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被林宛撲的踉蹌,她拍了拍林宛的手臂,示意她摟的太緊,林宛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松開。
姜嶼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氣氛很奇怪。
黃昏時分的機(jī)場,夕陽慵懶地灑在延綿的跑道上,給冷硬的鋼筋混凝土建筑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飛機(jī)起落架在空中畫出優(yōu)美的弧線,像是一首無聲的詩,訴說著離別與重逢的故事。
這是屬于他們的重逢。
“離開為什么不說?”半晌姜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許辭啞然失笑,搖搖頭:“來不及了,太趕了?!?/p>
“那之后呢?為什么不聯(lián)系?”姜嶼不依不饒。
“姜嶼,別把話說的那么絕?!?/p>
“就因為那點事為什么要出國?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姜嶼情緒有些激動,陳爍看的一愣一愣的。
見許辭沒說話,他冷笑道:“虧你還是許家大小姐,這么不堪一擊?!?/p>
“姜嶼,注意你的言辭”許遲溫怒。
“不是么?那你說說你為什么要出國?”
許辭鼻子酸澀,緩聲開口:“黎采薇死了?!?/p>
晚風(fēng)吹動了他們的情緒,一滴淚從許辭臉頰劃過,沙啞的聲音響起,響徹他們的耳朵:“癌癥晚期,死在我面前?!?/p>
許遲滿眼不可置信,抓著許辭的手,再次確定:“真的?”
“我到的時候,她只剩一口氣了?!?/p>
“不會的,不可能!她明明說好會回來的,不會的!假的對嗎?”許遲有些抓狂。
“她讓我跟你道歉,她食言了?!?/p>
“什么時候的事?”林宛問。
“昨天。”
林宛偏過頭,眼眶通紅。
那一晚,一向性子冷淡的許辭哭紅了眼,一向桀驁不馴的姜嶼借酒消愁,一向喜歡早睡的林宛徹夜難眠。
再次相遇在酒吧,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每個人的模樣都不大好。
“雞尾酒,”許辭點酒。
“馬天尼酒好喝,”姜嶼建議道。
“喝過多少次?。窟@么懂。”
“不多,四五次吧?!?/p>
“沒見你小跟班了?”
“別提,好學(xué)生怎么會來這???”
“什么時候開學(xué)???”
“呵,你也知道要回校啊?”
“怎么會不知道呢?”
姜嶼沒說話,許辭又問“還沒走出來?”
他搖搖頭道“怎么會?!?/p>
“那你來這干嘛?”
“喝酒啊,明知故問。”
說話間,酒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許辭嘗了一口,挑了挑眉“挺好喝?!?/p>
“你以為這是什么酒?。靠隙ê煤??!?/p>
“顧珩……”許辭試探性問。
“提他干嘛?掃興,”姜嶼皺眉。
“關(guān)系還沒好呢?”許辭輕笑。
“見他就煩,長的文縐縐的。”
“沒有吧,不挺好看的么?”
“好看有什么用?給我當(dāng)狗倒挺好的。”
“凈欺負(fù)人家書呆子?!?/p>
“用我家的錢,自然要聽我的。”
“助學(xué)金那么多人也可以給,干嘛非挑你家的?”
“我怎么知道?不對啊,是我爸非要幫他。”
“想過沒有?”
“什么?”姜嶼眉頭緊鎖,有不好的預(yù)感。
“顧珩喜歡你啊,”許辭笑道。
“?”姜嶼懵了一瞬,隨即開口“不可能。”
“打電話問問咯?!?/p>
“沒他電話?!?/p>
“我問,你別出聲?!?/p>
姜嶼頭點了一下,然后猛的反應(yīng)過來“你哪來他的電話?”
“你猜”說完,許辭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里面?zhèn)鱽眍欑竦穆曇簟?/p>
“辭姐好?!?/p>
“好學(xué)生,問你個事啊。”
“您問?!?/p>
“你是不是喜歡姜嶼?”
那頭安靜了幾秒,給了答案:“是?!?/p>
許辭沒開免提,姜嶼沒聽到顧珩在說什么,他那起剛點的威士忌。
“你重復(fù)一遍,”說著許辭打開了免提。
“我喜歡姜嶼?!?/p>
一字不差的落進(jìn)姜嶼的耳朵里,他手一抖杯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