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西弗勒斯向前走幾步,“是你嗎?”
西瑞爾拿著魔杖的左手輕輕地將魔杖收入袖子中,心一橫,橫跨出一步,幻身咒解除,“找我有事嗎,表哥?”
“你流血了?!蔽鞲ダ账刮⑽櫭迹魅馉栢托σ宦?,挑了挑眉,“想必這不關(guān)尊貴的普林斯少爺?shù)氖掳??!?/p>
西弗勒斯此刻泛起了不知從哪來的同情心,生硬地說,“畢竟你還尊稱我一聲表哥,讓我看看?!?/p>
“嘖,表哥是嗎?”西瑞爾斜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吐司,“吐司,送表哥回房?!?/p>
吐司伸出手,動作顯得更加無措,“西弗勒斯少爺,請把手放在這里…”
西弗勒斯微微皺眉,手收在袖子里收得更緊了。吐司在幾個月前被西瑞爾禁止自殘,如今經(jīng)西弗勒斯一刺激又犯了老毛病。
吐司沖到墻邊,額頭不斷的砸向墻壁,嘴中還咕噥著“都是吐司的錯”之類的話。令西弗勒斯一時有些慌亂。
“看見了嗎?”西瑞爾朝遠(yuǎn)離吐司的方向后退一步,“快跟他走吧,不然他會一直鬧的?!?/p>
西弗勒斯似乎有些抗拒,但很快就被吐司打斷,只好蹲下身想和人說話一樣和吐司說話。很明顯,吐司被感動了,“西…西弗勒斯少爺竟然對吐司說'請’?。客滤?,吐司太感動了!吐司要為西弗勒斯少爺效力一輩子!”
西瑞爾眼中不禁流露出輕蔑和嘲笑,心中不住的嘲笑著吐司:家養(yǎng)小精靈,多好的工具啊,絕對聽從命令還經(jīng)常許下廉價的諾言…一輩子?他得把一輩子看的多輕呢…?
西弗勒斯的驚愕之維持了一秒,很快就被吐司幻影移形帶走,原地只留下西瑞爾和滿走廊的畫像。
西瑞爾再維持不住表面的虛榮,死死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把血吐出來,又是一瓶魔藥灌下肚去,口腔里充斥著濃郁的苦味,反倒是遮住了原本已經(jīng)涌上喉頭的血腥氣。
“魔藥可不敢這樣灌啊,會死人的。”
“是啊,我看你這病得不輕,我倒是記得好像是有個叫什么圣芒戈的醫(yī)院最近有好多藥師的。有病就去治,別在死在普林斯家了。”
“小子,你好像很不想外人知道的樣子,你要再這樣喝魔藥的話,我就告訴你那個表哥,叫什么,西弗勒斯是吧?”
西瑞爾聽見自己祖祖祖爺爺?shù)漠嬒裾f的話,凌厲的雙眸向那畫像處看去,眼神中充滿威脅的意味,“人死了其實(shí)還能再死一遍的?!?/p>
西瑞爾的祖祖祖爺爺?shù)漠嬒竦故峭话l(fā)的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感慨,也是如同吐司承諾西弗勒斯一樣的承諾西瑞爾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其他畫像聞言也紛紛做起了諾言,西瑞爾尖銳的目光從畫像臉上劃過,“希望諸位長輩能遵守諾言,雖然你們已經(jīng)死了?!?/p>
正在西瑞爾在和畫像對峙的時間,西弗勒斯倒是顯得輕松許多,他被吐司送回房后就遣散了仆人,趴在床上回想著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想了想,試探著學(xué)老家主的口吻叫道,“吐司?”
吐司遂出現(xiàn)在西弗勒斯面前,西瑞爾則在自己的房間里怔怔的盯著吐司消失的空氣,陷入了沉思:承諾,真的都是廉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