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遠(yuǎn)的葬禮即將結(jié)束,真正的徐家人才匆匆趕來。
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全身顫抖,不可置信的撲向葬禮中央,擺放著死者尸體的地方。
徐不遠(yuǎn)的尸體還未火化。
但整個人燒的焦焦的,配上他健壯的體格,活像一副放大版的脆皮五花。
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徐不遠(yuǎn)剛被找回徐家時,徐母便能一眼認(rèn)出這是她的骨肉。
而現(xiàn)在 看著已經(jīng)沒了生氣的孩子,徐母多么希望自己和親兒子母子連心的預(yù)感不再出現(xiàn)!
另一旁,徐父沉默著拍了拍老妻的后背。
此刻,這個在商業(yè)場上叱咤風(fēng)云,流血不流淚,心狠了大半輩子的男人也默默紅了眼眶。
“不遠(yuǎn)、不遠(yuǎn)…我的遠(yuǎn)兒啊……”
徐母哭的肝腸寸斷。
此刻能和徐志焉相同冷眼旁觀的就只剩下心灰意冷的楊學(xué)章了。
鹿韭的面孔隱匿在人群當(dāng)中。
待到徐母的心情略微平復(fù),楊學(xué)章強(qiáng)忍著對愛人的不舍也要合時宜的將徐不遠(yuǎn)火化,在和尸首約定來世后,入土為安。
就在徐志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時,徐父徐母也就是他名義上的爺爺奶奶找上了他。
徐母艱難的調(diào)整好心情,再見到徐志焉和他父親一模一樣的卷發(fā),悲傷的情緒再一次淹沒了她,伏在徐父身上,哭的好不可憐。
徐父通紅的雙眼也難免泛起一層淚光,但很快被他莊嚴(yán)著表情抹去,一手扶住老妻,無聲的安慰著。
一邊語氣盡量和藹的面對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年,說道
“孩子瘦了,來和爺爺奶奶住一段時間吧,國外的飯菜是沒有國內(nèi)的合你胃口。你的父親生前也很想你……”
徐母拿著手帕輕輕遮面,一雙淚眼直直的盯著面前沉默不語的少年。
哽咽道“志焉這幾年在外面受委屈了,你父親如今……來和爺爺奶奶一起住一段時間吧,你這么大的小孩兒在外我們也不放心呀?!?/p>
徐志焉暗自憋氣,也是成功的讓自己雙眼通紅了。
他知道自己的演技以普通情況而言,并不足以騙過年老成精的徐父,于是只確定自己這樣能被二人看到一瞬間,便轉(zhuǎn)過身去。
語氣平靜中含著氣音和一絲絲的顫抖,面容俊美的卷毛少年繃著張臉,面上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隱藏自己通紅的雙眼。仿佛是為了自尊,仿佛是在不習(xí)慣的隱藏脆弱。
少年轉(zhuǎn)過身體,語氣哽咽,但還強(qiáng)撐著堅強(qiáng)的說道:“我我……我沒事,我以前在國外還單獨面對過劫匪,我很厲害的!像父親一樣……對不起爺爺奶奶,我想先獨自待一會,看看爸爸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p>
徐志焉明亮清澈的漂亮眼睛,不自覺蒙上了一層水霧,他就這么乖巧、靦腆,可憐兮兮的看向了二位老人。
這個時候,二老在悲傷和心疼孫子之余,也有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旁觀了一切但默不作聲的鹿韭:這就是……語言的藝術(shù)?
徐志焉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郁色,他努力的朝二老擠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然后師出有名的垂下頭去思考人生(劃掉)假裝因為失去父親而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