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泰若曦朝巧慧遞過去詢問的目光，直到看到巧慧點了點頭才放下心來，安心喝藥。

胤禛一勺又一勺耐心的喂她，她也一勺又一勺乖巧的喝著，這藥苦的她直皺眉頭。

看到若曦皺緊眉頭，胤禛心疼極了，他把藥碗放下，用龍袍的衣袖為若曦擦去唇角的藥渣。

胤禛覺得今天的若曦和往常有些不同。他從前聽王喜說過，若曦當年因為抗旨不遵被皇阿瑪罰去浣衣局前挨了好幾個板子，因為是皇阿瑪親自下的命令，所以誰也沒敢留情面，幾個板子下去就已經(jīng)皮開肉綻。

玉檀在房間里給若曦上藥的時候，王喜就守在門外，他說若曦整個上藥的過程是一聲也沒吭。

還有，之前若曦吃的調(diào)理身體的藥，比現(xiàn)在苦上十倍不止，可她常常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喝完了，沒現(xiàn)在那么怕苦。

胤禛來不及思索太多，就聽見巧慧說:“奴婢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么？”胤禛轉過身去問道。

“二小姐之前也是傷過腦袋，醒過來之后性情大變，連奴婢和夫人都不認識了，和現(xiàn)在的情景是一模一樣?！?/p>

胤禛心中充滿疑惑，卻不知道去哪里尋找答案。

“鬼！”一聲尖銳的呼喊刺痛了殿內(nèi)眾人的耳膜，胤禛轉過頭來 瞧見若曦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蒼白，她不顧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往床榻里側挪動，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胤禛的身旁。

和馬爾泰若曦對視上的瞬間，張曉的心臟猛地震顫了一下。她的靈魂寄居在那副軀殼里太多年了，她早就已經(jīng)分不清那張臉是馬爾泰若曦的還是張曉的，現(xiàn)如今看著馬爾泰若曦本尊，就像是看著自己一樣既親切又熟悉。

“你能看見我?”

看到馬爾泰若曦點頭，張曉覺得有些驚訝，她翕動嘴唇想要再說點什么，可當她的目光掠過馬爾泰若曦身下那張被鮮血染紅的床單時，她靜默了。如果不是她，馬爾泰若曦也許會回到西北的軍營快意人生，又或者嫁給某位皇子權臣，像這個時代的尋常女子那般相夫教子安穩(wěn)度日?？傊绻皇撬栌昧笋R爾泰若曦的身體，她絕對不會落下這一身傷病，也不會被囚困在這紫禁城中。

“若曦?”

胤禛皺起了眉頭，他疑惑地看向旁邊，沒有看見任何人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偌大的寢殿只有安神香在空氣中靜靜繚繞著。

胸口處突然傳來的悶痛讓胤禛忍不住又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可仍舊是什么都沒有看到。

“皇上，二小姐身下的床單都被鮮血浸透了，奴婢想幫二小姐換個床單。”巧慧對著胤禛行了個

禮，滿眼關切地看向了蜷縮在床榻內(nèi)側的馬爾泰若曦。

胤禛后知后覺，慌忙讓出了位置。在巧慧的溫柔安撫下，馬爾泰若曦的情緒平復下來，她乖乖地躺進了離床榻不遠的貴妃椅里，聽任胤禛用淡灰色的狐裘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