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杯調(diào)濃了的威士忌，將酒吧的霓虹暈成一片模糊的橘。你站在門口理了理絲絨吊帶裙的肩帶，酒紅色的布料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流暢的鎖骨曲線，剛換的酒紅色美甲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

為什么來這呢？

有人約你唄，你可是忙完工作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身后傳來熟悉的笑，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痞氣。

capper“導(dǎo)師還是這么會挑裙子?！?/p>

轉(zhuǎn)身時，撞進Capper的視線里。他比三年前高了小半頭，又或者說一直都很高，順毛軟發(fā)下是張可愛的臉，左耳的銀環(huán)在暗處閃了閃，最惹眼的是他挽起袖子的小臂——花臂紋身從手肘蔓延到手腕，和記憶里那個會在后臺總是會笑的男孩大相徑庭。

顧酒玖“好久不見，Capper。”

你伸手，指尖剛要碰到他的掌心，就被他順勢攥住往懷里帶。他身上的香水混著淡淡的煙草味，壓過了酒吧里甜膩的果香，手臂肌肉隔著黑色T恤輕輕繃緊。

capper“叫本名?！?/p>

他低頭時，鼻尖擦過你耳尖，聲音壓得很低，像在說什么秘密。

capper“你以前都叫我張硯拙。”

你心里猛地一顫，2021年錄的少年說唱企劃節(jié)目他也是這樣攥著你的手腕，在練習室的鏡子前，你踮腳吻他的臉頰，可不會忘記他害羞成什么樣子了。

？我家孩子怎么變樣了？

顧酒玖“硯拙?！?/p>

你輕輕掙開他的手，指尖觸到他紋身的邊緣，有點糙，卻帶著滾燙的溫度。

顧酒玖“長大了啊?！?/p>

卡座里傳來葉宇楨的笑聲，清朗得像風鈴撞響。他穿著白色衛(wèi)衣，頭發(fā)還是那個長度，露出飽滿的額頭，笑起來眼睛還是彎成月牙，幾乎看不見瞳仁，可那笑意里藏著的東西，卻比三年前沉了許多。

葉宇楨“來了啊，過來坐。”

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聲音里帶著點不容拒絕的熟稔。

葉宇楨“點了你愛喝的莫吉托。”

是，那時候你們也沒少去98喝酒。

你剛坐下，Capper就擠到你另一邊，胳膊肘有意無意地蹭著你的肩。葉宇楨把調(diào)好的酒推到你面前，杯壁上的碎冰融了水，順著杯身滴落在你手背上，涼得你縮了縮。

capper“慢點喝?！?/p>

張硯拙用指腹擦掉你手背上的水，動作自然得像在照顧小朋友。

葉宇楨“別又像上次似的，喝兩口就暈乎乎往我懷里鉆?！?/p>

？

你啥時候這么了？

這話瞬間點燃了空氣里的曖昧。

你臉頰發(fā)燙，舉杯掩飾慌亂，酒滑入喉嚨，卻壓不住心跳。

三年前慶功宴——你確實喝多了，趴在葉宇楨懷里數(shù)他衛(wèi)衣上的抽繩。

靠，都三年了，能不能別cue了。

顧酒玖“好漢不提當年勇??！”

capper“這幾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會勾人了啊?！?/p>

張硯拙指尖劃過你吊帶裙的領(lǐng)口，銀戒蹭得你皮膚有點癢。

capper“剛才進門時，調(diào)酒師看你的眼神都直了?！?/p>

他的花臂搭在你身后的沙發(fā)背上，形成一個半圈，帶著濃烈的占有欲。男孩今天穿得很隨性，一個紅色潮牌襯衫，就是這花臂看得你心驚肉跳的。

你其實也很想紋一個。

你瞪他，聲音卻軟得沒什么氣勢。

顧酒玖“別亂說?！?/p>

葉宇楨笑著解圍，遞給你一塊芝士蛋糕。

葉宇楨“嘗嘗這個，這家的招牌?！?/p>

他的指腹沾了點奶油，你張嘴去咬時，舌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像觸電般縮回。他的睫毛顫了顫，沒抽回手，反而用那根沾了奶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你的唇角。

