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添走到平德四中前門周邊的圍墻時愣了一下,隨后便停住了腳。
學(xué)校的圍墻都被重新刷了一邊,淺灰色與乳白色的配色顯得現(xiàn)在的學(xué)校格外的高大上。
當(dāng)然,只是重新刷了一邊墻還不至于讓鈞添停下腳步觀看,嶄新的墻上掛著一塊公告板。
公告板上是一張被放大成長寬均為一米的大頭照,照片右邊是照片上人的個人簡介。
姓名:辰知珩 性別:男 畢業(yè)初中:蘭寧市第三實驗九年一貫制中學(xué)
本名學(xué)生中高以748的分?jǐn)?shù)成為中高狀元,省排名第一。在本??荚嚦煽兣琶恢北3值谝?,在市,省各個聯(lián)賽中名列前茅,成為平德中學(xué)的驕傲,并且辰知珩同學(xué)在今年暑假期間參加的“全省高中數(shù)學(xué)競賽決賽”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學(xué)校特此給以鼓勵,也希望其他同學(xué)也能向辰知珩同學(xué)學(xué)習(xí),一起進(jìn)步,為母校增光添彩!”
“……一起進(jìn)步,為母校增光添彩……”鈞添輕聲照讀了一遍然后輕“嘶”了一聲“748分…總共就扣兩分,學(xué)霸啊,不過怎么沒在學(xué)校聽說過這個人?!扁x添輕微歪頭緩慢蹙起眉頭。
不久后鈞添把頭正過來看著公告板上的大頭照。
下午燦爛的陽光照射鈞添的背上,影子被映投在墻上,因為是下午所以影子被拉的很長,剛好不好與墻上少年的照片幾乎相重合,乳白色的墻體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xiàn)出燦爛的金黃色。
照片上的少年眉眼端正,干凈利索的短發(fā),透露出與生俱來的溫柔與從容。
鈞添盯著照片愣了會兒神,直到有一陣風(fēng)從眼前吹過他才恍然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往KTV的方向走。
長得還怪好看的。
等到了KTV門口鈞添站在門一邊給楚清夏發(fā)了個微信問KTV的包間號。
包間里震耳欲聾…
“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里話,說盡這些年, 你的委屈和滄桑變化,兄弟抱一下為歲月的牽掛,為那心中曾翻滾的,洶涌的浪花, 為哥們并肩走過的,青春的年華!……”
幾個男的唱歌的嗓門隔著八米厚的墻都能聽到,調(diào)都要跑到太空去了,已經(jīng)不能說是唱了,可以用喊來形容。
在這難聽的伴奏下楚清夏和鄭旗凡正在玩游戲、喝酒。
“你這不算……#*&¥$&不行,&Xa#*$%這局不算~”鄭旗凡已經(jīng)完全醉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楚清夏坐在他對面,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兩顆骰子滿臉笑容的看著他“怎么不算了,又想耍賴啊?!?/p>
“哎呀~求你了~好不好~這回真算我求你了~求、求、求……”鄭旗凡放下手中的骰子,雙雙合十挪挪屁股挪蹭到楚清夏旁邊,嘴里還在碎碎念。
楚清夏瞇了瞇眼看著坐在他旁邊撒嬌的鄭旗凡一臉無奈的說:“行吧,行吧,再最后讓你一次,不過咱今天不要喝了吧,你看你臉喝的通紅,醉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欺負(fù)你了?!?/p>
“我沒醉,你看我還能站起來走路呢……”鄭旗凡說話間就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他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站起來的鄭旗凡前方目光一片眩暈,剛要邁出兩步就順勢就想要往后倒。
楚清夏眼疾手快,伸手摟住鄭旗凡的腰,鄭旗凡這時重心不穩(wěn)順著楚清夏的胳膊一下?lián)涞搅怂麘牙铩?/p>
這時鄭旗凡的臉頰已經(jīng)貼上了楚清夏的肩膀,姿勢近似騎坐在楚清夏的大腿上。
就在這時楚清夏的手機(jī)響了一聲“叮咚”鄭旗凡聽到消息提示音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
“ 靠!我怎么坐在他身上了!”
鄭旗凡尬笑兩聲“哈哈,有人給你發(fā)消息哎,你不看一下嗎?”說著便用手推著楚清夏的肩膀,把屁股從楚清夏的腿上挪開。
楚清夏模糊的“嗯”了一聲,掏出手機(jī)給鈞添回消息。
[天才不需要學(xué)習(xí):我到KTV門口了,包間號多少。]
[清夏:250。]
[天才不需要學(xué)習(xí):?你在罵我?]
