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至日上三竿,阿念舒服的撐個懶腰,聽到屋內(nèi)的動靜,門外海棠端著銅盆推門而入,簡單洗漱過后,阿念問起海棠錢莊的事情。
“王姬放心,所有銀子都已經(jīng)轉(zhuǎn)出來了。”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牌遞給阿念,阿念剛要拿過來收下,轉(zhuǎn)念想到那白衣白發(fā)的人,伸出的手馬上縮了回來。
“還是先放在你身上吧,留在我這里不安全?!?/p>
起碼要等到自己回去五神山。
見阿念神神秘秘的樣子,海棠并沒有多說什么,妥帖地收進懷里,又想起自己回來路上打聽到的事情,剛要開口,屋外傳來老桑的聲音,她連忙壓低自己的聲音。
“王姬?!?/p>
阿念抬起眸子,見海棠神色凝重朝她揮揮手,示意她過來,海棠傾身貼在她的耳朵上低語。
“我找人打聽了,辰榮殘軍只有一位軍師,名叫相柳,本體是個九頭蛇妖,此妖陰險狡詐,極為兇殘?!?/p>
“九頭蛇妖?”阿念歪著腦袋,眉心蹙起,“什么無名小卒???聽都沒聽過?!?/p>
對于辰榮殘軍的事情她在軍營中聽皓翎的將士提起過,不論正經(jīng)地還是不正經(jīng)地對于相柳這個名字都沒有一點印象。
只知道主將洪江誓死抵抗西炎,不肯投降,幾百年間給西炎找了許多的不痛快,所以她才會想著找到辰榮合作。
也是因為聽說洪江只針對西炎,對其他平頭百姓并無敵意,而對皓翎的態(tài)度也很平和。
怎得又冒出來一個軍師。
難不成,因為他是妖,即使再有能耐,皓翎的人也看不上他,所以不愿提起。
在軍營待了上百年,她大概還是有些了解高等神族的高傲,管他厲不厲害,都是低賤的。
而她不一樣,只是平等的看不起所有弱小的人,就如同看不起夢境中的“自己”一般。
“或許是清水鎮(zhèn)的人沒見過世面,所以以訛傳訛。畢竟大荒中有能耐地人多的是,他便不那么出眾,王姬沒有聽過也是正常?!?/p>
海棠解釋道,清水鎮(zhèn)雖魚龍混雜,但有能耐地人并不多,不是妖就是人,稍微好點地也只是低等神族,難免夸大其詞。
如果是之前阿念或許也會這般想,親身接觸過后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名副其實。但不論厲不厲害,她現(xiàn)在只想著不要再有任何牽扯。
“哥哥?!?/p>
玱玹坐在院子里釀酒,身側(cè)還擺著黑乎乎的桑葚,老桑陪在他身邊打著瞌睡,聽到聲音,他臉上露出笑容。
坐在海棠搬來的凳子上,阿念撐著下巴安靜地看著玱玹釀酒。
“昨夜沒有休息好?”玱玹視線掃過阿念眼底,帶著淡淡地青色,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顯眼。
阿念點點頭,“許是忽然閑下來,有些不適應?!?/p>
“哥哥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玱玹眼底劃過心疼,這幾日他和老桑忙著找小夭,一時忘了阿念最是閑不住的性子。
阿念搖搖頭,揪著落在桌上的桑葚葉子,若無其事的說道:“不用,清水鎮(zhèn)和五神山下沒什么差別,一點意思都沒有,哥哥不用管我?!?/p>
“只是……”
她停頓幾秒,又繼續(xù)說道:“咱們出來多日,我想給父王母妃寫信,從小到大還未離開父王母妃如此長時間?!?/p>
玱玹恍然大悟,“阿念寫好信交給我就好,到時我讓人送去?!?/p>
阿念頓時喜笑顏開,“謝謝哥哥,那我先去寫信啦?!?/p>
說罷不等玱玹回話,提著裙擺帶著海棠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