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幾人分離。

沈妄送段遲到巷子口，停下來呆愣愣盯著他。

段遲走了兩步，又回頭：“丟總喂了嗎？”

沈妄怔了下，說：“喂了?！?/p>

段遲沉默兩秒，“親一下嗎？”

沈妄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他還沒說完就抬腳走向他。

兩人呼吸交融，沈妄眼底多了幾分紅。

段遲睜開眼，舔了下唇，沈妄卻又吻下來。

段遲推了下他，“好了，回去吧?！?/p>

沈妄感覺自己像小白臉，尤其兩側(cè)立著圍墻，更像在后宮偷腥的太監(jiān)。

“同居考慮得怎么樣？”沈妄問。

段遲蹙眉，瞇起眼說：“我不是說過有你……”

“她說過年前后才回來。”沈妄迫不及待打斷他。

段遲：“……”

“期中考總分三百就跟你同居?！?/p>

“……”

-

期中考當天，許陽被分到了沈妄身邊坐，他復習了這么多天，跟徐文靜在文言文，英語單詞和數(shù)學題上跳躍，今天一看試卷，腦子一漲。

他挑揀出幾條自己會做的，昨晚余光瞥見一旁的沈妄。

他徹底把目光分過去。

沈妄坐的很端正，沒了以往懶散模樣，認真做題，眼睛在試卷和草稿紙間左右交換。

唯獨他頭上的白毛在說他是個學習特拉，打架特強的校霸。

許陽不可思議地看了會兒，把頭轉(zhuǎn)過去罵自己，這么點屁事都能分散注意力。

段遲很早就做完試卷，盯著草稿紙發(fā)呆，腦子里不斷咀嚼校長那個決定。

他當然可以放水，一沒家長管二沒長輩罵，除了讓老師失望外，對自己沒有任何壞處。

當然老師看見他成績也會知道他刻意為之。

所以放水的念頭往腦后一拋。

考試結(jié)束后，試卷吧學生們拿回去。

段遲他們買了點零食就去沈妄家里了。

每人都拿出今天的考試卷子。

許陽第一個趴到桌上：“想想我都完了?！?/p>

就他只挑揀自己會做的題來說，估計總分都不過兩百。

“怎么會這么難呢。”許陽把臉轉(zhuǎn)過去，肉被桌子擠起來，看上去有點滑稽。

徐文靜嘴里叼著巧克力棒，把試卷來回翻了幾下，“你把你做的題的答案寫下來，我們算算這張數(shù)學卷你能拿幾分。”

“別這么快打擊我?！痹S陽生無可戀地說。

徐文靜不說話，自己試卷上被她圈起來幾道不會的題目，她把試卷推到段遲跟前，身子也斜過去。

“剛才在班里跟你提過的這道題?！?/p>

段遲這道題也花了很多時間算，不過好在算出來了，他多余的時間都用來驗算和檢查一些細節(jié)問題，胸有成竹的覺得他的這次數(shù)學滿分。

除了數(shù)學外，就沒有科目能難到他。

這兩天的考試幾人都累壞了，帶著學習的疲倦，就連段遲都有點碰書想吐的滋味。

許陽趴在桌上沒了動靜，沈妄在游戲界面領(lǐng)取物品。

段遲給徐文靜講了那道題的做法后，沒了動作。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下一道題或是提筆忘我的學習。

徐文靜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找點事放松一下?！?/p>

許陽沒睜眼，舉手贊同。

徐文靜還以為他睡著了，無語地撇了他一眼。

段遲撐著臉，他沒約過，每天放學除了學習就是兼職，循環(huán)漸進，就習慣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談了戀愛，注意力被分散了些，現(xiàn)在竟能學厭了。

“周六我不學了，我要在家睡一天?！?/p>

這是徐文靜能找的，最優(yōu)的獎勵方法。

許陽揚唇說：“那我去包兩天夜?！?/p>

而段遲周六要兼職，便利店老板最近談了戀愛，說來也奇怪，三十多歲了才談戀愛，最近處于熱戀期，周六要出去約會，所以一整天段遲都得呆在店里了。

-

次日，同學們一個個慵懶地趴在桌上。

“段遲，出來一下?！?/p>

段遲抬起腦袋，對上班主任的視線。

起身跟出去，一路走到辦公室。

老師從文件里拿出幾張答題卡，“我們先批改了你的答題卡，你的分數(shù)呢是七百四十八分，全年級第一當之無愧了。”

“然后就是，校長跟你提過的轉(zhuǎn)班的事，你有認真考慮嗎？”班主任抬頭看他，“是留在一班還是去A加？”

“去A加吧。”

段遲說。

去A加完全不是因為它有優(yōu)先保送權(quán)，A加就是個碩大的題庫，許多具有挑戰(zhàn)性的題目都會被A加的老師拎出來訓練學生。

因此真題集都能少買兩本。

“好，A加會給你安排座位，下周直接去A加上課就行?！?/p>

“嗯，謝謝老師?！?/p>

老師輕笑，“你很聰明，我們都看好你?！?/p>

-

下課鈴響，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學校。

“段遲?！?/p>

段遲聞聲回頭，馮落摟住他說：“聽說你下周來A加？”

“嗯。”段遲平靜地解釋，“校長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馮落翻了個白眼，及其不認同他的話，“是那人嘴賤，少說兩句不就挨不了那頓打了？他也活該。”

“段遲！”

兩人還沒回頭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二人被許陽一撲，同時彎下腰。

“聽說你下周A加？”

段遲視線撇向一邊，消息傳這么快么？

“包真的，”馮落說，“桌子都搬回來了?！?/p>

“你剛好趕下周換位置。”

“奧。”

“但也沒同桌?！瘪T落繼續(xù)補充。

“為什么？”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師太說有同桌影響學習，把位置都單獨分出來了?！?/p>

許陽松開他，走到段遲旁邊，“你們A加太莫名其妙了吧？”

“聽說她還提議全校統(tǒng)一，曹老頭沒答應?！瘪T落聳肩，“沒讓剃監(jiān)獄頭都不錯了?！?/p>

說完這句話，馮落小心翼翼瞥了眼許陽，他的頭發(fā)比寸頭長一點，五官襯得硬朗帥氣。

許陽哈哈兩聲，“你敢想徐文靜剃成男生頭的樣子嗎？那得多丑?！?/p>

馮落沒忍住笑出聲，“小聲點，別被聽見了。”

“我已經(jīng)聽見了。”一道令人后背發(fā)涼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許陽訕訕回頭。

徐文靜像感應到一般，在他跑的前一刻揪住他衣服。

“沒，什么都沒說啊，我是說你剃完監(jiān)獄頭丑，不是現(xiàn)在丑?。　?/p>

“最好別讓我聽見多余的另一句壞話！”

徐文靜松手前推了他一把。

占據(jù)剛才他在段遲身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