[清夏:不是,包間號。]
蹲在門口的鈞添看著手機(jī)里的消息撇撇嘴,小聲嘟囔“我合理懷疑你是故意定的這個包間?!?/p>
鈞添起身把手機(jī)揣回兜里朝大廳走去。
剛剛挪回來的鄭旗凡又拿起一杯酒一口悶了,楚清夏攔都攔不住,這回算是徹底喝的爛醉如泥。
鈞添按照前臺的指示來到相應(yīng)的樓層挨個找包間門牌號。
“248…249……250?!扁x添上前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條縫里面的“歌聲”就傳了出來“兄弟抱一下為歲月的牽掛,為那心中曾翻滾的,洶涌的浪花, 為哥們并肩走過的,青春的年華!……”
鈞添被吵的皺起眉,最終還是忍著太陽穴突突的陣痛把門推開進(jìn)去了。
包間里燈紅酒綠, 鄭旗凡正拿著剛喝完的空酒瓶拉著楚清夏唱歌。
楚清夏自然是不會唱的,但還是任由鄭旗凡拽著,看著他笑。
鈞添剛把門關(guān)好,還在嗨歌的鄭旗凡就看見他了。
鄭旗凡剛瞅著鈞添就拉著楚清夏大嘴巴的說道:“添哥!你咋才來我們都唱好幾首歌了!”
包間里的音樂聲音震耳欲聾,吵到鈞添根本聽不見鄭旗凡說的是什么。
“你說什么?”鈞添想朝鄭旗凡那走去,可剛邁出一步就收回去了。
“不是?這他媽都是誰???!”
鈞添看著前面,除了鄭旗凡和楚清夏剩下的一個都不認(rèn)識。
鄭旗凡看見鈞添站在那里不動還以為自己喝多了出現(xiàn)幻覺了,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楚清夏:“唉,唉,清夏,添哥他咋了?咋不過來?”
楚清夏拽著鄭旗凡走出人群:“不知道?!?/p>
鄭旗凡走到鈞添面前后又回頭瞅瞅,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咋…咋了?這里面有得罪過你的人?”
鈞添說:“你確定你叫的都是咱們班里的人?”
鄭旗凡大舌頭的說:“嗯吶,咋了?”
鈞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鄭旗凡:“那我怎么一個都不認(rèn)識?”
鄭琪凡:“……”
楚清夏:“……”
鄭旗凡一下子坐在包間里的沙發(fā)上,抓起來一把瓜子:“你要是認(rèn)識就怪了?!?/p>
“別的班我就先不說,就說咱們班,咱們班上學(xué)期除了我跟楚清夏還有班主任你還跟誰聊天超過五句話?”鄭旗凡翹著腿邊嗑瓜子邊說。
鈞添站在一邊俯視著鄭旗凡,緩慢擼起不存在的袖子說:“鄭旗凡……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揍,皮癢癢了?!”
鄭旗凡:“哥!我錯了!”
鈞添看著鄭旗凡通紅的臉頰,眼神迷離,像迷上了一層霧,連話都說不清楚。
他轉(zhuǎn)頭朝楚清夏問:“他這是喝了多少瓶,醉成這逼樣,還認(rèn)得出來他爹我嗎?”
楚清夏靠在墻上玩手機(jī),聳聳肩,頭朝鄭旗凡那兒揚(yáng)了揚(yáng),極其隨便的應(yīng)了一句:“我哪知道?你問問去唄。”
鈞添本來就因為創(chuàng)可貼的原因搞得心情煩躁,還遇到了個喝醉了瘋瘋癲癲的鄭旗凡,現(xiàn)在心態(tài)已經(jīng)快要爆炸了。
鈞添盡力保持微笑:“你他媽是不是也想被揍????”
其實鈞添也就是裝裝樣子,他并不會隨隨便便就打架,更別說關(guān)系比較好的兄弟了,頂多也就是用語言嚇唬嚇唬。
“Ok!Ok!哥,我錯了!現(xiàn)在小的就為你如實稟報?!背逑陌焉戆鍍和χ?,手機(jī)揣進(jìn)褲兜里將雙手放置兩邊褲線兩邊。
“您的兒子鄭旗凡,在給您打電話之前喝了三瓶,在您來的路上又喝了兩瓶,再加上零零散散的低度數(shù)飲料大約共喝了五瓶左右,報告完畢!”
鈞添實在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腦子有病。”
突然就被cue到的鄭旗凡扭頭看過來:“清夏!你怎么能這樣呢~你背叛我~我不是你的好同桌了嗎~?”
