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著血的手帕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輕飄飄的落在了血泊里,被浸染透了。
玄凌邁著步子走到龍椅前,丟下一句話之后便施施然離開了,“退朝?!?/p>
眾朝臣不敢說什么,一個個如同鵪鶉般,逃似的離開了金鑾殿。
玄凌不過剛出金鑾殿,太后身邊的宮女連翹便帶著太后旨意前來,請玄凌到含章宮一趟。
玄凌無奈的停下來,轎攆轉(zhuǎn)道去了含章宮。
含章宮。
太后朱成璧坐在上首,靜靜的等著玄凌前來。
玄凌踏人殿中之時,正巧看見朱成璧一臉追憶放空的神色,玄凌似笑非笑的開口,
“兒子見過母后,母后這是在想什么?一臉追憶之色?”
太后勉強笑了笑,“沒什么,皇帝,坐吧?!?/p>
她是在追憶自己年輕未出嫁的日子,那是難得的一段松快日子了,后來她入宮成了琳妃,又成了太后,皇帝尚且年幼,她垂簾聽政三年,而后又從攝政王手里奪權(quán)并殺之以絕后患。
一晃這么多年了,她老了,即便成了太后,她呆在這四四方方的宮墻內(nèi),仍然是壓抑的。
太后回神,如今趁著她還在,就再為家族謀些利益吧。
太后淺笑著,“皇兒,吾喚你來,是為了立后一事?!?/p>
玄凌坐下,挑眉,立后?恐怕更深的還是為了朱家吧……
他這個母后啊,真是心心念念的都是朱家的利益呢……
玄凌也不戳破,“母后,兒臣心悅玉姚,必定要立她為后的?!?/p>
太后還在勸阻,“皇兒,立后可不是小事,當(dāng)初廢后一意孤行也就罷了,如今再次冊立國母,斷不可如此輕率……”
玄凌卻不打算再聽太后說下去,說來說去都是這些東西,毫無新意,還不如回去陪玉姚呢。
他打斷太后,“母后,是不可立后,還是只能立朱氏女為后?”
玄凌把玩著自己腰間的玉佩,漫不經(jīng)心道,
“朕聽聞朱家似乎正有幾個適齡女子,還有幾個表小姐,讓朕猜猜,哪個是母后安排的呢?是那個和純元五分相似的?還是那個嫡小姐?”
眼見著玄凌還要在說,太后臉上掛不住了,“皇帝!”
玄凌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母后,往日也就罷了,心照不宣得過且過,如今朕只想冊立朕心愛之人,母后決意阻攔嗎?”
玄凌臉上帶著風(fēng)雨欲來之勢,太后垂簾聽政幾年,如今退居含章宮,可也不是吃素的,她下意識便想用孝道來壓玄凌,只是想到了朱家,一再忍讓,委婉開口,
“皇兒言重了,吾不過是為了大周著想罷了……”
玄凌聽著太后長篇大論,話里話外就是讓他別冊立玉姚,太后甚至自覺退了一步,
“你若是當(dāng)真喜歡,冊立甄氏為貴妃也就罷了,也算是抬舉她了,為了紅顏禍水一意孤行,難不成你要做個昏君嗎?”
在太后心中,以玉姚的身份,讓玉姚做個貴妃已經(jīng)是極大的讓步了,在她看來,玉姚連個貴人之位都不配。
玄凌臉色認(rèn)真,搖搖頭,“不,我的妻子,唯有玉姚一人可堪相配?!?/p>
“兒臣,絕不讓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