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卿詢問道:“長勝將軍,謝琰?”
少年清澈的聲音響起:“母妃也知道他?”
沈妤有些無語:“東越國誰會不知道謝琰呢?”
長灝崇拜道:“是啊,天下誰不知道謝琰呢!”
這長勝將軍謝琰,十三歲便隨父兄征戰(zhàn)沙場,他十七歲就能讓人均豪杰謝家軍心悅誠服,他掛帥不足七年,已經(jīng)收復東越國大半的失地,實是國之柱石。
長灝臉上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沈月卿開口打斷道:“咳……那王爺何時能回京?”
他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總歸會回京都過除夕吧。”
這個祁厭,該不會是在躲著她吧?
沈月卿派人打掃了祁長灝的鐘鳴院,讓他回去休息。
……
一日后,鐘鳴院。
沈妤一進院兒,便看見長灝正雙手提著石壺扎馬步。
她假意關(guān)心道:“長灝,休息片刻吧,母妃來看你了?!?/p>
他嚴肅地回答道:“母妃有事說便是了,孩兒的晨練不能耽誤?!?/p>
沈月卿走到他身邊,捏起手帕……
她拿起手帕給他擦汗:“出了好些汗,你每次晨練都如此辛苦嗎?”
長灝回答道:“是,據(jù)說謝將軍少時便是如此不分寒暑地練功,才有如今的身手的?!?/p>
看了他是真的很崇拜謝琰啊。
沈妤離開了鐘鳴院。
……
這時她正在午睡,猛然被叮叮當當?shù)那么蚵暢承蚜恕?/p>
她問道:“宸月,外頭是什么聲音?”
宸月是她的貼身丫鬟。
宸月:“回稟小姐,是隔壁空置多年的府邸在翻新?!?/p>
沈妤有些疑惑:“那府邸是皇室所有,皇上把它賜給誰了?”
宸月回答道:“在外征戰(zhàn)兩年的謝將軍要回京定居,特向皇上求了那座府邸,現(xiàn)在那府邸,已經(jīng)掛上,將軍府的匾額了?!?/p>
她震驚道:“什么!謝琰要住在定遠侯府隔壁?!”
宸月點了點頭:“是的,聽說原本皇上想賞賜謝將軍的府邸最為豪華,可謝將軍主動求了咱們隔壁的這一座。”
沈妤有些不解:“真是個怪人。”
沈月卿問道 :“哎,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京?。俊?/p>
林如琢疑惑道:“王妃為何對謝將軍如此好奇?”
她看著林如琢有些緊張的神色,好奇心更重了。
沈月卿道:“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哎,你不好奇嗎?”
林如琢松了口氣:“確實,屬下也好奇。除夕之前蕭將軍一定會抵京?!?/p>
“那就還有不到一個月?!彼闷娴膯柕溃骸耙膊恢肋@長勝將軍,究竟長什么樣呢?”
林如琢:“王妃,廟時襄王必定會一同回京,難道您不該關(guān)心您的夫婿嗎?”
沈月卿陡然冷笑:“是啊,大婚當日跑路,讓我遭人恥笑的襄王也要回來了呢。”
她握緊拳頭,林如琢給她倒了杯熱茶,“您可千萬別任性,若是惹惱了襄王,讓皇室不滿就糟了?!?/p>
林如琢又擔憂道:“將來小少爺能不能襲爵,還得看太后和皇上的臉色呢?!?/p>
沈月卿松開緊握的拳頭:“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p>
……
翌日。
……
“王妃,入冬天寒,我便請了四位姨娘在萱春堂的回廊下等候了。”
沈月卿問道:“四位?是誰沒來?”
林如琢回答道:“是孫側(cè)妃,她說身體不適?!?/p>
她冷哼一聲道:“世子爺一回來,她這個做姨娘的身體就不適了?我瞧她是有了靠山,故意拿喬。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診,若是裝病……”
林如琢道:“若是孫側(cè)妃裝病來逃脫給您請安,那您便可名正言順地對她動用家法了?!?/p>
沈月卿點了點頭,“她們四個都回去吧,本王妃今日不想見她們?!?/p>
“是!”
……
午后。
林如琢道:“王妃,方才我經(jīng)和大夫確認過了,孫側(cè)妃并未生病,在孫側(cè)的再三要求下,大夫最終只是開了先養(yǎng)氣血的補藥??蓪O側(cè)妃看不上大夫開的藥,說都是些不值錢的爛樹根?!?/p>
沈月卿道:“那她想如何?”
他回答道:“她想從賬房支兩千兩,說要去買百年人參?!?/p>
沈月卿挑眉道:“兩千兩夠買多少人參了,她吃得完嗎?”
林如琢道:“所以我想,孫側(cè)妃只是借口發(fā)揮,想給您出難題,順便弄點錢罷了?!?/p>
她道:“我絕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p>
林如琢搶先一步道:“既然孫側(cè)妃說要吃人參,那咱們給她就是了?!彼院赖卣f道:“百年人參而已,王妃您的陪嫁里有兩麻袋呢,不如我們吩咐廚房,取幾根百年人參熬成濃湯叫孫側(cè)妃喝?”
沈月卿噗嗤一笑:“對!讓她全喝下去,包管她補得白里透紅,鼻血直流!”
他眉眼具笑:“王妃贊同我的做法?”
沈月卿回答道:“當然贊同啦,你就去辦吧?!?/p>
“好?!彼终f道:“對了,您愛吃的密柚,我已經(jīng)剝好放在水晶盤里了,記得吃哦?!?/p>
她眉眼彎彎:“知道了?!?/p>
在沈月卿將盤子里的最后一口柚子吃完的時候,小廝來請她到孫側(cè)妃院中一趟。
她剛走進院子,就聽見里面尖銳的女子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