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低下頭去,緊閉雙眼,默默等待暮言的發(fā)落。實在不行,就死吧,反正活在這里,也是爛命一條,死了還輕松些。
等了許久,也沒等來他的發(fā)落。只見他走至我的身前,抬起我的下巴。
因為剛哭過,總感覺眼睛會有些腫,只能努力將眼睛睜大,可憐的望著暮言。
【真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潔若九秋之菊?!虐l(fā)現(xiàn)柳鶯如此惹人憐愛,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相爺,您說什么?】身為社畜,我有點墨水,但是不多……有點沒聽明白。
【你為何不早點與我說?】聲音溫和,看來是消氣了。
我準(zhǔn)備再演一把,可暮言的下句話,卻直接給我一個晴天霹靂。
只聽他道:【我愿意納你為妾。】
【相爺,我不………】
還沒等我說完,暮言又沉了臉:【你不愿意?】
不愿意啊,可是能說嗎?當(dāng)然不能,我只能緊急話轉(zhuǎn)彎,繼續(xù)假裝啜泣道:【相爺,我不~能拖累你呀,如果您先納了我做妾,該怎么與蘇大公主說親?她會傷心的。】
他將我扶起,抬頭思索。
片刻后道:【鶯兒可真是替我著想,等我娶了大公主過門,就納你為妾?!?/p>
此時我真的想給這個登逼兩下,可是我忍了。假裝害羞的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好話,打消他的顧慮。
(二)
因為平時里的乖張,暮言并沒有完全信我的話。
我被禁了足,不再允許自由出入丞相府,不過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改變。
他還是每天找我閑談,不過我心里開始有了些抵觸,也開始重新審視他。
我曾回答過他,為什么我懂政治。我告訴他,我叫落淮,來自其他地方,可他始終叫我柳鶯。
我原以為同他喝酒暢聊了許久,我已經(jīng)很了解他了。他是一個君子,忠君愛國的臣民,是一個純愛戰(zhàn)神,深深愛著大公主,蘇韻。
現(xiàn)在看來,不然。還沒追著蘇韻呢,就想納我為妾。
我想暮言得留住我,是為了防止我成為別人的軍師。他是一個可怕的權(quán)謀者……
【鶯兒,你看著興致缺缺?!?/p>
【有點……吧】
【那我明日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
【嗯……】
他估計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煩,沒再說什么,今日早早的就放我走了。
他知道我不是這里的女子,可他在努力將我變成這里的女子。
我一定得找機會離開這兒。
翌日,暮言回來的很早。他帶了艷麗的羅紗紅裙,讓我換上,準(zhǔn)備出門。
我不是很喜歡艷麗的顏色,拒絕了。可暮言卻強硬的讓婢女們替我換上,同時給我畫了明媚的妝容。
一切就緒,我不自在的出現(xiàn)在暮言跟前??吹某鰜?,他很喜歡,眼中全是驚艷。
【鶯兒如此嫵媚,就該穿鮮艷的顏色。真是美的讓人挪不開眼?!?/p>
【謝謝,相爺。】我淡淡回應(yīng)。
我現(xiàn)在敢說,以前他可真會裝。自從那日逃跑被抓回,暮言就沒想維護(hù)那層窗戶紙了吧。
現(xiàn)在暮言說話依舊溫文爾雅,可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浮。
他拉著我的手,上了馬車,馬車駛向了郊區(qū)。我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景色,那是我在現(xiàn)代沒見過的,我看的出神。
某人卻在這時候沒話找話。
【你們那里沒有樹嗎?】
【什么?】一時間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后,有點玩笑似的諷刺道:【沒有樹啊~而且我們那里還是一夫一妻制呢?!?/p>
【你在怪我不能娶你為妻。】
【不,我想說,幸虧不是一夫一妻,不然相爺就只能深情的愛大公主一個人,沒有我的位置了~~~~】
我如此陰陽怪氣,暮言居然半點沒聽出來,還有點得意。
對啊,在這個世界,三妻四妾就是正常的,他怎么能聽出來我在陰陽他呢?只會覺得我很愛他……
真是想想就心梗了……
在我和他獨處,快要發(fā)瘋的時候,終于到了。
那是一座臨山傍水的山莊……?不過看著更像豪華的宮殿。
這是公主殿下的避暑山莊,是她的父皇剛賞賜下來給她的,今天她在這里來辦了賞花宴會。
以我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這里肯定得出事。
果不其然,暮言那逼登,居然想獻(xiàn)我陪公主玩樂。
所以說,他追不著人家公主呢,讓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搶人家風(fēng)頭,還得勁往人面前送,礙人家公主的眼。
蘇韻不愧是國之嫡公主,面對暮言這令人費解的死直男行為,還能好好和他說話。
只見蘇韻嫣嫣一笑,溫柔似出水芙蓉:【暮言哥哥如此喜愛的人兒,還是自己留著吧。】
【韻兒,柳鶯可是個一等一的有趣婢女,說話有趣的很,糕點做的也很好吃,保證能解悶。】
看蘇韻的為難模樣,肯定是不想要我,哎可惜了,以為能擺脫暮言這煞筆呢。
暮言還想和蘇韻說什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侍衛(wèi)。講真的,這侍衛(wèi)比貴族還貴族,五官立體鋒利,有著很強的攻擊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重戾氣的人,不過是在帥的過分。
那個侍衛(wèi)趴在耳邊和蘇韻說了些什么,蘇韻就笑盈盈的和他走了,也不管暮言,禮節(jié)不禮節(jié)了。
暮言氣炸了,伸手想去推侍衛(wèi),被人家輕輕提刀嚇退了……
呵呵,這暮言還真是越了解越精彩啊。
【柳鶯,你說我到底哪里不如這個侍衛(wèi)?公主為何不喜歡我…】
你還問!??!………
【那是她…沒眼光?】我小聲且不自信的安慰。
【不許你說她。】
我真的無語,每次都這樣,也不知道是怎么當(dāng)上丞相的。
于是我問了點別的,看看他的直男腦在想什么。
【相爺,那您為什么……要將我送給公主?】
【她的不就是我的嘛,遲早娶她回去,你不照樣得跟著回來,直接作為陪房丫鬟回來,還免去了周回我母親?!?/p>
不是,我真的震驚,他還真是普信,是真敢想啊?。?!
賞花大會,最經(jīng)典的自然不是賞花,而是以花為題,開宴席,作詩了。
申時,所有來賓,都在花園落座,準(zhǔn)備著進(jìn)去宴席。
在這之前,暮言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明里暗里氣了老多回,而公主次次都向著侍衛(wèi),這時候,暮言已經(jīng)快氣炸了。
一入宴席就開始不停的喝酒。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啊,他醉倒了。
我松口氣,以為能安靜一會兒時,卻被告知暮言被抽中作詩一首。
我試圖搖醒暮言,完全沒用。我只能頂著所有人的探究目光,悻悻的站起來,走出座位,向公主行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