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如今年家將要覆滅,年世蘭還是擦干了眼淚,撐著身子梳妝打扮,往日的尊貴華麗發(fā)飾一一簪上,可那嫵媚高傲的芙蓉面卻艷麗不在。
今日要打的是一場硬仗,至少要先穩(wěn)住如今華妃的位置,才能盡可能地安置住年家剩余的族人,還有哥哥的后代。
想起已經(jīng)下獄的哥哥和侄子年富幾人,年世蘭心如刀絞,鼻尖酸澀,從前只有狠辣嬌媚的眼睛卻盛著傷痛,細(xì)碎的淚水在眼中閃爍。
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將心中的苦澀咽下,盡量收了眼中的淚,以免再壞了剛上好的妝容。
看著鏡中依舊艷麗華貴的人兒,年世蘭帶著頌芝與周寧海幾個心腹,坐上轎輦?cè)サ骄叭蕦m。
哪怕知道眾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可進(jìn)入殿中,一雙雙看好戲的眼睛看過來時,華妃仍是忍不住的怒火涌起。
平日里看她盡是諂媚懼怕,今日竟也有膽子直直望著她,連齊妃那個老婦也敢嘲笑自己,年世蘭掐了掐手心,壓下心中的火。
對著上首的皇后敷衍的行了個禮。
正當(dāng)年世蘭安坐,準(zhǔn)備開口時,坐在一邊的曹貴人起身了,眼中含淚屈膝跪下,語氣委屈道“娘娘恕罪,嬪妾有罪”
皇后心知肚明曹貴人的打算,給她遞了梯子“好端端的,你這是怎么了”
曹貴人捻著手帕,瞧了一眼華妃而后又看向皇后“嬪妾深知一事,卻隱瞞至今,如今不敢不說了”
皇后溫柔的面容轉(zhuǎn)而嚴(yán)肅起來“今日眾位姐妹也都在這,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說出來,本宮也好為你做主啊”
曹貴人知道這次告發(fā)已經(jīng)徹底得罪了華妃,若不將她捏死,自己和溫宜未來都沒有好日子過,她腦子中過了一遍方才準(zhǔn)備好的話語,緩緩開口。
曹貴人剛來得及說出 華妃對溫宜下藥一事,華妃便忍耐不住的跳了出來“放肆,好你個曹琴默,若無本宮,你與溫宜早就在陰曹地府聚頭了,本宮不過是覺得溫宜吵鬧,才命人喂了些藥,并未傷及溫宜,狼心狗肺的東西,想拉下本宮,也不看你夠不夠格”
隨機起身,直接一腳踹到曹貴人身上,將她踹到。
皇后見著曹貴人還未告發(fā)至關(guān)鍵,便趕忙攔住華妃“放肆,華妃,景仁宮豈容你放肆,如今曹貴人只是道出實情罷了,你既呆不下去,便退下吧”
華妃一甩披風(fēng),對著強裝威儀的皇后道“不容本宮放肆也放肆多回了,還差這一回嗎”
說罷便瞪了皇后一眼,扔下狠話“本宮就在翊坤宮等著皇后”轉(zhuǎn)身離去。
頌芝一路攙著華妃送到轎輦上,華妃倏爾流下了淚“頌芝,本宮還是對著皇后彎不下腰,今日之后,只怕翊坤宮的處境更加危急了”
頌芝只是眼帶心疼的看著華妃,安慰道“奴婢會一直陪著娘娘的”
華妃走后景仁宮的眾人也卸了一口氣,實在是方才的華妃過于嚇人,到底是將門之女,若是突然發(fā)難也將自己狠踹兩腳如何是好。
曹貴人忍著身上的痛意起身,繼續(xù)告發(fā)華妃的罪責(zé),甚至因為華妃方才的舉動,心中帶著恨意,添油加醋的說的更加詳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