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寺案以馮寒死亡和秦孝白遠走他鄉(xiāng)落幕,后續(xù)的掃尾工作她一概不知也不關(guān)心,當日回到長樂宮就拉著顧峋進了寢殿,讓小滿在外面守著,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這不是顧峋第一次進寢殿,但他心依舊緊張地怦怦跳,手腳不知道放在哪里。
李紓言拉他進來后,兩只手僅僅攥在一起,不停在房里走動,盧凌風真的叫的是娘嗎?會不會是她聽岔了,其實他叫的是啊……
轉(zhuǎn)了兩圈后,李紓言確定自己聽到了,不可能聽錯,但這怎么可能呢!
偏頭看著他杵在那里不說話,李紓言直接上手將他拽到身前,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盯著他:“顧峋,你現(xiàn)在快想想今天盧凌風救姑姑時他叫的那聲是什么?”
被突兀拽住,兩人距離很近,幾乎面對面,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顧峋整個人都僵硬了,殿下終于想通了嗎?
他愿意的!
想著,顧峋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就要將他愿意說出口,
但是氣氛好像不太對,目光交匯在一起,看到殿下滿臉認真,才意識到自己想歪了,不過盧凌風叫的什么?
雖然不明所以,不知殿下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照做,認真回想當時殿內(nèi)的場景,他記得盧凌風叫的好像是娘,正常的啊。
等等,娘!
短短幾秒顧峋的腦袋像漿糊一樣,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的眼睛,小聲說道:“好像叫的是娘?”
盧凌風是公主的兒子,那不就是殿下的表哥嗎?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聽到他的答案,李紓言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肩一下塌了下去,坐回床邊:“是吧,我也聽到了。”
顧峋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單膝蹲下,視線落在她面上:“殿下想怎么做?”
李紓言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能怎么辦,搞得我里外不是人,誰都不說,你也不準說?!?/p>
“我都聽殿下的?!?/p>
李紓言點點頭:“他既是姑姑的兒子,那就得劃好界限,近段時間別和那邊來往了?!?/p>
即使不舍但李紓言還是快速做了決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阿兄奪權(quán)的關(guān)鍵時刻,礙于兒時情意自己不能將盧凌風的身份告訴他已是對不住阿兄,更不能讓姑姑從中作梗為難阿兄。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是。”
知曉她心情不好,顧峋也沒再找機會故意逗留,盧凌風的身份確實是個不好處理的事,
不僅是殿下,他心里也不舒服,若真讓太子知道了,盧凌風就絕不會再入圍了。
上次成佛寺已是開恩,更何況如今這個身份,只怕太子知曉后,盧凌風很快就會調(diào)出長安。
顧峋和盧凌風一直都知曉太子的面首計劃,兩人雖然在太子面前斗得不可開交,
但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們能接受對方待在殿下身邊,是因為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但絕不允許其他男人加入甚至逗留。
殿內(nèi)燭火依舊明亮,散發(fā)出來的光芒暖暖的,樹葉將顧峋整個人藏于黑暗,看不清臉上神色。
不知不覺,庭內(nèi)月色深濃,殿內(nèi)燭火燃了一晚,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