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中,馮太后坐在上位,聽著探子的回報,臉上神色不明。她的眼神深邃,像是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難以捉摸她心中的想法。
“你是說,今日陛下翻了陳惠妃的牌子,還留宿在了祈祥宮?”馮太后的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但那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讓人心生畏懼。
“是的,娘娘?!碧阶庸Ь吹鼗卮鸬溃穆曇粲行╊澏?,顯然是對馮太后的威嚴(yán)感到敬畏,“據(jù)說是因為陳惠妃宮里的侍醫(yī),在御花園里碰巧遇到了陛下,替陳惠妃說了幾句好話?!?/p>
“侍醫(yī)?”馮太后的眉頭微皺,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一個小小的侍醫(yī),居然能有這樣的本事?”
“娘娘,這個侍醫(yī)雖然職位不高,但據(jù)說是個心思玲瓏的,很會討好人?!碧阶诱f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陳惠妃這次能重新得寵,多虧了她在陛下面前替陳惠妃說好話?!?/p>
“嗯,哀家知道了?!瘪T太后揮了揮手,她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你退下吧,繼續(xù)給哀家盯著祈祥宮那邊,有什么動靜,立刻來報?!?/p>
探子應(yīng)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離開,馮太后卻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對了,最近哀家的弟弟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她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憂慮。
"回太后,定國公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網(wǎng)羅黨羽,到時候準(zhǔn)備在合適的時機動手逼宮。"
"嗯,讓他抓緊點,哀家可等不了太久。"馮太后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是,娘娘。"探子應(yīng)了一聲,然后退出了壽康宮。
馮太后坐在上位,臉上神色陰沉不定。
她知道,陳惠妃這次能重新得寵,對她來說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本來她以為,陳惠妃已經(jīng)失寵多年,再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陳惠妃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安分……
“陳懿眉呀……你究竟藏了多少哀家不知道的事……”
城外,定國公馮熙正在密室中與幾個心腹商議事情。
“國公爺,咱們的人馬已經(jīng)招得差不多了,什么時候動手?”一個心腹問道。
“急什么?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瘪T熙沉聲說道,“我們得等宮里的消息,太后娘娘讓我們動,我們再動。”
“可是國公爺,我們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了,要是再不動手,恐怕夜長夢多啊,萬一……”心腹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沒有萬一!”馮熙打斷他的話,“太后是我的嫡親姐姐,她不會害我的。我們馮家的榮辱興衰,都系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她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我們能成功?!?/p>
“是,國公爺?!毙母箲?yīng)了一聲,不再多言。
馮熙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快了,就快了……”他喃喃自語道,“很快,這天下就是我們馮家的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馮熙的思緒。他回過頭,看著來人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
“國公爺,不好了,宮里傳來消息,說陛下今晚翻了陳惠妃的牌子,還留宿在了祈祥宮?!眮砣松蠚獠唤酉職獾卣f道。
“什么?”馮熙聞言,臉色大變,“這消息屬實嗎?”
“千真萬確,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親信傳出來的消息?!眮砣丝隙ǖ卣f道。
“該死!”馮熙一拳砸在桌上,“陳惠妃那個賤人,居然敢跟我們馮家作對!齊若昌這是要借陳老將軍的兵馬與馮氏抗衡嗎,我絕不會放過她!”
陳惠妃重新得寵的消息,像一陣風(fēng)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后宮。
那些原本想看陳惠妃笑話的嬪妃們,此時都紛紛閉上了嘴巴,不敢再提起之前的事情。
而陳惠妃也借著這次機會,重新在后宮中站穩(wěn)了腳跟。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沈?qū)幱^的功勞。
如果沒有沈?qū)幱^在齊若昌面前替她說話,她恐怕到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失寵的妃子。
所以,她心里對沈?qū)幱^充滿了感激。
但是她也知道,后宮之中,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
她想要保住現(xiàn)在的地位,甚至想要更進一步,就不能只靠沈?qū)幱^的幫忙。
她得想辦法,讓齊若昌對她死心塌地才行。
想到這里,陳惠妃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知道,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她也相信,只要她努力,總有一天,她會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壽康宮里,馮太后馮扶光的壽宴就要到了,作為后宮中最為尊貴的女人,馮太后的壽宴自然是要大辦的。
承王齊若昌也特意下了旨意,讓內(nèi)務(wù)府好好準(zhǔn)備壽宴的事宜,不得有誤。
一時間,整個后宮都忙碌了起來,為馮太后的壽宴做準(zhǔn)備。
馮太后坐在上位,看著下面忙碌的宮人們,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知道,這次壽宴,不僅是對她在后宮地位的肯定,更是對齊若昌的一個試探。
她倒要看看,齊若昌會不會趁著這次機會,對她動手。
不過,她心里也清楚,齊若昌雖然是個有野心的,但是也是個謹(jǐn)慎的。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齊若昌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所以,她得想辦法,逼齊若昌動手才行。
想到這里,馮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就在這時,一個宮人走了進來,跪在馮太后面前:“啟稟太后,馮賢妃求見?!?/p>
“哦?馮賢妃?”馮太后眉頭微挑,“畫屏她來做什么?讓她進來吧?!?/p>
不一會兒,馮賢妃馮畫屏就走了進來,恭敬地給馮太后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p>
“起來吧?!瘪T太后看著馮賢妃,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畫屏啊,你來找哀家,有什么事嗎?”
