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晚風微涼。
漆黑的院子里,蕭若風負手而立,雙目微闔,身姿挺拔的守在屋前,忽然,他猛地睜開眼,身體一躍落在對面的屋頂上,瓦片輕響,他立刻拔出腰間長劍刺向黑色的人影。
蘇昌河一驚,沒想到本該在屋內(nèi)的人居然一直站在院子里,揮出的一劍,帶著強大的殺伐氣。他揮刀一擋,刀柄微顫,手掌發(fā)麻,不等他反應,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劍。
兩人纏斗在一起,瓦片劈啪作響,在靜謐的院子里格外明顯。
就在蕭若風的劍快要刺中蘇昌河的時候,門“咯吱”一聲,打斷他的動作,趁著蕭若風晃神的空擋,蘇昌河頭也不回的離開,待到蕭若風要去追的時候,早就不見了蹤影。
“發(fā)生了何事?公子。”
蕭若風凝望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聽到易文君的聲音,收拾好思緒,飛身落在她面前。
易文君身上衣物有些凌亂,臨風站在院中,風吹亂她的頭發(fā),發(fā)絲粘在臉上,她抬手把碎發(fā)別在耳后,緊張地捏著衣袖。
溫度有些涼,她的身上衣物單薄,身子微微顫抖,蕭若風只覺得呼吸一窒,不自然地垂下眼睛,盯著青色的石板地。
“有人在院中窺視,阿卿姑娘無事吧?!?/p>
易文君搖了搖頭后,才想起來他垂著腦袋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復又說了一聲,“我無事,只是聽到屋頂上的響動出來看看?!?/p>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掩唇輕咳一聲,又繼續(xù)說道:“天寒,要不到屋里再說?”
蕭若風猛地抬起頭,見易文君面色坦然,便知道是自己腦子里想多了,但還是有些遲疑,又聽到易文君輕咳了兩聲,他馬上掉頭。
走進屋子,蕭若風眼睛一直盯著地面,不敢亂看,易文君余光瞥見他僵硬的動作,暗地了勾了勾唇,邀他坐在桌邊。
蕭若風拘謹?shù)淖?,放在腿上的手不自在的抹了抹,手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也不好再盯著地面,看著桌上的棋盤,還有下了一半的棋局,眼睛猛地一亮。
“姑娘還會下棋?”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連忙擺手,不見白日里的穩(wěn)重,“不,我的意思是姑娘怎么一個人下棋?!?/p>
說完又覺得不對,連續(xù)說了好幾句,意思越來越不對勁,蕭若風連忙閉上嘴,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易文君掩唇輕笑,聽到笑聲蕭若風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不過易文君只笑了幾聲,看出他的緊張,輕聲開口:“江湖兒女,沒有那么多忌諱。公子不用如此拘謹,我又不會以身相許,別害怕?!?/p>
前一句話還正常,后一句直接把蕭若風鬧了個大紅臉,捕捉到易文君眼里一閃而過的促狹,他心里的緊張稍稍減輕了些。
恪守成規(guī)久了,見慣了世家貴族里對女子的眾多規(guī)矩,他倒一時忘了江湖兒女的灑脫,男女大防也不似皇城那般嚴重。
“公子可看清那人的相貌?”
說到正事,蕭若風馬上正了正神色,沉重的搖了搖頭,“并未?!?/p>
“那…”易文君低頭想了想,“武功招式可有看出是何門派?”
“也沒有?!?/p>
易文君微微松了口氣,面上卻是一臉凝重,苦惱的撐著下巴,絞盡腦汁又想了想,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跟著你們過來的?可是之前中毒的人在醫(yī)館留了許久,也并未有什么異常啊?!?/p>
聽了她的話,蕭若風神色猛地一變,好似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