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研究出來一種酒,叫念舊酒,這種酒可以讓飲用者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但是已經(jīng)消失了的人或物,于是,阿爾瓦每天都在靠這種酒虛度光陰。
盧卡斯很擔心,擔心他的老師會一直沉迷于虛假的東西之中,他希望自己的老師可以高興起來,前提是不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于是,盧卡斯每天都去阻止阿爾瓦喝那種酒,有時也會偷偷將那種酒倒掉換成普通的果酒。
那阿爾瓦發(fā)現(xiàn)了嗎,好像發(fā)現(xiàn)過,但是他并不怎么在意,而是裝作不知情將果酒喝下去,到了沒人的地方才會繼續(xù)喝念舊酒。
盧卡斯很是不理解,于是問老師為什么每天都要喝念舊酒,喝了那么多次,見到自己想見到的東西了嗎?
阿爾瓦搖了搖頭。
盧卡斯又問阿爾瓦,既然沒有見到,那這樣喝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阿爾瓦還是不說話,只是抬起頭和盧卡斯對視著。
那眼神帶著點溫柔,又帶著點憐愛,好似眼前的人是什么世間美好之物。
阿爾瓦問盧卡斯愛他嗎。
他問盧卡斯愛他嗎,盧卡斯也不清楚,因為愛分很多種,親情愛,友情愛,還有戀人愛。
說實話盧卡斯是想說他愛阿爾瓦的,但是他分不清阿爾瓦對他的愛又是什么,萬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阿爾瓦不想讓盧卡斯為難,讓盧卡斯不必說出來了。
阿爾瓦站起身來,拎著酒瓶回房間去了。盧卡斯看著阿爾瓦的背影,似乎有些哀傷。
第二天,隱士在樓下做好早飯,才去將盧卡斯叫醒。
是蛋包飯,上面還澆了一層盧卡斯最喜歡的紅椒醬。
“那我開動啦!”盧卡斯舉起叉子說道。
阿爾瓦點點頭。
盧卡斯其實覺得這個蛋包飯的味道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但是都是老師做的,一定要說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哪里變了,只是低頭慢慢地吃著。
阿爾瓦好像看出來盧卡斯的不對勁了,開口詢問。盧卡斯也只是搖了搖頭,隨后又開始勸阿爾瓦少喝念舊酒。
“老師是不喜歡我嗎,是什么樣的人讓老師寧愿喝那么多酒也不肯與老師相見,真是討厭?!?/p>
阿爾瓦聽到后,似乎心情很是愉悅,用手撫摸著盧卡斯的頭,告訴盧卡斯,那個人一點也不討厭。
一點,也不,討厭。
“那他叫什么?是誰?”
盧卡斯不想放過阿爾瓦,而是繼續(xù)追問。
阿爾瓦閉口不語,但是這次將盧卡斯抱在了懷里,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算是……安撫?也許是吧,也許是轉移話題的一種方式,盧卡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老師瞞著自己什么。
“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盧卡斯想著。
第三天,盧卡斯提議讓阿爾瓦帶他去游樂園玩。
阿爾瓦鮮少地放下了酒瓶,帶著盧卡斯前往游樂園。
因為阿爾瓦平時總素淡淡的,所以盧卡斯想要惡搞一下自己的老師,一定要讓老師帶著他去玩過山車。
阿爾瓦見推脫不掉,就同意了,畢竟只是陪學生玩?zhèn)€過山車還是能滿足的。
一輪下來,盧卡斯腿都軟了,軟趴趴的靠在阿爾瓦的懷里,而阿爾瓦看著反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是那副素淡淡的樣子。
盧卡斯不信邪,想要帶自己的老師去鬼屋體驗一下,阿爾瓦同意了。
到了鬼屋門口,阿爾瓦將票遞給門口的檢票人員,發(fā)現(xiàn)少了一張票,盧卡斯的那張沒有了。
“肯定是掉在剛剛過山車的那個地方了,我去找找,老師能不能進去之后等等我……”
阿爾瓦點了點頭,示意他快去快回。
盧卡斯跑到過山車場地附近,剛找到自己遺失的票據(jù)后,身后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盧卡斯一轉頭,發(fā)現(xiàn)火光蔓延到天上,猶如要吞噬一切的惡鬼。
而著火的地方是……剛剛的鬼屋。
盧卡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跑過去找老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不能移動了,想叫老師,也發(fā)不出聲。
——
“老師!”
忽的,盧卡從床上驚醒,渾身上下都被汗液浸濕,身上的鐵鏈丁零當啷的響著。
而艾米麗小姐正站在他的床邊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對了,我老師呢?他昨天還一直要喝酒,剛剛我夢見他被火燒死了,我都要嚇死了,算了算了,他想喝酒就給他喝吧
“什么你老師?艾格說你研究出來了什么酒,你喝了睡著之后就一直不醒,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三天!你喝什么酒能讓你睡三天?!”
“如果你的酒量很差,差到這種地步的話,我建議你這輩子都少碰酒?!?/p>
艾米麗對著盧卡一通訓斥,而盧卡聽到是自己喝了酒后,開始發(fā)起了呆。
再重復一遍這瓶酒的功能吧,只要喝了它,你就能見到你想見到,但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的人或物。
也就是說,盧卡喝了這瓶酒,見到了他最想見到的,但卻已經(jīng)消失的老師——阿爾瓦·洛倫茲。
“是……我害死了……我的老師……原來喝酒的人,一直都是……我?”
原來蛋包飯味道不一樣,是因為那根本不是老師做的,是盧卡自己做的……
“原來是我忘記了……老師已經(jīng)不在了,已經(jīng)哪里都不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