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直接掐住了臣夜的脖子,微微挑眉,聲音低沉。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熙宸還以為自己把你養(yǎng)成正派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瘋。”臣夜只是淡定自若地盯著梵樾的眸子。
“如果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們又如何對付現(xiàn)如今的寂言呢?于他而言,你們不過都是絆腳石而已?!?/p>
“殺了你,取出你的記憶光球,我一樣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東西。”
臣夜搖搖頭:“可只有我知曉寂言的缺點(diǎn),你確定要?dú)⒘宋覇幔俊?/p>
“奇風(fēng),你是怕死,還是想和我聯(lián)手?”
“我不怕死,更不想跟你們聯(lián)手。但我知道,我若不與你們聯(lián)手,寂言會(huì)死,熙宸也會(huì)死,我不想熙宸死?!?/p>
梵樾緩緩松開手,微微勾唇:“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坦誠相待吧?!?/p>
“兄長,請。”臣夜伸出手。
梵樾先是一怔,而后坐在了主位上。
梵樾已然許久沒有聽過這個(gè)稱呼了。做了太久熙宸的弟弟,都快忘了,他自己也是臣夜的阿兄。
“寂言的與熙宸最大的區(qū)別并非性格,而是法力。如今的寂言本就是魔,而他的命脈便是額頭上那朵紅色的曼陀羅?!?/p>
梵樾眉頭緊鎖:“那我上次見他,他的額頭什么都沒有啊?!?/p>
“那是因?yàn)樗辉嬲瓶厣眢w。待你們尋到無心石,他大概便可真正掌控那具身體了。至于無心石,便是殺他的利器。”
“不過,如何使用無心石,這天底下應(yīng)當(dāng)只有熙宸本人和凈淵知曉。”
臣夜微微彎眸,目光落在梵樾身上。
“知道他為何不告訴你嗎?因?yàn)槟愫蛢魷Y只能活一個(gè)。凈淵原本是熙宸的徒弟,只是……”臣夜欲言又止,“也算是兩情相悅吧,而另一個(gè)寂言便是因愛而生。”
“因愛生魔?”
“是,他心懷天下卻練的是無情道。所謂無情,并非無情無義,而是不被兒女私情所牽絆,是心懷天下蒼生,更是大義?!?/p>
梵樾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真是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你。”
“他知道自己會(huì)有這一日,更知道我一人無法解決寂言,故而才告訴我這些。只等有一日你來尋我,由我來告訴你這一切?!?/p>
“無論是凈淵還是你,都是他養(yǎng)大的,他狠不下心,所以這個(gè)決定只能由你自己來做?!?/p>
臣夜長嘆一聲:“兄長,這一次,妖族都會(huì)站在你身后,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和我身后的族人都會(huì)無條件支持你?!?/p>
“好?!?/p>
“兄長,天色不早了?!?/p>
梵樾站了起來,微微頷首,神色不明。
“兄長,想清楚了,一旦選擇就沒有退路了?!?/p>
“我明白?!?/p>
梵樾腳步虛浮,緩緩地朝門口走去。
臣夜看著梵樾的背影,輕輕嘆氣。
“殿下,您為何要將這個(gè)難題留給他呢?您為他撐了這么久的傘,卻突然間告訴他,要他獨(dú)當(dāng)一面,這是太為難人了?!?/p>
臣夜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梵樾,你會(huì)選擇自己,還是天下大義呢?又或者,開創(chuàng)出一個(gè)新的選項(xiàng)?”臣夜微微勾唇,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