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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升期的藝人沒有太多自由支配的時間,要以公司安排的行程為主,因此,即便身體抱恙,依舊不能缺席任何一場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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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廣告,丹尼爾就帶著雷獅去了醫(yī)院,安迷修作為隊長,也跟著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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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獅離開的時候與嘉德羅斯打了個照面,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嘉德羅斯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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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腳步聲消失在耳畔,嘉德羅斯才回頭看了一眼,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余溫,讓他莫名生出幾分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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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迷修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再掛幾天水,就能恢復(f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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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奔蔚铝_斯點(diǎn)頭,而后又補(bǔ)上一句,“沒有關(guān)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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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安迷修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那就當(dāng)是關(guān)心我了。”說完,他不等嘉德羅斯回復(fù),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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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有個采訪拍攝,所以其他人還留在休息室里,太過安靜,讓嘉德羅斯覺得氣憋得緊,干脆起身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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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洗了把臉,他正要打道回府,倏地,肩上多了只手,嘉德羅斯回頭,是奈特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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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特洛斯沖他笑笑,勾著他的肩,快速閃進(jìn)一旁的雜物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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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羅斯直覺想躲開,可這并不是在宿舍或者公司,而是在放送節(jié)目后臺,因此他不方便大幅掙扎,只好順勢被推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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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不大,又雜七雜八的堆了些灑掃工具,兩個人站在里面,幾乎快要貼在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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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奔蔚铝_斯壓低聲音詢問,內(nèi)心腹誹奈特洛斯真會找時機(jī),每次都掐準(zhǔn)了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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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特洛斯沒有回答,只是仗著幾厘米的身高優(yōu)勢把嘉德羅斯圈在懷里,下巴抵著他不得不微垂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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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特洛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
嘉德羅斯掙扎了兩下,未果,也就不再反抗了。
總不過是被占點(diǎn)便宜,無傷大雅,更何況這么多次,他早已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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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蹦翁芈逅狗磫枺袄转{隨便道個歉,你就原諒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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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羅斯自覺理虧,后知后覺,他抬頭撞上奈特洛斯下顎,趁著他吃痛之際,稍微錯開點(diǎn)兒距離,皺眉道,“你偷聽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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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理虧的人變成了奈特洛斯,遲疑了幾秒,他輕嘆一聲,“我只是不想讓你重蹈覆轍,嘉德羅斯,你還記得自己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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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話沒說完,嘉德羅斯突然覺得肩頭一沉,定睛一看,原來是奈特洛斯將頭埋到了他的肩上,“那就好,別忘了自己說過什么,做人不能出爾反爾,你知道的,這對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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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輕緩平和,溫柔得像細(xì)流。嘉德羅斯的臉慢慢紅起來,向著耳朵和頸項渲染過去。
腦海里突然就闖進(jìn)那天夜里的談心,又想到現(xiàn)在這曖昧的姿態(tài),仿佛空氣里也多了分晦澀難明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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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說點(diǎn)什么,嘉德羅斯硬逼著自己尋找話題,可惜還沒找到,耳邊就傳來奈特洛斯的聲音,“嘉德羅斯,我可不可以吻你……”
低沉的耳語像是裹夾著沙礫,輕輕磨在心上,幾乎要將嘉德羅斯的力氣抽空,可嘉德羅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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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格瑞戴著耳機(jī)卻始終盯著門口。嘉德羅斯出去了,奈特洛斯也出去了。沒由來的不安涌入心頭,像達(dá)摩克利斯之劍,明晃晃的懸掛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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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什么呢?”金湊近,抽走他的半邊耳機(jī),塞進(jìn)耳朵里,“欸,怎么沒有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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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電了?!备袢鹉罅四竺夹模瑢⒘硪恢欢鷻C(jī)也取了下來,塞回耳機(jī)盒,語氣隱有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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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倒是不太在意,他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很好,即便有人對他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他也能直截了當(dāng)?shù)钠帘蔚粢恍┴?fù)面情緒,從里面尋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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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格瑞的情緒有些浮躁,他開口道,“怎么了格瑞,你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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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正準(zhǔn)備回答,余光卻看到奈特洛斯和嘉德羅斯前后腳走了進(jìn)來。