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拿起剛畫完的青松圖?!斑?..畫倒是畫好了,就差首賀壽詩了?!彪S手放下伸了個懶腰,拿起旁邊的碧螺春淺嘗一口。
“明天就是皇阿瑪壽宴了,今天內(nèi)把詩提上就可以了。”執(zhí)起筆,在已經(jīng)干了的畫上題了首規(guī)規(guī)矩矩且不太搶眼的詩。就像永璋給自己規(guī)劃的未來一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阿瑪!阿瑪!明晚上要去宮里參加皇瑪法的壽宴是不是?綿懿也想去!綿懿好想見見皇瑪法。”綿懿跑到永璋身邊扯著永璋的袍子下擺道。
“綿懿還沒去過是么?前兩年阿瑪病了都帶綿懿去過呢。那阿瑪明晚上會帶綿懿去的,綿懿可要乖乖呆在阿瑪身邊,不能亂跑喔?!泵d懿那光禿禿的小腦袋,微笑說著。
“綿懿肯定會乖乖的不亂跑,阿瑪放心吧?!钡玫搅藵M意的答復,綿懿咧著嘴朝著永璋笑道。
“綿懿我們?nèi)ジ嬖V你額娘,讓她準備準備,明晚上我們一起去?!崩d懿的小手步出書房往完顏秀的寢室走去。
“貝勒爺?shù)?!”走前頭的小李子通報說。
“貝勒爺吉祥,側(cè)福晉在后院呢。奴才這就帶您過去?!笔卦陂T外的奴才對著剛進門的永璋說道。
“不必了,爺自己過去就成,你跪安吧?!边呎f著邊往院子的后院走去。
“喳。”
走到后院,看到完顏秀在秀著件袍子,綿懿放開永璋的手跑到完顏秀面前“額娘,額娘,明晚上兒臣可以去參加皇瑪法的壽宴了,阿瑪答應兒臣了。”
“秀兒,你幫綿懿準備些阿哥該穿的正裝,明晚上我會帶綿懿去,畢竟以前一直沒機會帶他去,也該讓綿懿去看看了?!?撩起衣袍下擺坐到完顏秀前邊說道。
“這...爺是答應帶綿懿去么?我還以為爺不會帶綿懿去呢,畢竟綿懿還小,就怕沖撞到貴人給爺添麻煩了。”放下手中繡著的袍子。正視著永璋說道。
“額娘!綿懿不小了,綿懿是男子漢,不會給阿瑪惹麻煩的?!本d懿不依的拉著完顏秀的手擺動著說。
“呵呵...綿懿都說自己是男子漢了,而且說了乖乖呆在我身邊,沒事的,畢竟以前沒帶綿懿去過?!卑丫d懿抱上自己的腳上坐好,側(cè)頭對著完顏秀說道。
“綿懿!快下來!”完顏秀看著永璋把綿懿抱起來,緊皺著眉頭說道。
綿懿有些緊張的連忙想從永璋的退上下來。
“不礙事?!庇黎磅久计擦搜弁觐佇悖^續(xù)抱著綿懿說。
綿懿看了看永璋再看了下自己的額娘,他不明白為什么額娘要喝他下來,有點委屈的綿懿把臉埋到永璋的懷里。
輕摟著綿懿安慰的拍了拍綿懿的背,安撫性的哄到“綿懿乖,額娘沒惡意的,等下來阿瑪?shù)臅浚斀o你好玩的?!?/p>
永璋在梅園看到這個有點膽小的兒子,憶起上一世明年這兒子就要殤了,也就在自家里能多點寵愛這孩子,也希望明年能幫綿懿度過他的亡忌。
“秀兒,我先帶綿懿走了,午膳綿懿會在我那里吃,你就不用準備了?!闭f著抱著綿懿起身往外走去。
“爺?”看著永璋往外走的身影,完顏秀焦急的喊道。
“我也還得準備皇阿瑪壽宴的賀禮,就不多留了?!睅еd懿走去的永璋話說完剛好轉(zhuǎn)過個轉(zhuǎn)角,只把這話語留了下來。
完顏秀看著永璋那不遲疑的背影,心想:“都是自己不好,剛是怎么了,難得爺喜愛綿懿,自己看著也就是了,說出來做什么?!卑脨赖耐觐佇阒皇强粗黎白呷サ牡胤酱翥兜某隽松瘛?/p>
回到書房的永璋讓綿懿在邊上玩著。
剛才說的回來是準備皇阿瑪壽宴的賀禮,看著書桌上那墨跡已經(jīng)干了的萬古長青圖,仔細的看著有沒有不合時宜的地方,確認無誤后把這賀圖放到早已準備好的畫夾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畫夾的色樣和大臣們的很是相似,就小細節(jié)處能看出皇家的家紋。
放好賀圖后,永璋想著,明天晚上就要見到皇阿瑪了呢,這輩子的三年加上上輩子的十年,也有十三年沒見過皇阿瑪了,皇阿瑪是不是還是一樣的厭惡我?就因為那時的不懂規(guī)矩,這輩子我是否能頂著那人厭惡的目光來做事?永璋!愛新覺羅的姓氏背負起來,可不單指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只要有利于大清,你就無愧于心了!
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垂著的手握緊成拳。
“爺,您的朝服已經(jīng)到了,你準備準備,待會兒拿過來給爺您試試,哪里不合身的馬上就叫裁縫給改改。”門外傳來小李子的聲音。
睜開眼,撇了眼已經(jīng)開啟了房門,“知道了,拿進來便是,我在這里換便是。”
三年來一直沒出過貝勒府,朝服也就舊了,加之這三年雖說都在病中,但個子多少長了點,舊的肯定也不合適了。
穿上新的朝服,看著鏡中的自己,比起剛回來的時候氣色是好多了,轉(zhuǎn)身看了看?!岸?。沒地方要改了,很合身,收著放起來吧?!?/p>
“喳”待永璋把朝服脫了下來,折好放柜子里,小李子說“爺,明晚上皇上的壽宴,純妃娘娘叫奴才轉(zhuǎn)告與您,娘娘說切記不可再忘了規(guī)矩。”說完低著頭跪下了。
扣著口子的手停了下,“勞煩額娘費心了,兒子醒得。你跪安吧...”
“喳”低身跪著后退爬著出去的小李子沒看到永璋說著這句話時眼里那暗沉得濃郁悲傷。
“額娘,難道您也認為是兒臣不守規(guī)矩皇阿瑪才呵斥兒臣的么?”兩眼無神的永璋小聲的自語著。
也不是才知道自從自己被訓斥過后自己額娘對自己的態(tài)度,上一輩子就是自己死了額娘也就派個人來看看,但至少永璋認為,從小在純妃身邊的自己,在規(guī)矩方面都是很嚴謹?shù)?,純妃至少知道自己被皇阿瑪呵斥絕對不是因為規(guī)矩。
“規(guī)矩啊..呵呵...從今以后,我愛新覺羅·永璋絕對不會忘了規(guī)矩二字。”緊握著垂在身邊的雙手,低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