楚清夏故意做出一個張開雙手要擁抱、安慰鄭旗凡的動作:“抱歉啊,我親愛的好同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還是要學(xué)會低頭認(rèn)錯的。”
另一邊聽到動靜的同學(xué)轉(zhuǎn)過頭看過來。
包間里終于安靜了一會兒,只剩下音樂的伴奏聲。
雖然說在鈞添還沒來的時候一群人又要給他點酒,要迎接他的,但是畢竟這里幾乎就沒有人跟鈞添說過話。
在看鈞添今天這一身行頭:黑色無袖衛(wèi)衣和長褲,一根銀色項鏈隨意的搭在鎖骨上。
再差倆花臂就能去黑社會當(dāng)老大了。
而且鈞添脾氣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應(yīng)該不會有哪個傻逼找死去招惹四中校霸。
當(dāng)然,除了鄭旗凡。
剛?cè)胄`嵠旆仓鞔騻€自來熟,第一次看到鈞添就直接上去打招呼。
其實鈞添剛?cè)胄r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臭名遠(yuǎn)揚(yáng)”當(dāng)時頂多就是性格過于冷清,身材和長相也都非常出挑,讓同學(xué)們下意識的認(rèn)為他這個人不好相處。
鄭旗凡喝的太多了,站都站不穩(wěn),聽到身邊突然這么安靜扶著楚清夏努力的站起來:“唉?你們咋都不唱了?”
鄭旗凡扭頭看看鈞添,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哦~沒事、沒事,添哥他人其實很好相處的?!?/p>
鄭旗凡:“他其實就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一般都是動嘴不動手……”鄭旗凡還在喋喋不休。
楚清夏:“……”
同學(xué)們:“………………”
“你家動嘴不動手的人開學(xué)就打架?!”
“你家好相處的人剛上高一第二天翹一整天課?!”
鈞添咬牙切齒到:“鄭旗凡,如果我今天再從你嘴里聽到一句關(guān)于我的話,你明天就可以直接翹課去醫(yī)院待幾天,不用去學(xué)校了?!?/p>
鄭旗凡:“我這回真錯了?!?/p>
一片寂靜過去,包間里再次吵鬧起來。
男生該唱歌的唱歌,女生該聊天兒的聊天兒,就是聲音好像小了一點兒。
坐回沙發(fā)上的鄭旗凡小心翼翼的瞅瞅鈞添那邊欲言又止:“那個……添哥……就是……你……”
鈞添瞥了一眼鄭旗凡那賤了吧唧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他想說什么:“篩子呢?”鈞添朝鄭旗凡伸手到。
“啊……?。俊编嵠旆矎埩藦堊?。
過了會鄭旗凡才到“哦~我就知道添哥最懂我了~愛你!”并把篩子遞給鈞添。
鈞添白了他一眼“……”。
坐在鄭旗凡旁邊的楚清夏往這邊兒瞅了瞅,不動聲色的咳了兩聲,并用胳膊肘懟了懟他。
“你干嘛?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跟添哥PK??!”鄭旗凡“嘖”一聲并給了楚清夏剛剛懟他的那條胳膊一巴掌。
楚清夏:“你……!”
你他媽腦瓜是木頭做的嗎?
后來楚清夏想了想,還是算了。
畢竟就算鐵樹也總有一天會開花。
鈞添看了看兩人最終也還是什么都沒說。
鈞添拿著那一小堆篩子朝楚清夏顛了兩下問:“哎,你還玩不玩了?要是玩就趕緊的,別墨跡?!?/p>
楚清夏往前挪了兩下說:“玩啊,當(dāng)然玩?!?/p>
鄭旗凡桌底拿出兩瓶啤酒和兩個一次性杯子笑瞇瞇的說:“來吧,來吧,酒都給你們準(zhǔn)備好了,輸?shù)暮染啤!?/p>
鈞添正在隨意的擺篩子,隨口應(yīng)到:“我不喝酒?!?/p>
鄭旗凡悻悻地收起一只杯子:“啊…好吧,那輸?shù)耐娲竺半U吧。”
“行?!扁x添回答完鄭旗凡的問題后,把篩子擺好又朝楚清夏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嗯,你先來吧?!?/p>
“嗯,行?!背逑穆赃^鄭旗凡拉過一個板凳坐到鈞添對面。
他們玩的游戲就是一個很普便的酒桌游戲“三五七”。
游戲規(guī)則相當(dāng)簡單,就是將15個骰子分成三堆,個數(shù)分別為3、5、7,兩個人輪流從某一堆骰子中取出若干個,可以只取一個,亦可整堆全拿,但只能從某一堆中拿,不能從其他堆拿,拿到最后一個骰子的輸。
而更復(fù)雜的版本的變化是共分為四堆篩子,每堆分為1、3、5、7或3、5、7、9個篩子,規(guī)則同簡單版本一樣。
其實,這個游戲和骰子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用別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玩,只是酒桌上篩子比較普遍。
這也是個頗費(fèi)腦子的游戲。
鈞添他們玩的是復(fù)雜版本的。
第一局。
鈞添雖然是后拿的那個,但是還是贏了。
鈞添抬手把鄭旗凡剛剛到好的酒往楚清夏那邊推了推:“輸了,來罰杯吧?!?/p>
楚清夏還沒來得及說話,鄭旗凡就強(qiáng)行插嘴。
鄭旗凡一把摟過楚清夏的肩膀:“喔!喔!添哥好樣的!牛逼!”
