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我身上,確實格外的冷。
那晚,我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我和哥在一個花園里,哥坐在亭子內(nèi)喝著茶,我在他旁邊喋喋不休。
我激動的跟他說:“哥,這里好美,我們要不就在這附近定居吧!”
我哥燦然一笑,摸著我的頭說:“好,等過段時間,我們就在這里住下。”
……
其實我想要的很簡單,只需要哥哥的喜歡就夠了。哪怕他對我沒有那種感情,只要他不討厭我,這就夠了。因為我不敢奢望太多。
這天,來了個新人。聽教官介紹,叫齊安然,看起來才十六七歲。長相可人,是那種楚楚動人的美。
許是未經(jīng)人事,剛來的他和我之前一樣愚蠢,所以被教官罰了不知道多少次。
在廁所,我看到他滿臉傷,躲在角落里哭。我還是心軟,告訴他:“在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饼R安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我不讓我走??拗鴨枺骸耙欢梢蕴映鋈サ膶Σ粚??我不能死在這里,我不能死在這里!我還沒能去找他……”我嘆了口氣說:“要是真能逃出去的話,那該多好啊。”說完,我便離開了。
吃午飯時,我想尋找他的身影,卻半天沒有看到他。我心想:難不成出事了?
今天下午沒有勞動,因為臨時要開大會。(簡稱:洗腦)我坐在椅子上,有些疑惑。畢竟只有每周五才會有一次“洗腦”,但今天是星期三啊。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惴惴不安。
李校長邁著外八,挺著個啤酒肚,緩緩坐到演講席上。他用手調(diào)試了一下話筒,咳了兩聲,說到:“最近呢,大家都表現(xiàn)的良好。你們應該清楚,自己做的齷齪事。但,總有一些聾子、瞎子,聽不懂人話,看不懂人事??傁胝故咀约海恢Κ毿?。來,把那人帶上來?!?/p>
兩個保安將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拖了上來,我定睛一看,正是齊安然。心像是被刺了一刀,渾身都是冷汗。李校長笑著走到跟前問:“說,是誰讓你逃跑的?”“……”李校長接過長鞭,狠厲在他臉上一揮,血一下迸濺出來。
他拿著鞭子抵在齊安然下巴處,問:“你若不說,我便打到你說為止?!?/p>
齊安然算是真的怕了,顫著音說:“我說我說,是溫亦然讓我做的!是他,就是他!”
我算是徹底完了,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被人提上了演講席上。李校長轉(zhuǎn)身問我:“你還有什么想要辯駁的嗎?”我看了眼齊安然,又看了眼他。
其實我知道,這無恥的東西和齊安然聯(lián)合,想把我弄死。就算我辯駁,也無濟于事?!皼]有?!蔽业牟话刺茁烦雠?,換來了一頓猛打。
什么都聽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鞭子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和耳邊模糊的咒罵聲。
后來,我暈過去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演講席上。旁邊有一具冷透了的尸體。
我艱難的起身,看了眼地上玻璃碎片上的自己,渾身都是血,眼里也布滿了血絲。兩個教官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冷漠的將尸體拖了出去;另一個則走到我跟前,先是給了我一巴掌,再說到:“李校長找你去辦公室一趟,跟我走吧?!?/p>
心如死灰般無力燃燒,生活變成了一場無休止的折磨。我突然有了一死百了的想法,與其這樣痛苦下去,倒不如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進了辦公室,便聽到一陣歡愉的聲音。我胃里翻涌,惡心的想要吐出來。過了一會,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哭著跑出了辦公室。
李校長叼了根煙出來,奸笑的看著我。一反常態(tài)的叫人給我包扎傷口。等包扎完后,他才說到:“溫亦然啊,溫亦然。真是個賤種,哈哈哈哈?!?/p>
“……”
“你知不知道是誰送你來的這兒?”
“何淼淼”
“哈哈哈哈,真是愚蠢!是你那個好哥哥—溫簡安”
他像是故意激我般繼續(xù)說道:“當時,他說什么來著……啊對,他說,我這弟弟心思不純,惡心到了極點,希望能將你改變回正常人?!?/p>
雖然,我已經(jīng)料想到了。但聽到真相的那一刻,猶如萬箭穿心,腦子嗡的一片,什么也聽不見了。
最后,我只聽見他說了句:“你那么愛他,他卻把你推入深淵。哈哈哈哈,溫亦然,你真是蠢到極點了?!?/p>
是啊,真是蠢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