樱抗鉁厝岬乜聪蚝Lm,“不過,這宮中的風(fēng)云變幻莫測,即便是你不想爭,有時(shí)候也會(huì)被卷入其中。就像那白蕊姬,她雖得寵一時(shí),卻也不免心生嫉妒與不甘。你此番晉升,怕是在她心中又添了一把火?!?/p>
“我知姐姐所言非虛,但人心難測,我能做的,便是守好本心,不惹是生非。”海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堅(jiān)定與從容,“至于白蕊姬,她若真有不滿,我也只能盡我所能,以禮相待,畢竟都是皇上的嬪妃,和氣為貴?!?/p>
“和氣為貴,說得好。”這時(shí),門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掌聲,“朕倒是不知道柔嬪還有這份心思,當(dāng)真是難得?!?/p>
弘歷下了朝,心里卻還懷念著昨晚的那一夜春風(fēng),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海蘭這里,恰好聽到了他們幾人所說的話。
弘歷步入內(nèi)室,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在海蘭與金玉妍、高貴妃之間流轉(zhuǎn),最終溫柔地落在了海蘭身上?!昂Lm,你的心境,朕甚是欣賞。在這后宮之中,能保持如此清明與淡泊,實(shí)屬不易?!?/p>
海蘭連忙起身,福了一福,輕聲細(xì)語道:“臣妾不過是愚鈍之人,所求不過是一方寧靜,能得皇上理解,已是萬幸?!?/p>
高晞月見狀,也盈盈起身,笑語嫣然:“皇上,您聽聽,咱們?nèi)釈迕妹眠@話說得,真是讓人心生歡喜。臣妾也是打心底里為妹妹高興,這宮中能多一位如此溫婉賢淑的嬪妃,是皇上之福,也是后宮之幸?!?/p>
金玉妍輕搖團(tuán)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啊,海蘭妹妹這份心性,確實(shí)難得。不過,皇上,您可得小心了,妹妹這般不爭不搶,怕是要引得后宮姐妹們更加疼惜,到時(shí)候,您這后宮怕是要更加熱鬧了呢。
弘歷聞言,哈哈大笑,目光中滿是寵溺:“熱鬧些也好,朕的后宮,本就是百花齊放之地。海蘭,你的存在,便是這花叢中最清雅的一朵,朕自會(huì)護(hù)你周全?!?/p>
海蘭聞言,臉頰微紅,低聲道謝:“臣妾多謝皇上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