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詩曼最先鎮(zhèn)定下來,抬手看了看手表:“好吧,就算我們真的要去,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呢?”
梁閱年搖了搖頭,表示否認:“我們真的要去嗎?這短信太奇怪了,從頭到尾一直都在牽著我們走?!?/p>
“可我們目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按照短信說的做?!北R微宸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說不定逛逛教學(xué)樓真的有線索呢?!?/p>
“我覺得跟著短信反而很危險,這里對于我們來說太陌生了?!绷洪喣昀^續(xù)反駁道,“而且我們?nèi)ソ虒W(xué)樓有什么用呢?你怎么篤定那里有線索?”
岑諾柯看著短信皺著眉:“假設(shè)教學(xué)樓真的有線索,那又有什么用呢?實際上我們就算找到了線索也沒有用,我們找線索的目的是什么?”
“你們還記得任務(wù)嗎?了解明鏡的含義?!惫鍓m將短信向上滑動,“完成任務(wù)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
梁閱年撇了撇嘴:“反正我不去,去教學(xué)樓和了解明鏡的含義有什么關(guān)系?”
林暮瑾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連忙打圓場道:“哎呦別吵架嘛,實在不行我們就分開行動?!?/p>
盧微宸有些想笑:“又用到老方法了?”
“那我也不去了?!贬Z柯眨了眨眼,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有點累了,想回寢室睡一會。”
饒詩曼聳了聳肩:“行吧,你和閱年回宿舍,我們四個去教學(xué)樓看看?!?/p>
13:30,六人分成了兩隊,朝目的地出發(fā)。
“教室里只有兩三個人了,”盧微宸站在教學(xué)樓前,探頭看了看一樓的教室,“那幾個在教室的人都在寫試卷?!?/p>
林暮瑾點了點頭:“學(xué)霸嘛…走吧,去樓上看看。”
四人放輕腳步走上樓梯,害怕打擾二樓的同學(xué)。
“嘶,怎么感覺不一樣…”郭清塵瞟了一眼二樓的教室,皺了皺眉。
二樓的教室里也只有三四個人,但與一樓的同學(xué)不同,。那三四個人拉著椅子圍坐在一起,互相開心的討論著什么,旁邊的桌子上也沒有書,全都是一些擺件和化妝品。
“這桌子上的東西……”饒詩曼撓了撓頭,邊說邊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和我想的不太一樣?!?/p>
八(3)班里,坐在窗旁的一個女孩子聽到聲音往窗外瞥了一眼,剛剛好對上了饒詩曼的視線。
饒詩曼感覺有些尷尬,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yīng)。但那女孩只是回過頭,繼續(xù)玩弄著手里的指甲油。
“走吧走吧。”林暮瑾低聲提醒道,把小饒從803班門口拉走。
四人走上了三樓,發(fā)現(xiàn)三樓都是一些空的教室,最邊邊的房間內(nèi)坐著幾個老師,還有一個屋子的門被關(guān)上,掛著“校長室”的牌子。
四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有些失望的走向了宿舍,找岑諾柯梁閱年兩人匯合。
「我們準備回去了?!构鍓m在群聊里發(fā)送了一條消息。
「先來諾柯的宿舍吧,我們在討論事情?!?/p>
梁閱年很快在群聊里回復(fù)了。
等到四人敲響岑諾柯宿舍的門,看到梁閱年不免有些尷尬。
“看你們這樣,應(yīng)該是沒找到線索吧?”梁閱年笑了笑,一臉看穿了的表情。
林暮瑾咳嗽了幾聲,低下頭轉(zhuǎn)移話題:“話說你們要討論什么事情啊?”
岑諾柯走上前,用手指了指宿舍內(nèi)的幾張椅子:“坐下說?!?/p>
“我們主要是想討論下短信的事情?!贬Z柯拿出手機,眉頭緊鎖。
饒詩曼聽到短信,莫名有些沒了興致:“哎…反正我的觀點已經(jīng)在食堂說過了,面前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按照短信來做?!?/p>
盧微宸點了點頭:“從目前看來,短信讓我們做的事還沒到危險的地步,況且我們?nèi)ソ虒W(xué)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收獲的?!闭f完,小盧將二樓的反常講給岑諾柯梁閱年聽。
“我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學(xué)校,這件事情還不夠危險嗎?”梁閱年有些沒好氣,“況且你們?nèi)ソ虒W(xué)樓的線索也不多啊?!?/p>
林暮瑾害怕幾人又吵起來,連忙說道:“其實事情的根本明明就不是教學(xué)樓有沒有線索,而是我們要不要相信短信?!?/p>
“就是就是,你們別光顧著怪對方啊?!惫鍓m迎合道,“我們明明是一邊的,應(yīng)該一起去想短信的事,而不是鬧內(nèi)訌?!?/p>
梁閱年有些不服氣,但又沒法反駁,只能微微別過身,鼓著嘴不說話。
“其實,短信不像是在牽著我們走,反而是…在引導(dǎo)?!贬Z柯歪了歪頭,“是因為我們在食堂討論了教學(xué)樓,所以短信才會發(fā)來教學(xué)樓每層布局的吧?”
