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安靜了。
大家都看向講臺,等一個回應(yīng)。
然而這位大佬只是站在那,斂著眉眼,神色淡薄,一個眼神都沒給夏郴江。
得嘞,又來一個裝逼撞到頂峰的。
高二4班的同學(xué)為自己的的命運發(fā)出嘆息。
然而老許根本沒感到尷尬,還緩緩說到:“夏郴江同學(xué)還是這么喜歡開玩笑呀,我看你們兩個還挺投緣的,那要不解淮清你坐到夏郴江旁邊去吧?!?/p>
……
不是,您哪只眼睛看著他們投緣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他們兩個中一個提出反對意見時,解淮清已經(jīng)背著包向夏郴江走去,坐在他旁邊,拿出紙巾仔細的擦著桌子。
夏郴江瞥了他一眼,又趴回桌子上去了。腦子里卻忍不住想他怎么變成這樣了,為什么對他這么冷淡。
氣氛莫名的詭異又莫名的和諧。
教室再次沉默下來。
余航呆呆的站在他們旁邊,像是想起什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飛快逃離現(xiàn)場。
解淮清。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郴哥周記里寫的就是他。
他直直拐進隔壁三班,跑到一個長相俊朗的男生旁邊,抓著他的手急切的問他:“葉修,解淮清這個人你還記得吧?!?/p>
葉修掃了他一樣:“你問這個干嘛,你千萬別在小郴面前提起他啊?!?/p>
“我說了,我還看見他了,他轉(zhuǎn)回來了。”
???
葉修愣了愣:“我以為他不會再回江城了呢?!?/p>
——
高二四班死一樣的安靜。
解淮清帶著耳機,臉朝著窗戶的方向趴在桌子上睡覺,從白色T恤領(lǐng)口延伸出白皙的脖頸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落在夏郴江眼里。
瘦了。
夏郴江看愣了片刻,轉(zhuǎn)過頭,拿出一本題冊刷了起來。
窗外的雨沒有一點要停歇的樣子,可解淮清睡的意外安穩(wěn)。
等到夏郴江把他喊醒的時候,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他的那本題冊也被他刷的差不多見底了。
“老許說今天不上晚自習(xí),給我們放松一下。”他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任在寫著題冊。
解淮清剛睡醒有些呆,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聲,一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而這些小動作在夏郴江眼里格外可愛,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立馬收回視線。
稱解淮清愣神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給司機老陳發(fā)了條消息
「陳叔,今天學(xué)校提前放學(xué),你現(xiàn)在過來接我吧。」
陳叔很快回復(fù)。
「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和小清多等一會,這稍微有點堵?!?/p>
小清??
夏郴江在看到消息的時候懵了片刻,但很快就知道為什么了。
“你爺爺讓陳叔幫忙把你捎回去。”
解淮清淡淡的“嗯”了一聲,像貓兒似的又趴了一會。
夏郴江實在坐不下去了,站起來,把椅子往后一推,往門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
等夏郴江回來的時候,解淮清已經(jīng)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等他了。
看見他回來,偏過頭,對他說了久別重逢以來的第一句話:“帶傘了嗎?”
夏郴江抬頭指了指門口的傘簍。
解淮清順著目光望去,一把黑色精致的傘躺在傘簍里,確實是他的風(fēng)格。
解淮清又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沒帶。”
“……”
看夏郴江無動于衷的表情,他抬腳就往雨里走去。
夏郴江連忙喊住他:“唉唉,沒說不給你打傘,回來回來?!?/p>
待會晚上還要去夏爺爺家吃飯,讓人家孫子淋成落湯雞回去,怎么想怎么不行。
解淮清走路背挺的挺直,但這會帶了點散漫,慢悠悠的。頗有種古時候富貴人家少爺遛鳥的派頭。
由于把傘給他撐著,這一路走的實在難受。
等到要走到校門口時,他實在忍不住了:“你能把傘舉高點嗎?”
“……?”
“雖然你矮,但這不妨礙你把傘舉高幾公分?!?/p>
解淮清有些惱羞成怒,轉(zhuǎn)過頭:“你說誰……”剛好對上夏郴江的下巴。
“……”
他180,在一眾omega中算高的了,這樣撐著傘正好。
但夏郴江剛好比他高五公分往上,站在傘沿附近就有些不夠看了。
誰讓他長這么高的?
還有,這人怎么比自己高這么多?
“愛打不大,我才懶得伺候你?!苯饣辞鍚佬叱膳?。
校門口一輛賓利放下車窗,沖他們招了招手,解淮清頭也不回的走了上去。
他走路時露出一條筆直的腿,夏郴江看了片刻,然后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還是挺金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