“回姑姑,臣妾是為了壽宴的事情來的。”馮賢妃站起身來,看著馮太后說道。
“壽宴?壽宴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交給內(nèi)務(wù)府去辦了嗎?你來湊什么熱鬧?”馮太后眉頭微皺,看著馮賢妃說道。
“姑姑有所不知,內(nèi)務(wù)府雖然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壽宴了,但是臣妾覺得,壽宴上還差一樣?xùn)|西?!瘪T賢妃神秘兮兮地說道。
“哦?差什么?”馮太后看著馮賢妃,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一個能讓姑姑的壽宴更加出彩的節(jié)目?!瘪T賢妃笑著說道,“臣妾這些日子,特意找了一個戲班子,排了一出新戲,想在姑姑的壽宴上表演,給姑姑助興?!?/p>
“新戲?什么新戲?”馮太后眉頭微挑,看著馮賢妃說道。
“這出戲,講的是一個孝子為了救母,不惜犧牲自己的故事?!瘪T賢妃看著馮太后,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臣妾覺得,這個故事,跟姑姑對陛下的恩情,有異曲同工之妙?!?/p>
聽著馮賢妃的話,馮太后笑了笑,
“還是你最懂哀家的心思。”
“姑姑過譽了,能為姑姑解悶,是臣妾的福氣?!瘪T賢妃趕忙說道。
“好了,你的好意,哀家心領(lǐng)了。”馮太后看著馮賢妃,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壽宴那天,哀家會好好看看你那出新戲的?!?/p>
“是,臣妾一定會讓姑姑滿意的?!瘪T賢妃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那臣妾就不打擾姑姑休息了,臣妾告退。”
說完,馮賢妃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粗T賢妃離開的背影,馮太后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深思。
“這個馮賢妃,倒是比哀家的弟弟聰明多了?!瘪T太后喃喃自語道,“知道用哀家的壽宴來做文章,倒是有些心思?!?/p>
想到這里,馮太后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不過,贊賞歸贊賞,馮太后心里也清楚,馮賢妃這么做,無非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后宮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野心,馮賢妃也不例外。
但是,只要馮賢妃能夠為她所用,她不介意給馮賢妃一些好處。
深夜,沈?qū)幱^趁著侍衛(wèi)交班,偷偷來到了藏書閣,之前她一直讓小六子查她父親當(dāng)年是被誰所害,可是這后宮之中,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恐怕只有當(dāng)今太后了。
而她父親的遺物,是最有力的證據(jù),當(dāng)初父親死后,所有事情都被收到了藏書閣里,她必須趕在太后對她下手之前,找到證據(jù),然后,將馮家,一擊斃命!
可是,這藏書閣中,書卷成山,她該從何找起?但是線索查到一半便斷了,她想著今日前來在仔細(xì)查看一番,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可是當(dāng)她將書架上的卷軸都打開看了一遍之后,仍然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沈?qū)幱^心中一緊,趕緊將手中的卷軸放回原位,然后躲到了書架后面。
只見齊懷信走了進來,沈?qū)幱^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齊懷信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徑直走到了書架前,開始翻找了起來。
看著齊懷信的背影,沈?qū)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男子,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突然,那男子拔出長劍,轉(zhuǎn)眼與書閣后的沈?qū)幱^打了起來。
沈?qū)幱^心中一驚,她沒想到這男子竟然會武功,而且看樣子武功還不低。
沈?qū)幱^不敢大意,全力應(yīng)戰(zhàn)。
就在這時,她突然認(rèn)出了眼前的男子。
“是你?”沈?qū)幱^驚訝地看著齊懷信,“你怎么會在這里?”
齊懷言也認(rèn)出了沈?qū)幱^,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沈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不是承王世子的侍衛(wèi)嗎?你怎么來藏書閣了?"
“此事說來話長?!饼R懷信看著沈?qū)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沈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沈?qū)幱^警惕地看著齊懷言。
“幫我找到一份卷宗?!饼R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份卷宗,對我家世子很重要?!饼R懷言本想報出自己的身份,可宮里人多口雜,他怕隔墻有耳,到時候給沈?qū)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卷宗?什么卷宗?”沈?qū)幱^看著齊懷信,眉頭微皺。
“是關(guān)于十年前的一樁舊案。”齊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沈姑娘,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有些過分,但是我家世子真的很需要這份卷宗,你能不能幫幫我?”
聽著齊懷信的話,沈?qū)幱^陷入了沉思。她本來不想深涉后宮的事情,但是看著齊懷信神色凝重的樣子,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果這份卷宗真的能夠幫到承王世子的話,那她是不是也有可能從中找到關(guān)于父親之死的線索?想到這里,沈?qū)幱^心中一動,看著齊懷言說道:“好,我?guī)湍阏??!?/p>
齊懷信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真的嗎?沈姑娘?”