葉宇楨“笨，沾到了?！?/p>

酒吧的音樂換成慢搖，燈光暗下來，只有卡座上方的小燈亮著，暖黃的光落在你臉上，把皮膚照得像剝了殼的荔枝，璀璨奪目。Capper的目光落在你泛紅的唇上，喉結(jié)輕輕滾動著，葉宇楨則看著你被吊帶勒出的肩窩，笑起來的瞇瞇眼，你也看不清他的眼神。

這兩道視線像有實質(zhì)，落在你身上，帶著成年男性的侵略性，稍微讓你有點喘不過氣了。

他們不再是當年需要你鼓勵的小男孩了bushi）

顧酒玖“去趟洗手間哦?！?/p>

你突然站起來，裙擺掃過兩人的膝蓋，逃也似的往吧臺方向走。

身后傳來Capper低低的笑。

capper“別走太遠，我們等著呢?！?/p>

洗手間的鏡子里，你掬了捧冷水拍臉，冰涼的觸感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點。剛補好口紅，門就被推開，葉宇楨站在門口，白色衛(wèi)衣在昏暗里像團模糊的光，擋住了所有退路。

葉宇楨“躲什么？”

他走近時，身上的皂角香驅(qū)散了酒吧的喧囂。

葉宇楨“怕我們吃了你？”

你后背抵著冰涼的瓷磚，看著他步步逼近。低頭看你時，陰影將你整個人罩住，笑起來的月牙眼此刻瞇著……但卻沒什么溫和力。

你為什么會怕呢？

這要問你三年前做了什么。

你微微攥著裙擺，指尖掐進布料里。

顧酒玖“哪有，我就是有點悶?！?/p>

葉宇楨突然伸手，把你散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指腹擦過你發(fā)燙的耳垂。

葉宇楨“剛才在卡座……”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你們兩人能聽見。

葉宇楨“Capper碰你時，你為什么不躲？”

你愣住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燈光從他頭頂照下來，在他鼻子上投下小三角的陰影，睫毛長而密，有點好看。

……

顧酒玖“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啊。”

？

這是你想出來的最好的答案。

葉宇楨“朋友？”

葉宇楨低笑一聲，伸手攬住你的腰，把你往他懷里帶了帶。你的臉頰撞在他衛(wèi)衣上，聞到熟悉的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葉宇楨“三年前在練習室，你可不是這么說的?！?/p>

他低頭，鼻尖蹭過你發(fā)燙的臉頰。

葉宇楨“那時候你說，最喜歡葉宇楨了?！?/p>

？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些被酒精和時間模糊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葉宇楨抱著吉他，在月光下給你唱他寫的小甜曲，你偷偷吻他的嘴角。

顧酒玖“那時候……”

你想說那時候還小，都情竇初開呢，卻被他堵住了嘴。

他的吻很輕，帶著薄荷的涼，不像Capper那樣帶著侵略性，卻像溫水煮茶，一點點滲透進來。

你被他吻得有點發(fā)懵，只能攥著他衛(wèi)衣的抽繩，像抓住救命稻草。他的手在你腰間輕輕摩挲，帶著安撫的意味，卻讓你更慌了。

葉宇楨“叫我名字?！?/p>

他松開你時，額頭抵著你，兩人呼吸交纏。

葉宇楨“……你都叫他了?！?/p>

顧酒玖“宇楨……”

你聲音很小，眼眶里已經(jīng)蒙了層水汽。燈光下，你的皮膚白得像瓷偶，唇瓣被吻得通紅，睫毛濕漉漉地顫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葉宇楨看著你這副樣子，喉結(jié)輕輕滾動，突然低頭，在你頸側(cè)輕輕咬了下，留下個淺淺的紅痕。

葉宇楨“別再躲了?！?/p>

他的聲音帶著點啞。

葉宇楨“我等了你那么久?！?/p>

洗手間的門被風吹得輕輕晃，外面?zhèn)鱽鞢apper喊“葉宇楨”的聲音，越來越近。你看著葉宇楨近在咫尺的臉，看著他眼里清晰映出的你的模樣……泛紅的眼眶，微腫的唇，還有那身被他揉得有點皺的酒紅色吊帶裙，突然覺得自己像塊被放在掌心反復(fù)打量的糖果，甜得誘人，卻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

他到底是在懷念三年前那個會臉紅的少年，還是在覬覦現(xiàn)在這個被他堵在洗手間的你？你分不清，也不敢深想。只知道當Capper的腳步聲出現(xiàn)在門口時，你攥著葉宇楨衛(wèi)衣的手，突然松了。

Capper一目了然，摟著你的腰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