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軍師的營帳就留她一人,真不怕她竊取機密。
阿念心里極度不平衡。
怎么著也得來幾個士兵守著啊。
“不用?!毕嗔豢淳椭浪睦镌谙胧裁矗坏人?,就又繼續(xù)說道:“你武力不差,派人來守著也守不住?!?/p>
不派人,也是變相的保護辰榮的人。
至于機密,相柳掃視一圈空蕩蕩地營帳,沒必要,東西都在他腦子里,來往信件閱過即焚。
阿念撇撇嘴,唇角微微翹起,她就說不是她弱,是面前的人太強,何況她才三百歲,有無限的潛力。
怎么能要求一個寶寶一上來就比大她幾百歲的人厲害。
如果如此,其他人要不要活了。
“玟小六回去了?”阿念隨意拿了一本書,歪著頭翻看著,玟小六的聲音很大,又獨具特色,方才在外面的嚷嚷聲格外清晰。
只是沒想到相柳并沒有帶她到這個營帳里來。
相柳微微搖頭,端坐在一旁矮一點的椅子上埋首在桌岸,“有錯就該罰,不罰不會長記性?!?/p>
“還真是公正無私的相柳大人吶~”
阿念挑眉一笑,垂下腦袋看著手里拿著的書,相柳抬眸看了一眼她所在的方向后,復又垂眸。
公正無私?
相柳嘲諷的勾了勾唇,如果真的公正無私便不會帶著她過來,兩人之間也應該早早止于合作關系。
他無意識地撫摸一下唇瓣,下一秒,好似燙到一般移開。
“砰——”
巨大的聲響讓相柳回過神來,四目相接,心漏了半拍,本來坐在椅子上的阿念不知何時跑到他的桌邊,手中的書倒扣在桌上,青蔥的手指死死的按住手里的書,小心翼翼地瞄著書底下。
見他定定地望著自己,阿念咧了咧嘴,干巴巴地說道:“有一只螢火蟲飛進來。”
“所以你要打死它?”
阿念愣了半秒,緊接著飛快的搖了搖頭,“我想抓住它。”
畢竟自己還從未見過螢火蟲。
“活著抓住它?!卑⒛钫UQ劬?,又補充道。
……
兩人齊刷刷的看向她死死壓著的書,阿念抿了抿唇,“應該沒有這么脆弱吧,我都沒用太大的力氣?!?/p>
她哈哈尷尬的笑了兩聲,隨后抬起手中的書。
“好丑?!?/p>
阿念看著黑色的蟲子尸體,已經(jīng)被書壓的扁扁的,沒有一絲光亮,她眉毛擰成了麻花,臉也皺成了一團。
不知該有何感想。
“這不是螢火蟲?!毕嗔戳艘谎郾愕贸鼋Y(jié)論,深吸一口氣后淡淡地開口,沒想過阿念會連螢火蟲都不認識。
阿念“嗯”了一聲,隨即瞪大眼睛,“不是?那它為什么會發(fā)光?”
她就是看到亮起的光點從營帳外飄進來才會被引起注意,以為是螢火蟲,現(xiàn)在卻告訴她不是螢火蟲。
“還有其他蟲子會發(fā)光嗎?”阿念蹙起眉毛,覺得自己的知識受到了沖擊。
“不知道?!毕嗔渥右粧?,礙眼的蟲子消失,他按住阿念的肩膀,又繼續(xù)說道:“但螢火蟲不長這樣。”
話落,眼前的營帳消失,阿念穩(wěn)穩(wěn)落在距離地面數(shù)百米的大樹上,相柳不見蹤影,她悠閑地靠著大樹坐下。
皓月當空,空氣清新。
耳邊窸窸窣窣,她回頭望去——
白衣仙人攜月而來。
周身縈繞著淡淡地光暈,一襲白衣勝雪,飄飄如仙人。
“這才是螢火蟲?!?/p>
冷峻的聲音打破阿念的一絲遐想。
是妖,可兇可兇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