鈞添拜拜手說到:“唉,這簡直So easy,你信不信你爹我今天能贏一晚上?”
“信!信!信!感謝大哥為小弟報仇雪恨,小弟定會追隨大哥一輩子!”鄭旗凡拍拍楚清夏的后背說。
鈞添瞅了瞅鄭旗凡搭在楚清夏肩上的手說:“我贏了,你摟他干嘛?!?/p>
鄭旗凡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性的搭上楚清夏的肩膀了:“這不順手嗎,再說了,我怕我搭你的肩膀上,你把我揍死 ?!?/p>
鈞添想了想后點點頭自顧自的說:“嗯…也是?!?/p>
鄭旗凡拿起剛才被鈞添推過來的那杯酒:“來,來,來,先受罰嘛~”往楚清夏嘴邊的抵:“來,張嘴~啊…哥哥給你喂酒啊~”
楚清夏還真緩慢張開嘴。
冰涼的杯子抵在嘴唇上,苦澀的酒流入口腔,酒被舌頭卷著吞咽進(jìn)了嗓子。
鄭旗凡明顯的看到了楚清夏的喉結(jié)動了兩下。
雖然還是少年,但發(fā)育的已經(jīng)不令遜色了。
鄭旗凡摸了摸自己若有若無的喉結(jié),暗自想到 “他發(fā)育的怎么這么快。”
鈞添實在看不下去了接著說:“來吧,來吧,別墨跡了,接著下一局?!?/p>
把一杯酒喝完的楚清夏抽了張紙擦擦嘴說:“行,接著來?!?/p>
第二局。
鈞添輸了。
鄭旗凡:“哎呀!添哥!你咋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玩這個輸唉!”
鈞添“……”
楚清夏把手中的篩子放下說:“愿賭服輸,喝酒還是大冒險?”
鈞添:“……大冒險。”
鄭旗凡突然插話:“哎!你們知道咱們校園網(wǎng)有大冒險排行榜嗎?咱們可以從那里找大冒險的題?!?/p>
楚清夏悄無聲息往鄭旗凡那挪了挪說:“那你不得問問添哥同不同意咯?!?/p>
鈞添一臉無所謂:“隨便,我都可以?!?/p>
鄭旗凡聽到回答好就放心了:“OK,那咱們就玩排名第一的吧?!?/p>
說罷鄭旗凡拿出手機(jī)點進(jìn)校園網(wǎng),點擊搜索大冒險排行榜。
“來、來、來,找到了,讓我看看排行第一是啥”鄭旗凡斜坐的姿勢突然正過來:“大冒險排行榜第一名:向本年級期末考第一名寫……寫……寫信?!還有要微信?!”
恰巧這時包間里的歌曲正在切歌,包間里安靜了幾秒鐘,鄭旗凡說的話一絲不落的被眾人聽見了。
“他說讓誰向誰寫信?!”
“我聽好像是鈞添向本年級第一名寫信……”
“咱們年級第一誰?”
“辰知珩……”
同學(xué)們:“……”
鈞添:“……”
楚清夏:“……”
鄭旗凡:“……”
完了!完了!完了!……!
這時音樂再次響起,打破了這沉靜。
鈞添還在心想辰知珩這名怎么這么耳熟,突然記起來一個畫面。
艸!公告板上的那個人不就是叫辰知珩嗎?!
鈞添突然用手拍向鄭琪凡問:“咱們學(xué)校還有叫辰知珩的嗎?”
鄭旗凡被鈞添嚇了地抖了一下,還以為鈞要打他。
“沒……沒了,就一個。”
鈞添“……”
鄭旗凡見鈞添不說話還以為他對上學(xué)期的事還在耿耿于懷:“其實你不用怪他,人家這人畢竟是學(xué)霸,遇到這事肯定是會告老師的?!?/p>
鈞添被鄭旗凡突如其來的安慰給搞蒙了:“啥意思?我怎么就怪他了?他告什么老師?”
“???!你不知道嗎?辰知珩就是剛開學(xué)那會舉報你打架,害你差點被勸退的那個。”鄭旗凡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是挪到鈞添跟前小聲說的。
鈞添突然想起來,剛開學(xué)那會自己確實打架了。
但后來只聽說是有個男的舉報的,并不知道是誰。
在后來也就算了。
所以我現(xiàn)在要給差點讓自己勸退的人寫信!還特么得要微信!更主要的是還讓這么多人知道了!這就算我特么沒寫也得被傳成寫了啊!
鈞添已經(jīng)無所謂懼了:“鄭旗凡恭喜你,你今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