奈特洛斯還是帶著出去前的標(biāo)準(zhǔn)笑容,視線掃過他倆,又勾勾唇角,嘉德羅斯則是面無表情,直接去角落的沙發(fā)上坐下,只是泛紅的耳尖怎么看怎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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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覺得他倆怪怪的?!苯鹉﹃约旱南掳停呎f邊自我肯定的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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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备袢鸬氐?,“別想太多,準(zhǔn)備采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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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金一口應(yīng)下,然后一蹦一跳的來到嘉德羅斯旁邊,硬生生給自己擠出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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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沉著臉看向奈特洛斯,對視上的瞬間,奈特洛斯挑挑眉,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格瑞眸光又暗了幾分,而后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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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除了雷獅,奈特洛斯也真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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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是在他們采訪結(jié)束后來的,彼時,雷獅和安迷修還在醫(yī)院呆著。把成員們送回宿舍,他清了清嗓子,將四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已定行程不能更改,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p>
客套了幾句,他又繼續(xù)道,“不過接下來的任務(wù)會更重、更辛苦,而且是分開的,你們就多多擔(dān)待吧,反正年輕,有激情,有活力,能折騰?!?/p>
說到這里,他反手將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發(fā)進(jìn)A.S群里。
好在雷獅不在現(xiàn)場,嘉德羅斯一個人沒心情跟他掰扯,否則他這發(fā)言一出,估計兩個人得跟他犟到明天。
丹尼爾松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然后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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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羅斯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接下來的行程與金高度重合,而且是在另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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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好,能有一段時間不用面對四個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嘉德羅斯登時放下警戒心,連帶著看金都順眼了很多。
“那就好好干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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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加油!”金元?dú)鉂M滿的給他加油鼓勁,同時也不忘兼顧站在身側(cè)的格瑞和奈特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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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緊任務(wù)重,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要坐飛機(jī)飛C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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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晚,格瑞平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感覺讓他焦慮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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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他都是被追逐的一方,很少有人會不喜歡他,只要他一出現(xiàn),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自動聚焦到他身上,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差,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嘉德羅斯出現(xiàn)。
他一樣,但又不一樣,喜歡追著他跑,但又不摻雜其他想法,只是純粹的欣賞他。
可又偏偏是這個對自己沒有想法的人,讓他在這場追逐戰(zhàn)里,無可自拔的陷了進(jìn)去,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想抽身,也已經(jīng)太難了。
他好像總是在反思,在猶豫不決,在做他認(rèn)為正確的事情,所以才毫無進(jìn)展。
如果不是雷獅,或許,他不會邁出這一步,可既然他邁出了這一步,那他就不會讓給任何人。
思慮至此,他當(dāng)即穿上拖鞋,來到嘉德羅斯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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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淅淅瀝瀝的水聲,想來嘉德羅斯正在洗澡,現(xiàn)在敲門也不合適,于是,格瑞直接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坐在椅子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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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小會兒,浴室的水聲才停止,嘉德羅斯擦著頭發(fā)從里面出來,他的發(fā)尖還掛著水珠,滑下來流進(jìn)頸窩里,看到他以后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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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格瑞起身,來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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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早點(diǎn)睡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奔蔚铝_斯揮揮手,送客的意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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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沒干就睡,不好?!?/p>
格瑞雙手一左一右抓住掛在嘉德羅斯脖子上的毛巾,往前一帶,把人兒拉得離自己更近些。頓時,洗發(fā)水的香味兒鉆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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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奔蔚铝_斯側(cè)身拉開距離,“知道了,我自己會擦。”說著,他將毛巾搭在頭上遮住面孔。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很坦然的看待雷獅,安迷修和奈特洛斯了,唯獨(dú)格瑞,總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興許是因為格瑞性子內(nèi)斂,令人難以看透?亦或者是他總會做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行為。
說喜歡他,可他還是沒什么實(shí)感,畢竟嘴巴一張一合,話就能說出來,但其中蘊(yùn)含的真心,無人清楚。
更何況,格瑞也曾加入賭局,他的話一樣真假參半。就算說了相信,也不能全然相信。
有點(diǎn)搞不清狀況,總之,還是不要太過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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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嗯了一聲之后,說了一句,“嘉德羅斯,一切順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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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奔蔚铝_斯眉眼微翹,“沒什么能難住我,比起我,你不如去關(guān)心一下金,他看起來比較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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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像金這種性格的人,無論到哪兒都很吃香,更何況要論起實(shí)干能力,他不比任何人差。
不過這個時候,格瑞不會反駁,他只是順著嘉德羅斯的意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