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又看見剛拍在桌子上的信,怒火又從心頭燃起。
太醫(yī)都說貴妃體弱,依弘歷來看,恐怕要宮里所有太醫(yī)都長了一根舌頭,貴妃的身體才能“弱”的起來。
今天才第幾天?堪堪三天而已。
上午發(fā)現(xiàn)懷孕,中途就想到了主意,立刻就開始實行了。
貴妃這種行動力讓弘歷都不知道怎么評價才好。
“皇上您消消氣,貴妃……”
宮里能搞事的除了高貴妃,容音不做他想。
至于清婉,容音相信清婉的為人,而且就算是皇上也不值得清婉去……費心費力。
看著弘歷帶著怒氣的面容,容音嘴上安慰著,心中卻腹誹不斷:貴妃從前也是懂事的,如今這樣還不是您寵的么。
平白給自己管理后宮增加難度,這樣想著,容音突然覺得有些厭煩,指尖一顫,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變化,只是片刻又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雍容大度天塌不驚。仿若廟里百年千年,不悲不喜不染塵埃,高高在上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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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里剛從宮里送來的信,李玉感覺自己好像握著一塊滾燙的火炭。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躲不過去的。
李玉低著頭悄悄的進殿。
皇上現(xiàn)在應該沒那么生氣了吧?
“賊眉鼠眼的干什么,有事趕緊說!”
弘歷一腳把李玉踹了個跟頭,李玉還是趕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呈上了那封剛從宮里送過來的信件。
弘歷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不管是好的壞的,現(xiàn)在都不想看。
容音看了弘歷一眼,拿過了那封信。
李玉小聲提醒道:“皇后娘娘這是宮里貴妃娘娘送過來的信……”又快速的瞟了弘歷一眼,低下頭老實跪著。
容音又看了弘歷一眼,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什么,但這么多年的夫妻,容音怎么可能一點都不了解弘歷。
與其說,是容音不了解弘歷,倒不如說,是容音不了解皇上。
容音一直都是容音,可弘歷卻還是皇上。
一直以來弘歷的一些小動作,容音可謂是了如指掌。
弘歷的側臉明顯繃緊,手指來回的播弄著玉珠。
明顯是生氣加煩躁。
弘歷以為貴妃只是有點嬌縱,在自己面前也是嬌俏艷麗的模樣。宮里的女人都有兩副面孔,這種事弘歷不是不知道。
弘歷氣的是貴妃的兩副面孔相差太大,是自己太過嬌縱貴妃了嗎?才將她縱的……惡毒?
弘歷不禁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不該那么縱容貴妃。
弘歷難得的有點難過了,甚至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
對于一個認為自己就是“天選之子”,自信到爆炸的人以及皇帝來說,這件事可太難得了。
“皇上,這封信我念給你聽?!比菀糨p柔的聲音響起,緩緩說道。
見弘歷沒有阻止,容音擺了擺手讓李玉先下去,隨后打開了信封。
輕柔的嗓音仿若山間的清泉,緩緩的撫平了弘歷心中的煩躁。
幾百字念過去了,還沒到重點。
弘歷手里撥弄玉珠的手指都停下了,按照貴妃的習慣,“字越多,事越大!”
弘歷已經(jīng)感覺到頭痛了。
平復了一下心情,弘歷無奈的等待著。
讓朕看看,朕才出宮三天,朕的高貴妃又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