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醒來,張曉覺得身上仍然留著些許疼痛,她看到了馬爾泰若曦留的字跡,說她去了后花園,看到了很漂亮的花。張曉突然覺得有些抱歉,馬爾泰若曦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她不過是個借用者,卻如此地不知愛惜。
讓這副身體早早的就落下來一身傷病。
她摩挲著面前已經(jīng)干掉的墨漬,想著馬爾泰若曦寫了錯別字又忿忿涂掉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這個小妮子是有點(diǎn)可愛在身上的。
“二…二小姐,你怎么剛睡下就醒了?”巧慧“吱呀”一聲把門推開,看到若曦坐在床邊,不解的詢問道。
“我睡不著?!?/p>
巧慧本來是進(jìn)來幫自家小姐吹熄燭臺的,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想看看小姐有沒有踢被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床上根本就沒人,她一轉(zhuǎn)身,被站在書桌旁的張曉嚇了一大跳。
張曉看著她,嘆了口氣:“巧慧,陪我出去走走吧?!?/p>
張曉提起燈籠,單手推開了寢殿的門,廳堂的羅漢床上空蕩蕩的。
胤禛今夜沒來。失落和慶幸一齊涌上了張曉的心頭,她害了相思病,可又不知道見了胤禛該如何掩飾自己的情緒,昨天八爺那副落寞的恍若自毀的模樣仍然刻在她的心頭,無法消散。
胤禛抱著奶娃娃蘭露,乳母抱著小阿哥弘安,四人后面還跟著幾個提著燈籠的太監(jiān)宮女,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蘭懿殿外。
“咿呀,嗚哇哇……”
門被打開了,張曉滿臉怒容地沖了過去,她本想興師問罪,胤禛卻把一下子把蘭露低舉在了她面前。
“咯,咯咯,咯咯咯.…...”
蘭露咧嘴笑了起來,兩顆白色的小乳牙若隱若現(xiàn),藕節(jié)似的手臂在空氣中胡亂揮舞著。
聽到女兒如同老母雞下蛋般的笑聲,張曉沒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她與馬爾泰若曦面容相似,蘭露的眉眼隨了她和若曦,可這聲音應(yīng)該是隨了胤禛,長大了沒準(zhǔn)是個音癡。
“啊,呃!"一直很乖的弘安突然躁動起來,張曉從乳母手中接過他,發(fā)現(xiàn)他想要的是桌案上果盤里的紫葡萄,她側(cè)身讓弘安去夠,他更加不安分了。
胤禛故意裝作沒看到張曉一開始?xì)鈶嵉纳裆{(diào)侃道:“老人都說,兒子像額娘,女兒像阿瑪,我看這倒是反過來了,分明是蘭露像你,弘安像我?!?/p>
胤禛用胡茬扎了扎蘭懿,蘭懿不高興地癟了癟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猛地“扇”了阿瑪一巴掌,“扇”完以后又沒事兒人似的自顧自玩了起來。
“看見沒有,她可是一點(diǎn)虧都不能吃?!?/p>
張曉沒有搭理胤禛,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弘安,他手中握著顆紫葡萄,那顆大葡萄幾乎快要和他掌心一樣大了,他攥得汁水四溢,不管怎么樣都不肯撒手。
照理說奶娃娃的握力是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可架不住這孩子隨了他爹,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而且一旦得到,就永遠(yuǎn)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