“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惫鍓m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是短信一直在提醒我們,那為什么我們不試一試,發(fā)消息給對方呢?”
饒詩曼突然直起腰:“對哦!為什么我們之前沒想到???發(fā)消息問問它不就好了?”
“因為你們之前忙著吵架。”林暮瑾有些無語,隨后打開對話框,“那……發(fā)句什么呢?”
“哎呦,直白點不就好了?!别堅娐话褤屵^林暮瑾的手機,在鍵盤上敲下了“你是誰”三個字,隨后點擊發(fā)送。
其他五人都期待的看著饒詩曼,但饒詩曼臉上多了一絲疑惑,隨后說了一句:
“空號?”
其他五人聽到這話頓時瞪大眼睛,湊上前看林暮瑾的手機。
“您所發(fā)送的對象號碼為空號?!?/p>
“不…不是吧?”盧微宸滿眼驚恐,一會才說出一句話來。
“等一下,那之前和我們發(fā)消息的是?”梁閱年抬起頭,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六人面面相覷,心里都多了一些恐懼。
林暮瑾咬咬牙,點開發(fā)送短信人的頭像框,那電話顯示在屏幕上:
1101110101
“記下來!先記下來!”岑諾柯一邊說一邊從桌上抽來一本本子和一支筆,翻開本子開始記,慌亂的手都在抖。
饒詩曼看著本子上的一串?dāng)?shù)字,覺得奇怪:“為什么只有十個數(shù)字?”
六人齊齊盯著本子上的數(shù)字,瘋狂在腦子里思考著。
“二進制?”
幾分鐘后,盧微宸看著本子小聲說出一句,“十位數(shù),而且數(shù)字只有0和1,老師講過,不會錯的!”
“我會!我會!”郭清塵在此刻爆發(fā)了自己的數(shù)學(xué)思維,在本子上一頓寫寫記記。最后將結(jié)果寫在本子最下方,還畫了個圈,使答案更加醒目。
885
“什…什么意思?!”梁閱年看著這三個數(shù)字,百思不得其解。
“885……幫幫我?!”岑諾柯小聲念叨著,最后顫抖著聲音將答案說出來,其他五人聽到答案先是一驚,隨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的天…”林暮瑾往后退了幾步,因為腿軟直接癱坐在椅子上,“這到底什么意思?”
其他五人都不敢說話,心臟一下一下的劇烈跳動著。
“叮咚。”
六人聽到短信提示音后都嚇得不敢說話,面面相覷。
岑諾柯顫抖著手打開短信界面,咽了咽口水后努力平定著自己的情緒:
“Solve the puzzle and find the ending. The short knife of truth can kill the real murderer.”
“解開迷題,尋找結(jié)局。真理之短刀,可至真兇于死地。”
饒詩曼臉色有些發(fā)白,每讀一個字聲音就顫抖一分。
“看來這個人是真的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吧…”梁閱年咽了咽唾沫,抿著嘴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岑諾柯有些恐懼的抬了抬頭,對著空中說了句話,語氣里充滿了緊張:
“好吧……如果你真的在我們周圍,那這條短信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推理某些案件?以至于幫助你完成某些事情?”
“yes.”
六人看著手機驚訝的捂住嘴,喉嚨像是被堵住似的發(fā)不出聲音。
“推理?”郭清塵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這到底是什么啊?事情完全和我之前預(yù)料的不一樣?!?/p>
“我今晚不敢睡覺了…”饒詩曼有些害怕的抱住小琪的手臂。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從門外響起,六人頓時縮成一團,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
“里面有人嗎?”門外傳來宿管阿姨和藹的聲音,“食堂阿姨想著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特地做了新菜,讓我叫同學(xué)們?nèi)L嘗呢,你們動作快點,不然就沒啦!”
