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下午六點。
我頭重腳輕地靠坐起來,發(fā)呆。
經(jīng)過陳繼一夜的辛勤耕耘,我銀行卡里的余額竟然上漲了驚人的六位數(shù)。
我目瞪口呆。
照這速度下去,我估計很快就能實現(xiàn)‘變成富一代,迎娶高富帥’的遠大目標(biāo)。
我頓時覺得未來可期。
陳繼還沒有醒,被子蓋到腰間,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緊實。
八塊腹肌向下,是形狀完美、半隱半露的人魚線……
老天啊,你對我不薄!
我知道我媽要錢不成,一定會找過來。
所以拉著陳繼來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陳繼沒有任何異議,完全是我指哪他打哪。
我好奇,「你也不問問我要去哪嗎?」
陳繼十分理所應(yīng)當(dāng),「度蜜月,當(dāng)然是寶寶說去哪就去哪?!?/p>
神特么度蜜月。
我買了新手機,也看到了我弟弟許耀祖發(fā)來的信息。
「姐,對不起,我不知道媽媽又問你要錢了……」
「我不是故意用你的錢的,可是媽媽根本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我熄了屏,目光沒有焦距地看向遠方。
小時候那個跟在我屁股后面,張口閉口都是姐姐,會把愛吃的零食全部拿給我的弟弟,已經(jīng)消失了。
現(xiàn)在的他,自私,沒有擔(dān)當(dāng),心安理得地吃我的軟飯。
我媽沒文化沒技術(shù),只能在工廠里做廉價勞動力,怎么可能拿出幾十萬來替他買車買房娶媳婦?
他現(xiàn)在,竟然說「不知道」。
說媽媽不聽他的。
二十來歲的大男人,還是被我媽拿刀逼著花錢的不成?
最讓我寒心的是,我媽媽大字不識一個,而老家到我這幾千里地。
又是誰,替她買的車票呢?
我不愿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陳繼舉著兩個甜筒跑過來,遞給我一支,「寶寶,你吃這個。」
烈日高懸,他滿頭滿臉的汗。
我抽出紙巾替他擦汗,他乖乖地彎腰湊近,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擦完汗,我接過甜筒吃了一口。
很甜,甜到心里去。
陳繼在我咬過的地方舔了一口,「還是寶寶這個更好吃?!?/p>
他本來嗓門就大,突然來這么一嗓子,我瞬間臉色爆紅。
總感覺路人的目光全聚到了我們身上。
我拽著他就走,「你小聲點!」
陳繼點頭,然后大聲說:「聽寶寶的!」
在外面玩了半個月,我們才回去。
我沒想到我媽這么有毅力,竟然在我家門口蹲守了半個月。
見到我,她眼睛都亮了,試圖上來抓我的手,「南南!」
我避開她的觸碰,拉下了臉,「有事?」
事到如今,我連喊媽都覺得可笑。
我媽訕訕一笑,又去拉陳繼,「女婿!」
陳繼臉色也不好看,可到底顧著她是我媽,沒有表現(xiàn)得太失禮。
「阿姨好?!?/p>
我媽笑得燦爛,「哎!好!都好!」
我們進了門,我媽掏出手機打電話,「耀祖啊,你姐姐回來了,快來!」
打完電話,又向我們解釋:「你弟弟和我一起來的,我怕他睡不好,就讓他住在酒店?!?/p>
多么母慈子孝啊。
親媽在樓道里打地鋪堵人,兒子卻在酒店高床軟枕,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