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在家平時話很少,但存在感還是很強的,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家里的每個角落,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身上的氣場卻始終帶著囂張和乖戾,她的皮膚泛著病態(tài)的白,平日里飯都吃不下幾口,一看就有問題
“嗯?”林允澤看著周言只動了幾口就放下的筷子“我廚藝不好了?”
許言瞥了一眼林允澤,像是在測評一般的,再吃了一口碗里的菜
“沒有”
林允澤別的不說,廚藝這塊其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許言別的不說,剛好對食物這塊有著很多要求,許言最刁,在得知林允澤廚藝很好的同時,許言也是心滿意足
林允澤:“抽個時間給這姑娘檢查一下吧,感覺她有病”
周言起身的動作一頓
“您多冒昧啊”
“嗯?”許言挑了挑眉,周言平時在家話少得可憐,許言對他上一次說話的印象還停留在剛收養(yǎng)周言的時候
女孩穿著米黃色廉價毛衣,沉著臉給他說的那句:“走吧叔叔”
這一句話就定了彼此的關(guān)系,這姑娘雖然內(nèi)向,還是有些主見的
周言沉默,離開了飯桌,一個人去了房間
許言和林允澤對視了一眼
“什么時候?qū)W的做飯?”
“這個啊,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
“不過就算你親了我我也給不出你準(zhǔn)確的時間和動機,我只知道很早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做飯,為了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事,大概…是愛好吧”
許言點了點頭,林允澤收了碗筷去洗了
看著廚房里忙碌的林允澤,許言感嘆
真家庭主夫啊
神特么家庭主夫
當(dāng)天下午,幾人就驅(qū)車去了市中心醫(yī)院,給周言檢查身體
“低血糖,消化道無力,吸收功能下降”林允澤提著一大袋藥品,重復(fù)著醫(yī)生話中的重點,最終視線落在了周言身上“怪不得你吃飯那么少,怎么?孤兒院虐待你啊?”
周言白了林允澤一眼,張了張嘴,縱使沒發(fā)出聲,但林允澤依靠唇語還是看清楚了
周言在罵他“煞筆”
林允澤挑眉,無奈的笑了一聲,小姑娘對他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全當(dāng)消遣好了
許言看著被罵還在笑著的林允澤,低低說了一句“無可救藥”
這句話像是在說林允澤,也像是在說周言,也像是在說,他自己
回了家周言每日三頓都會吃藥,和那些皺眉哭鬧說藥太苦的小孩不一樣,她乖的離譜,不用別人提醒,自己就吃了,很讓人省心
她就像是誤入內(nèi)心禁忌一樣,內(nèi)心怕的要緊,所以外表生出了很多荊棘,但是一察覺到好意,又會感動得不得了
“跟哥哥說說”林允澤坐在了周言旁邊,周言渾身一僵,明顯的表達出抗拒,但始終沒有遠離林允澤
“你是什么時候,怎么到的孤兒院?”
周言目光沉了下去,神情有些許傷感,最后像是拼盡了全力才再次開口
“我是鄉(xiāng)下的野孩子,很多人都這么說,那個時候還小,家里也不安寧,我的母親有家暴傾向,父親常常不回家,我也不愿意去和我的母親共處一室,也常常去山溝溝里瘋玩,直到某一天回家,我的家…”
周言眼里涌出了一些淚,但是很堅強的止住了,并沒有落下來
“被燒了,那天父親剛好回來,我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回來以后,我的那個家沒了,被燒完了,父母也…葬身火海,就這樣,我記得當(dāng)時腦子渾渾噩噩的,再清醒,就已經(jīng)到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