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后
當賀瑾從床上醒來時,智能手表上的時針已指向11點,“Am”的淺紅色字體不太顯眼。他從床上爬起來,看向窗外。是霧蒙蒙的一片,沒有一點活力的樣子使人提不起興趣。他從桌上抓了一把藥,又倒了一杯水,將手里的一大把藥吞咽下肚。他已經(jīng)17了,但他還是沒去學校報到。他病了,學校不能收像他一樣的學生。他著些年都一直休學在家。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是姐姐楚玭姣的來電。他慢吞吞的將電話接起。
“喂,小瑾啊。你醒了沒呀?”
“剛醒沒多久,怎么了?”
“沒事的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我這兒有個晚會,今晚八點半開始,你來不來?”
“不去?!背聊藥酌耄盅a充道“麻煩。”
“醫(yī)生說了,你的病要多出來走走才能好。你看看,誰像你一樣,天天窩在家里面不出門?”楚玭姣恨鐵不成鋼,但多的還是無奈“那到時候我叫人去接你,放心不會很麻煩的。多出來走走總歸是好的?!?/p>
“行…我知道了?!辟R瑾內(nèi)心其實并不想去,不過他知道,他不能和楚玭姣做對。因為她并沒有那么多耐心,要是再違抗她,他明白后果很嚴重。他曾在楚玭姣初升高的時候就見識過她的手段。事情的起因好像是有個女學生在食堂不老實,把剩飯倒在楚玭姣身上。楚玭姣反手就把她的頭用力地砸在結(jié)有油污的餐桌上。還聽說那個女額頭上被縫了幾針,好像還因為這件事楚玭姣被學校勸退了。也應為打架的原因促進了楚玭姣的內(nèi)分泌紊亂,讓她分化成了一個Alpha。他明白,一個連小學三年級都沒上過的人是不可以和上大學了的Alpha姐姐做對的。
沒辦法他答應了楚玭姣要多出去走走。那當然不能爽約,洗漱完了,下樓吃了點東西后再定好鬧鐘后就躺在床上發(fā)呆。他其實很想去上學,和楚玭姣一樣。但是那個惡心的男人似乎并沒有那種自覺。當賀瑾去問他“我能不能去學?!敝惖脑挄r,他總會用“你病了,要休息”來搪塞。也因為這件事賀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不過楚玭姣也說他病了,那他大概是真的病了。他認為可能除了楚玭姣,就沒人敢叫他出去了。即使是那個男人下答的指定他也不一定會服從,他其實不明白他對賀徐安的情感是什么樣的。說“愛”是一定不可能的,說“恨”又其實沒有那么大的怨氣。就這樣想著想著他就不想了,這種令人煩惱的問題不適合讓他來想。在他的認知里,他只是個病人,只要安心養(yǎng)病就好了。其余的總會有人來收拾,比如楚玭姣。
一天好像就這么快,不到一會的時間,天漸漸黑了。夕陽緩緩落下,只在深藍色的天空留下自己橙色的光芒。就在這時賀瑾定的鬧鐘剛好響起。他隨手撈起一套衣服穿上,就等著楚玭姣來接他。等了一會兒,楚玭姣還沒來。
他出了門,看到對面搬進了一戶人家。那兩老看起來很熱情,令賀瑾細思極恐,他畏懼會有人和他打招呼。走的飛快,直到鑰匙掉在了地上“當啷”。他回去撿,慢了那人一步。是那戶人家的孫子?看起來很年輕,似乎年齡和他一樣大。
“你鑰匙?!彼枪?jié)分明的手指穿過鑰匙環(huán),晃了晃。鑰匙的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賀瑾接過鑰匙就走。沒留意身后的門,走出一位老爺爺。
“小隅,人家都走了怎么還干站在門口?”是一種慈祥的沉穩(wěn)的語調(diào)。
“哦,他很沒禮貌的樣子?!敝荜捎缯Z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
“別這么說,沒禮貌的可能是你?!崩蠣斪有χ哌M了屋子,周晟隅跟在身后。
小區(qū)樓下
“你怎么還不來?”賀瑾手速飛快的給楚玭姣發(fā)消息,斥責她的不守時。
“嘀嘀!”一輛黑色邁巴赫開到小區(qū)門口。車窗搖下,楚玭姣一張姣好的面容暴露在外,妖艷的紅唇流氓般的對著賀瑾吹了個口哨?!百R先生怎么還站著不上車?”楚玭姣打趣著。
賀瑾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實,滿臉戾氣“我家門對面怎么搬來了一戶人,你不是說近兩年都不會有人搬來嗎?還有你怎么來那么晚?”
楚玭姣一臉無所謂“他們又不跟你住一個屋,那戶的老先生是我小學老師。再說他們出錢了的關(guān)你啥事?我來的晚點你會死嗎?不會就閉嘴?!?/p>
小學生賀瑾就真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楚玭姣開著車一路上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出聲,開車的方向離會場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