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峋亦步亦趨地跟在李紓言身后,走了進去,順手關(guān)上殿門。
殿內(nèi)不似殿外那么黑暗,顧峋低眸,視線正好與他覬覦已久的唇瓣相對,殿下的唇瓣鮮艷欲滴,似是殿外盛開的薔薇花......
顧峋忍不住幻想等會兒會發(fā)生的事,殿下的唇會不會和他想的一樣軟,甜……
李紓言抬手拉著他的衣袖往床邊走,手上溫潤的觸感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要開始了嗎?他是不是得先欲拒還迎一番???不然的話,殿下會不會以為他是個隨便的人……
書上說了,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會不被珍惜的,雖然他相信殿下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不敢賭。
得到之后再被拋棄,他會瘋的,他舍不得傷害殿下,但那些妄圖插腳他們感情的小三他,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幾息時間,顧峋的眼神就已經(jīng)晦暗不已,整個人散發(fā)著濃烈的危險氣息。
李紓言沒有察覺,依舊專心致志地將顧峋拉到床榻旁邊。
“你在想什么?”
顧峋猛然回神,見她正歪著腦袋望著自己,心臟劇烈地砰砰跳了兩下,輕咳一聲,眼睛不敢直視她,嗓音沙啞的厲害:“沒想什么?!?/p>
“坐吧?!?/p>
李紓言不疑有他,笑的很燦爛,拉著他坐在床邊。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涓涓細流,沁人心脾。話語落在他耳中更是一種無聲邀請,顧峋心臟又是一跳,心跳加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僵硬的不行。
秉持著不能太主動的原則,顧峋乖乖地任由李紓言擺布,低頭等了許久也不見身旁人有動作,顧峋不免著急起來,殿下她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啊,他可以主動的……
像個新入門的小媳婦兒一樣,顧峋害羞抬頭,想向“夫君”表明自己的心意,卻發(fā)現(xiàn)他的殿下已經(jīng)抱著話本看的津津有味起來,看到恐怖緊張之處,就死死拽著他的衣袖來緩解害怕。
顧峋就是再喜歡李紓言,也看出來了殿下是因為害怕才把他叫進來陪著她看話本,而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顧峋心里熊熊燃燒的愛情小火苗就這樣被李紓言不解風情一盆冷水澆滅了,不過很快這熄滅的小火苗又有了復(fù)燃的苗頭。
殿下害怕,第一時間找的就是他,說明殿下絕對信任他,殿下如今年紀還小,不懂情愛之事是正常的。
就這樣兩人以一種奇怪的氛圍在殿內(nèi)呆了一晚。
*
“阿兄,我聽小滿說那個成佛寺的壁畫會殺人是不是真的啊?”
太子神色閃爍,好笑的看著她:“都知道了,還來問我?!?/p>
李紓言坐到太子旁邊,扯著他的衣袖分析:“都已經(jīng)死了三個官員了,死相恐怖,還都被挖出了肝臟。”
“盧凌風查了這么久都沒有個結(jié)果,不如……”
太子嘴角微勾,不動聲色,沒搭話,等著她的下文。
果然,不過轉(zhuǎn)瞬間,李紓言就按耐不住開口:“不如,把蘇無名召回來,讓他和盧凌風一起查案,早日還長安一個太平,怎么樣?”
李紓言一開口,太子就知道她想說什么,蘇無名是要召回來的,不過……
看著安平亮晶晶的眼睛,太子起了逗她的心思,扯出袖子,撫平褶皺,慢條斯理地道:“不行?!?/p>
李紓言瞪圓了眼睛:“為什么不行啊?”
參天樓一案發(fā)生之時,她因為風寒在宮中休養(yǎng)沒能去成,后面知曉時,蘇無名就已經(jīng)被貶了。
參天樓的兩大功臣——盧凌風和蘇無名。盧凌風算是老相識了,但是這個蘇無名卻是沒見過的。
從小一起長大,她最是了解,盧凌風的腦子和她一樣,聰明但不夠用,這破案的關(guān)鍵肯定就是那個狄公弟子蘇無名。
她從小就迷戀探案話本,雖然只是注重完整的結(jié)果,但不代表她不喜歡探案過程啊,只是不愿意去想,那玩意太費腦筋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上次沒能親眼看見蘇無名破案,這次怎么說也要看到。
心里堅定信念后,李紓言更不會放棄,抱著太子的手臂開始撒嬌賣萌。
“阿兄,你就答應(yīng)我吧,答應(yīng)我吧……”
阿兄最疼她,只要多花點力氣,阿兄肯定會如她愿的。
對于自家妹妹的撒嬌,太子享受極了,時間拿捏的極好,在李紓言將要放棄的時候才松口答應(yīng),又是收到了妹妹的一波彩虹屁,走出長樂宮時,人都是飄著的。
送走太子后,李紓言回到寢殿,昨晚驚險刺激的話本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索然無味。
一個大膽想法在腦海中迅速形成,李紓言高聲向外喚道:“顧峋!”
顧峋聞聲而進,黑漆般的眸子里染著絲期待興奮的光芒,走向前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紓言伸出食指抵在嘴邊,隨后輕聲細語道:“我要出宮,你跟我一塊去?!?/p>
出宮?
顧峋失望了片刻,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家殿下想去宮外查看魔王脫壁殺人案。
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不贊同的神情,勸阻道:“殿下,此案還未水落石出,宮外不安全,您還是待在寢殿里為好?!?/p>
李紓言輕蹙眉心:“不是有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