岑諾柯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聲應(yīng)達到:“知道了阿姨,我馬上去!”
門外傳來一陣逐漸變小的腳步聲,六人松了口氣。
“走吧,不管怎么說,飯還是得吃?!北R微宸聳了聳肩,“吃完飯就回各自的宿舍吧,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們先別待在一起了,免得又來短信…”
梁閱年被盧微宸的話逗笑:“知道了,明天還要上課,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討論?!?/p>
晚上19:30,六人吃完飯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饒詩曼一把推開宿舍門,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她披散著頭發(fā),擺弄著美甲,聽到開門的聲響后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饒詩曼立刻認出來了她。
“這不是803坐窗邊的女生嗎?”
饒詩曼在心里嘀咕著,尷尬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宿舍。
“你…你好,我是饒詩曼?!毙○埪氏日f話,有些僵硬的打了個招呼。
那女生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上下掃視了小饒一眼:
“張宇芊?!?/p>
饒詩曼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拿起行李箱里的衣服走進了衛(wèi)浴間,洗完澡就匆匆上了床。
「啊啊啊救命了,我的室友是803坐窗外的那個女生!好尷尬啊?!?/p>
饒詩曼欲哭無淚,在群聊里哭訴著。
「哈哈哈,你真的是?!构鍓m無情嘲笑。
六個人暫時忘記了下午的事情,在群聊里開著玩笑。
岑諾柯看到消息后沉默了一會,隨后點開了和小梁單獨的聊天框,發(fā)送了文字。
「閱年,暮瑾在干嘛呢?」
「我們都已經(jīng)在床上了,她說她很累,所以先睡了。」
梁閱年果不其然秒回了一條消息。
岑諾柯斟酌再三,還是在聊天框內(nèi)打出了那句話:
「你還記得我在車上睡得很沉嗎?」
「記得啊,怎么了?」
岑諾柯深呼吸了一次,隨后發(fā)送了一條語音,將夢里的事和考試時聽到的答案都和小梁說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后發(fā)來一句:
「???怎么會這么詭異?你怎么不告訴我們五個?」
「所以我現(xiàn)在只告訴你。」
岑諾柯咬著嘴唇,句子在鍵盤上刪刪改改。
「你和我在一輛車里,而在夢里你卻不見了。我害怕你的夢里會出現(xiàn)和我類似的事情,所以我先在你睡覺前和你說下。」
「而且,今天中午我之所以說累了要睡覺,則是想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xiàn)那種事情……那個面具人出現(xiàn)在了我中午的夢里?!?/p>
梁閱年看著岑諾柯發(fā)來的兩條信息,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擔(dān)心。
「你為什么不和大家說說呢?說不定大家能幫你?!?/p>
「說是肯定要說的,可是還沒到那個時候。現(xiàn)在說反而會讓大家更焦慮,先別讓大家擔(dān)心了?!?/p>
梁閱年嘆了口氣,回復(fù)了句“好”之后就放下手機,躺在床上,內(nèi)心五味雜陳。
彩蛋
13:40,岑諾柯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之后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后,岑諾柯坐起身朝床下看去,面具人果然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岑諾柯。
“你果然來了?!?/p>
岑諾柯有些驚訝,但隨后像是預(yù)料到了,慢悠悠說出一句話。
面具人沒有回答,一動不動的仰著頭。
“你到底是誰?”岑諾柯明知它并不會回答,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答案也是你告訴我的吧?”
面具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歪頭示意岑諾柯繼續(xù)說下去。
“為什么只有我能看見你,聽到你的聲音?”
岑諾柯再三思考,問出了這句話。
面具人像是沒料到這個問題,輕笑了一聲,但還是不回答。
岑諾柯咬了咬唇,喃喃道:“我能信任你嗎?”
“從我給你答案那時起,你就應(yīng)該明白了。”面具人站起身,終于應(yīng)答了一句。
“完成任務(wù),你自會知道?!?/p>
說完,面具人打開了宿舍的門走了出去,只留下一片寂靜。
岑諾柯有些失望的低眸,只好再次躺下閉上眼睛。
“諾柯!起床啦!”梁閱年踮起腳拍了拍床上的岑諾柯,“我剛剛透過窗看到暮瑾他們要回來了?!?/p>
岑諾柯立馬清醒過來,隨后深呼吸了一下,有些嚴肅的說了一句:“讓他們來我宿舍,我們要弄清楚短信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