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早就說不要往前走了吧?!碧K蘇接過玫瑰用來漱口的礦泉水瓶,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咕嘟咕嘟咕嘟——噗?!泵倒逋鲁鲎炖锏乃α诵?,有些得意地說道:“起碼知道海水是什么味道了不是?”
蘇蘇皺著眉頭,飛快地搖了兩下頭:“那海水多臟啊?!?/p>
“嗨,你要相信自己的身體。這點臟東西不會對我們造成什么損傷的。”
“好了好了,隨你。我說不過你?!碧K蘇撇撇嘴,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老許,今天上班嗎?……啊好,我把定位發(fā)給你?!校x謝了啊?!?/p>
“誰啊?”
“我一同學(xué),接咱去酒店。要不然咱倆這一身水一身沙的,總不能走過去吧?!?/p>
玫瑰拉過蘇蘇的胳膊,左右地晃蕩幾下:“我就知道嫂子最厲害啦!”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她們面前。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黑衣服的男人。
“嘿,老蘇!”
蘇蘇牽起玫瑰的手,彎著眼睛介紹道:“這是許城,老同學(xué)了。現(xiàn)在是外科醫(yī)生,許大夫了——這是黃振華的親妹妹,黃亦玫——不過我們一般叫玫瑰的?!?/p>
玫瑰伸出右手,微微頷首道:“你好,許大夫?!?/p>
許城也低了低頭,握住玫瑰的手:“你好,黃亦玫小姐。”
汽車后座鋪好了蘇蘇帶過來的塑料薄膜。蘇蘇和玫瑰坐在后面。
“放心,不會弄臟你的車?!?/p>
“那可最好?!痹S城笑了笑,“我空調(diào)開了暖風(fēng),你們身上濕,別凍感冒了?!?/p>
許城抬頭看了眼鏡子,正好與玫瑰的目光撞在一起。
玫瑰向他露出一個微笑,點了下頭。
一路無言。
蘇蘇不知道什么時候犯起了困,眼看著腦袋就要砸在車窗玻璃上。玫瑰嚇了一跳,趕忙伸出胳膊,從蘇蘇后面繞了過去,把手墊在車窗上。
路程不太遠,只是總是堵車,走走停停了近一個小時。
“是這里吧?”許城停下車,轉(zhuǎn)過頭。
蘇蘇有些迷糊地睜開眼,向車窗外瞧了瞧:“對,就是這——這空調(diào)吹得太舒服,居然睡著了?!?/p>
玫瑰趁機抽回被壓麻的手,甩了甩發(fā)酸的胳膊。
“那我就先走了。”許城放下車窗,對酒店門口的蘇蘇和玫瑰擺了擺手。
“走吧,改天請你吃飯?!?/p>
許城抬了下下巴,升上窗戶,擦了把汗。
“哎呦,酸酸酸!”玫瑰一把抽回蘇蘇手里的胳膊,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嗯?怎么了這是?”蘇蘇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也沒使勁啊?!?/p>
“你把我的手當(dāng)枕頭睡了一路,我的胳膊抬了一路,當(dāng)然酸咯?!泵倒搴芟蛱K蘇解釋,只是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也沒擠出來。
“沒,沒事?!?/p>
“真沒事?”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我我,我先洗澡去。”還沒等蘇蘇多說什么,玫瑰趕忙就閃進了浴室,拉上簾子。
“嘶——嘭!”
“怎么了怎么了?”蘇蘇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沖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