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慢悠悠走著,他一點(diǎn)兒也不憂心傷勢的亞子。
我看著周邊的風(fēng)景,樹木抽出新芽,層層沓沓不一樣的新綠,到處是盛開的野花,伴著鳥鳴。
正沉浸在這難得的風(fēng)景里,蘇三頡忽然掰過我的腦袋,目光直直看著我。
“三哥,你做什么?”感覺他的眼神不對勁。
“補(bǔ)償我一下?!?/p>
唇瓣驀然被人噙住。
驚愕之中,我居然忘了掙扎。
直到他舔著唇角戲謔地放開我。
那種溫軟的觸感,讓我的大腦發(fā)麻,居然……居然有一絲甜。
“你……我……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面頰迅速發(fā)燙,我不敢看他,尋思能不能立即從馬上跳下去。
“我把你當(dāng)什么了?”蘇三頡貼到我耳邊,勾人的嗓音吹的人耳朵發(fā)癢。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輕薄的女人?”無法擺脫他的禁錮,我擰著眉頭快要擠出眼淚。
偏這人還要不知廉恥親了親我的額角,嗓音淡泊道:“我說了,離開四弟,嫁給我?!?/p>
“……”一路假裝不會說話的鵪鶉。
藥鋪里。
大夫給蘇三頡清傷上藥,我看到他背上還有兩道舊傷。
本來這種場合我該回避,可是他非拉著我說怕疼。
“救命之恩,是不是當(dāng)以身相許?”
我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拿恩情脅迫,只好留下。
大哥,你倒是裝出一點(diǎn)兒怕疼的樣子。
“你們夫妻感情可真好?!币慌苑钏幍男』镉嫷?。
“他、我不是他夫人!”
“不是夫妻,應(yīng)該也定親了吧?否則,哪兒有女子敢姑娘這般大膽,毫不避諱看情郎的身子?!?/p>
“……”
我沒有看!就是好奇,忍不住掃了一眼。
習(xí)武之人體格就是好,八塊腹肌,線條緊實(shí)???,放現(xiàn)代,大抵女孩兒看了都會血脈僨張。
“好看么?”
注意到我的偷瞄,蘇三頡掀起眼皮略帶笑意地看著我。
我趕緊移開了視線,兩頰酡紅佯裝不解。“什么?”
他沒說話,默默穿好衣服。交了錢,起身湊到我耳邊低語:
“看來弟妹對我,也是有意的?!?/p>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否認(rèn)三連。
他只是笑笑。
“走吧,回府。還是、你想同我多待會兒?”
我趕緊跟上去。
回去后蘇三頡果然差人送了好些衣裳來。
救命恩情加上上次送的布匹,我好不容易央著溫若答應(yīng)給他縫一套衣裳。
“絕對沒有私情!我只是為了還他的人情?!?/p>
“溫兒,蘇三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p>
面對我的辯解,林溫若只是規(guī)勸。
“我知道,他們蘇家哪兒有一個簡單的。”
“是我累你,不能自由地喜歡自己想喜歡的人?!?/p>
“溫若,你別這么說。本來我來到這里只能說是機(jī)緣?!蔽业椭^看她熟練地裁縫布料?!澳芤幌伦釉诠糯姷竭@么三個樣貌不凡的男色,也不算枉來了。高我還算有良心,我們還是想該怎么拿下蘇慕和再說吧?!?/p>
給蘇三頡做了一套水藍(lán)色的衣袍,當(dāng)然,也少不得我那個掛名的相公。
蘇慕和喜歡淺色,裁了一套月白色長袍。上次吐臟了他的靴子,順便也賠他吧。
當(dāng)我非常誠懇地捧著衣服獻(xiàn)給蘇慕和。
他摸了摸衣料,看向我,“你還送三哥了?”
“?。磕侵皇菫榱诉€他的恩情,畢竟他救了我?!?/p>
“這也是他送的?”他掃了眼我身上藕荷色的衣裙。
要說這個蘇三頡不是太懂女人,就是太懂服裝,送的都是時下小姐姑娘們最愛的流行款式,面料更是宮里娘娘們爭相喜愛的綢緞。
“嗯……”我沒有底氣地小聲應(yīng)了聲。
半蹲在地上手捧得都酸了,這家伙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叫我起來。
“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忍耐限度?”
“那、四爺想叫我怎么做?”
“別一邊討好他,一邊還想巴結(jié)我!”他抬手打翻了我手里的衣物,眸子泛冷。
蘇三頡雖輕薄,可到底是我來到這里后唯一真正幫助了我的人。
見他發(fā)怒,我抬手舉誓,“四爺,溫若保證、以后跟三爺保持距離!不,只要四爺不喜歡的人,溫若都保持距離!絕不逾矩!”
“哦?”他冷漠地哼了聲,突然傾身捏住我的臉頰,語氣生硬,“你若真是喜歡他,本公子可以休了你?!?/p>
“別,四爺?!蔽页蓱z地望著他,“溫若已經(jīng)嫁給你了,生是四爺?shù)娜?,死是四爺?shù)墓?,說什么也不會再想他人的。”
“是嗎?四夫人這張嘴倒真是能說會道?!彼恍肌?/p>
“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的!”
我拾起衣服,也來了脾氣。“既然四爺不喜歡溫若做的衣服,以后溫兒會想別的法子討你開心。溫若告辭!”
“站住?!彼鹊?,“拿去哪兒?”
“扔了!”
“四夫人,這衣裳還是交給小的來處理吧?!?/p>
蘇安從我手上接過衣服,我也沒再管蘇慕和的表情。
我太難了。
有一種夾縫中求生存的艱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