“真的?!鄙?qū)幱^看著齊懷信,神色堅定地說道,“不過,你要告訴我,這份卷宗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饼R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有些尷尬,“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對這里并不熟悉?!?/p>
聽著齊懷言的話,沈?qū)幱^有些無語。
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偷偷溜進來的,沈?qū)幱^也就釋然了。
“好吧,那我們一起找吧?!鄙?qū)幱^看著齊懷信,神色無奈地說道。
齊懷信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感激:“多謝沈姑娘?!?/p>
于是,兩人開始在藏書閣中翻找了起來。這藏書閣中藏書眾多,兩人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齊懷言所說的那份卷宗。就在兩人都有些失望的時候,沈?qū)幱^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卷軸。
“等等?!鄙?qū)幱^看著那個卷軸,神色有些凝重,“這個卷軸,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說著,沈?qū)幱^伸手將那個卷軸拿了下來。
齊懷信聞言,趕緊湊了過來:“沈姑娘,你認(rèn)識這個卷軸?”
“我不確定。”沈?qū)幱^一邊說著,一邊將卷軸打開。當(dāng)看到卷軸上的內(nèi)容時,沈?qū)幱^神色一變,“這是……”
“這是什么?”齊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大變的樣子,心中一緊。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鄙?qū)幱^看著卷軸上的內(nèi)容,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份卷宗,就是當(dāng)年我父親查的那樁舊案的卷宗。”
聽著沈?qū)幱^的話,齊懷言心中一震。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里找到這份卷宗。
“沈姑娘,這份卷宗能不能借我一看?”齊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
沈?qū)幱^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后將卷宗遞給了齊懷言:“你看吧。”
齊懷信接過卷宗,仔細(xì)地看了起來。看著卷宗上的內(nèi)容,齊懷信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這份卷宗,竟然牽涉到如此大的秘密,難怪會有人想要將它毀掉。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齊懷言心中一動,將卷宗收了起來。
“沈姑娘,這份卷宗對我家世子很重要,能不能請沈姑娘割愛?”齊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
“這……”沈?qū)幱^看著齊懷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這份卷宗是她父親的遺物,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墒强粗R懷信神色凝重的樣子,她突然有些猶豫了。
“沈姑娘,只要你愿意將這份卷宗交給我們,你讓我們做什么都可以?!饼R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堅定。
沈?qū)幱^聞言,沉默了。她知道,齊懷信既然能說出這種話,那這份卷宗對他們來說肯定很重要。想到這里,沈?qū)幱^心中一動,看著齊懷信:“好,我可以把卷宗給你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齊懷信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沒想到,沈?qū)幱^竟然會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他們。
“我要跟你們一起查這個案子?!鄙?qū)幱^看著齊懷信,神色堅定地說道,“這個案子牽涉到我父親的死,我必須要查清楚?!?/p>
聽著沈?qū)幱^的話,齊懷信沉默了。他沒想到,沈?qū)幱^竟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案子牽涉到她的父親,她想要查清楚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只是……
“沈姑娘,這個案子牽涉甚廣,恐怕會有危險?!彼粗?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不怕。”沈?qū)幱^看著齊懷信,神色堅定地說道,“只要能查清楚我父親的死因,再大的危險我也不怕。"
"沈姑娘,我記得你是京城醫(yī)館的醫(yī)女,為何進宮成為了陳惠妃娘娘的侍醫(yī)呢?
齊懷信盯著沈?qū)幱^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沈?qū)幱^聞言,心中一緊。她看著齊懷信,神色平靜地說道:“我醫(yī)術(shù)不錯,娘娘有恙,宮中的人找到醫(yī)館,我就進宮了。”
齊懷信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沈?qū)幱^。他知道,沈?qū)幱^并沒有說實話。不過想想也是,后宮之中勾心斗角,她一個醫(yī)女被牽扯進來,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想到這里,齊懷信看著沈?qū)幱^說道:“沈姑娘,既然你想要查這個案子,那我也不攔你。只是,你必須要聽我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動。”
沈?qū)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好,我答應(yīng)你。”
"這件事恐怕與馮太后脫不了干系,要查案子需從馮太后那里下手,我們需要你取得馮太后的信任,然后趁機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事情?!饼R懷信看著沈?qū)幱^,神色凝重地說道。
沈?qū)幱^聞言,沉默了。她知道,齊懷信說的是事實。想要查清楚這個案子,就必須要從馮太后那里下手。
可是,馮太后是那么好對付的嗎?她一個醫(yī)女,又該如何取得馮太后的信任呢?
"好,我知道了,公子,天色已晚,你先回世子府吧,我也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沈?qū)幱^說著,將齊懷信送出了藏書閣??粗R懷信離去的背影,沈?qū)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難,但為了查清楚父親的死因,她必須要去做。想到這里,沈?qū)幱^轉(zhuǎn)身回到了藏書閣中。她要將這份卷宗重新放回去,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