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林夏盯著那張診斷書，指尖微微發(fā)顫。紙張邊緣的血漬痕跡像是某種無聲的控訴，讓她喉嚨發(fā)緊。

"你什么意思？"她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厲沉站在窗邊，雨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他沒有回答，只是將診斷書輕輕推到她面前。雨點敲打窗框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可聞。

"三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忽然開口，聲音沙啞。

林夏咬了咬唇，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夠多了。"

她伸手要拿診斷書，卻被厲沉按住手腕。他的手掌冰涼，力道卻不重，像是怕傷著她。

"那天晚上，你在便利店門口摔了一跤。"厲沉低聲說，"我?guī)闳ピ\所，醫(yī)生發(fā)現(xiàn)你有輕度抑郁癥狀。這份診斷書，是當(dāng)時開的。"

林夏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燙到一樣。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年前那個雨夜，她渾身濕透地站在便利店門口，手里攥著被雨水泡爛的求職信。厲沉撐傘過來，傘面完全傾向她這邊。

"所以呢？你是想說當(dāng)年就看穿我是替身？"她冷笑，"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會背叛你？"

厲沉抬頭看著她，眼神復(fù)雜。窗外的風(fēng)卷著雨絲撲進來，打濕了他的襯衫領(lǐng)口。林夏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雪松香，和三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知道你替誰。"他說，"也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林夏瞳孔微縮，心跳漏了一拍。她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餐桌。厲沉往前一步，兩人之間只剩下一掌距離。

"顧知遙今天見過我母親。"他忽然說，"她告訴我一些事。"

林夏握緊手機："比如什么？你們母子不是向來無所不知嗎？"

"比如，"厲沉的聲音很輕，"你父親的病歷。"

空氣驟然凝固。林夏感覺胃部一陣抽痛，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她想起三個月前在醫(yī)院看到的檢查報告，想起父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

"你跟蹤我？"她聲音發(fā)抖。

"我查了所有能查的渠道。"厲沉說，"包括三年前你申請實習(xí)時填的資料。你以為改了地址就能瞞過去？"

林夏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抓起咖啡杯想要潑出去，卻被厲沉抓住手腕。滾燙的咖啡濺在她手上，灼燒感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放手！"她怒吼。

厲沉沒有松手，反而將她拉近。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對方眼中的血絲。林夏聞到他身上混雜著雨水和雪松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聲音低沉，"用三年時間收集證據(jù)，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反擊。"

林夏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她的手腕在他掌中顯得纖細(xì)脆弱，脈搏急促跳動。

"你猜錯了。"她咬牙，"我早就想好了，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毀掉你們來的。"

厲沉突然松手。林夏踉蹌后退，撞到餐桌邊沿。疼痛讓她皺眉，但更痛的是胸口翻涌的情緒。

"所以你現(xiàn)在后悔了？"她冷笑，"后悔沒選那個更像她的人？"

厲沉猛地轉(zhuǎn)身。林夏下意識后退，后腰抵上餐桌。他俯身時帶起一陣風(fēng)，吹散了壓在咖啡杯底的紙頁。

"看看這個。"厲沉從內(nèi)袋抽出一張診斷書。泛黃的紙張上，主治醫(yī)生簽名欄寫著"抑郁癥"，日期是2019年6月2日——合同簽訂后的第二天。

林夏瞳孔微縮。診斷書右上角有道折痕，折痕處洇著暗紅，像是被血漬浸透又洗掉的痕跡。

"那天晚上，"厲沉繼續(xù)說，"你說永遠比不上照片里的她。我說過我不是在找替代品，但你不信。"

林夏搖頭："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替代品。當(dāng)你看著我的時候，眼里永遠有另一個人的影子。"

厲沉突然伸手，輕輕碰觸她脖頸處的傷痕。那里有個淡粉色印記，是三年前他留下的吻痕。

"你知道嗎？"他低聲說，"每次我吻這里的時候，都在想，也許有一天你能真的取代她。"

林夏猛地推開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卻被厲沉攔住。

"你裝什么無辜！"她怒吼，"那晚你就知道我是替身對不對？"

"我沒有..."

"我知道你在替誰。"他忽然說。

窗外風(fēng)聲呼嘯，蓋過了林夏的抽氣聲。厲沉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

"小心顧知遙。"電梯關(guān)門聲傳來時，林夏顫抖著手翻開文件。最底層壓著一張泛黃照片：少年顧知遙和厲母在花園里合影。背面鋼筆字洇開："知遙，媽媽對不起你。"

風(fēng)卷起窗簾，遠處盛唐大廈燈火通明。和三年前入職那天晚上一樣亮。

林夏指尖撫過照片邊緣，紙張有些發(fā)潮。她忽然意識到這間屋子太安靜了，連冰箱運作的嗡鳴都消失了。窗簾被風(fēng)掀起一角，盛唐大廈的燈火刺得她眼眶發(fā)酸。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陳專員的未讀消息標(biāo)紅數(shù)字跳到"3"。林夏正要解鎖，玄關(guān)傳來金屬碰撞聲。她抓起咖啡杯朝門邊走去，鞋跟踩碎滿地月光。

