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空蕩蕩的盒子,織夢也知道是趙遠(yuǎn)舟拿走了龍鱗。
她看著毫無血色的離侖,最后握住了英磊的手腕:
織夢“小磊,我們走?!?/p>
英磊不動,看著織夢,他的眼中閃著痛恨以及不解。
英磊“姐姐,我殺了他,為你報仇!”
織夢攔住了英磊,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化作一團(tuán)藍(lán)色的煙霧離開了這里。
他們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離侖再次闔上雙眼,恢復(fù)了打坐。
傲因跪伏于他身旁,目光呆滯地凝視著離侖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龐。
他的氣息微弱得仿佛下一瞬便會消散,這讓傲因的心揪成了一團(tuán)。
她無助地垂下頭,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無聲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圈圈細(xì)不可聞的回響。
傲因“大人,是我沒用……我沒有搶到龍鱗……”
聞言,離侖睜開了眼睛,他抬手替傲因擦去眼淚。
離侖“別難過……是趙遠(yuǎn)舟狡猾算計(jì)。”
離侖“你會害怕嗎?”
傲因“我不怕!我隨時可以為大人死!”
離侖微微笑著:
離侖“我是問,你會怕我死嗎?”
傲因流淚點(diǎn)頭:
傲因“怕……如果大人死了,我也去死,生死我都跟著你?!?/p>
離侖“謝謝你。”
傲因“大人 …… ”
離侖“在我臨死之前,讓我見了織夢一面?!?/p>
說著,離侖視線從傲因轉(zhuǎn)向四周。
離侖“之前被囚禁時,日日夜夜看著這周遭的景色,心生厭煩,天天想著出去,雖然每次附身別人一次,我的壽命就會減少一半……”
離侖“但還是忍不住,就像貪戀甜美的毒藥一樣,不斷附身于他人,在他們身上我也感受過了人間百態(tài),七情六欲,江河湖海,山來水來……”
離侖“但到現(xiàn)在,我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喪家的流浪之犬,也會有一個躲雨的屋檐,風(fēng)雪夜行的旅人,也渴望一盞為自己留的燈……但我來來去去,只有這里……真是可憐……”
離侖的眼底泛起一層薄薄的淚光,他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寫滿了難以掩飾的疲憊。
傲因垂下眼眸,心頭涌上一陣酸楚。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離侖無助了許多。
那深藏在聲音里的無助,讓她比離侖自己還要難過。
離侖察覺到她的低落,勉強(qiáng)揚(yáng)起嘴角,用一貫溫和的語調(diào)開口道:
離侖“如果真要死了,要找人陪葬,我也得找個最盛大的舞臺才行?!?/p>
……
……
……
織夢與英磊歸來時,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卓翼宸孤身坐在吊橋前。
他周身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郁氣息,將夜色都凝結(jié)成了一層無形的幕布。
卓翼宸面前擺著兩杯酒,他獨(dú)飲一杯,另一杯卻靜置于月光下,映出微弱的寒芒。
他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拉長,勾勒出一個落寞而寂寥的輪廓。
抬眼望向天際那輪孤懸的明月,他眸中掠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英磊悄然離去,去尋裴思婧,而織夢則緩緩走近,坐到了卓翼宸身旁。
織夢“怎么了?”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試探。
卓翼宸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后轉(zhuǎn)頭看向織夢,語氣低沉如深夜里的潮汐:
卓翼宸“文瀟中毒了……劇毒?!?/p>
織夢聞言,眉心微蹙,但或許是經(jīng)歷過太多風(fēng)雨,她的心竟意外地平靜下來。
織夢“阿宸,我回去找溫宗瑜,我一定會拿到解藥。”
卓翼宸“今晚,你去找了離侖,他也中了劇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