"忘帶鑰匙了？"厲沉站在門外，領(lǐng)帶松了半寸。他抬手時袖扣閃過冷光，和三年前生日宴上的鉑金袖扣一模一樣。

林夏沒讓開位置。兩人隔著半臂距離，她看見他下巴冒青茬，鼻尖沾著細(xì)小水珠。外面又下雨了。

"顧知遙今天去看過你母親。"厲沉突然說。他繞過林夏徑直走到窗邊，雨絲斜斜掃進來打濕他的肩線。

林夏攥緊手機："你什么意思？"

"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厲沉伸手接住飄進來的雨滴，"就像你當(dāng)年不該走進那家便利店。"

空氣里浮起塵土味。林夏想起第一次見面那天，自己不過是去給夜班同事送飯卡。監(jiān)控拍到她掀開塑料門簾的瞬間，厲沉就在錄像室盯著屏幕看了半小時。

"所以你現(xiàn)在后悔了？"她聲音發(fā)澀，"后悔沒選那個更像她的人？"

厲沉猛地轉(zhuǎn)身。林夏下意識后退，后腰抵上餐桌。他俯身時帶起一陣風(fēng)，吹散了壓在咖啡杯底的紙頁。

"看看這個。"厲沉從內(nèi)袋抽出一張診斷書。泛黃的紙張上，主治醫(yī)生簽名欄寫著"抑郁癥"，日期是2019年6月2日——合同簽訂后的第二天。

林夏瞳孔微縮。診斷書右上角有道折痕，折痕處洇著暗紅，像是被血漬浸透又洗掉的痕跡。

\[未完待續(xù)\]林夏盯著診斷書，喉間泛起鐵銹味。厲沉袖口的鉑金袖扣映著路燈，在她視網(wǎng)膜上烙下冷光。

"那天晚上，"他聲音發(fā)澀，"我去了便利店。"

雨點打在窗框上，像無數(shù)指甲在敲擊金屬。林夏想起三年前那個濕透的夜晚，自己蜷縮在貨架角落啃三明治的畫面突然裂開縫隙。

"你撒謊。"她往后退，后腰撞上冰箱。冷藏室的嗡鳴聲消失了，空氣里浮著若有若無的腐壞氣息。

厲沉往前半步，袖口沾著雨水的咸腥味撲面而來。他伸手碰她脖頸，指尖卻懸在皮膚上方一寸處："監(jiān)控顯示你在酸奶區(qū)站了四十七分鐘。"

林夏瞳孔微縮。她分明記得自己只買了咖啡和面包，但記憶像是被雨水泡發(fā)的紙張，邊緣開始模糊。

"后來呢？"她聲音發(fā)緊。

"后來你摔了。"厲沉垂下手，袖口滑落半截，露出腕骨處結(jié)痂的傷口，"我抱你去診所，你一直在哭。說'不是故意長成她的樣子'。"

冰箱突然嗡鳴作響，驚得林夏顫了一下。她伸手去夠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時照見厲沉眼下青影。

"陳專員剛才發(fā)來消息。"她聽見自己說，"說父親病房要換監(jiān)控系統(tǒng)。"

厲沉猛地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呼吸一滯。他俯身時，襯衫第二顆紐扣擦過她鎖骨，涼得像冰。

"你每晚十點查病房情況。"他低聲說，"上周三還潛入過檔案室。"

林夏感覺胃部抽痛。三天前她在醫(yī)院走廊撞見穿白大褂的顧知遙，對方脖頸掛著工牌一閃而過?，F(xiàn)在想來，那串?dāng)?shù)字編碼分明是安保權(quán)限代碼。

"所以呢？"她咬牙，"你要報警抓我？"

厲沉忽然松手。林夏踉蹌后退，后腰撞上餐桌。不銹鋼餐叉叮當(dāng)墜地的聲響中，她看見他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

暗紅疤痕從鎖骨蔓延至衣領(lǐng)下方，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林夏想起無數(shù)次深夜醒來時，他胸口那片冰涼的溫度。

"三年前我母親說過。"他聲音發(fā)顫，"如果你真是她派來的棋子，這傷疤會告訴你答案。"

手機又震動起來。林夏低頭看屏幕，陳專員頭像變成灰色。窗外盛唐大廈的燈火突然熄滅一片，黑暗中傳來電梯啟動的嗡鳴。

厲沉轉(zhuǎn)身朝玄關(guān)走，腳步聲在瓷磚地上格外清晰。門鎖轉(zhuǎn)動的剎那，林夏聽見另一個聲音——像是有人在樓道里笑。

金屬碰撞聲再次響起，這次來自天花板上方。林夏抬頭時，吊燈突然閃爍三次，照出厲沉背影上蜿蜒的陰影。那些疤痕像活物般扭動，在他肩胛處聚成模糊的人形。

"小心顧知遙。"電梯關(guān)門聲傳來時，厲沉的聲音混在金屬震顫里，"她今天見過我母親。"

林夏攥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未讀消息提示不斷彈出，陳專員的名字后出現(xiàn)綠色在線標(biāo)識。她正要點擊，天花板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