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火,過來烤一下吧?!睒倾鸨Я艘焕Σ裥剑伊撕谢鸩?,把火柴擦著,丟到柴堆里,將丟在里面的廢紙點著。
“剛剛不是還有很大太陽嗎?一進(jìn)村莊就陰云密布的,這莊子不會是風(fēng)水不好吧?”潘唯拿著個紙殼,不停地扇著風(fēng),連帶著在一邊的九才都享受到了。
“你們不熱嗎?”九才拿著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
裴繆三人抬起頭,潘唯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凍的唇色發(fā)白,放在火堆上空的手微微抖著。
“有那么…冷嗎?”九才突然打顫,和潘唯一前一后地擠到火堆旁。
“真的挺冷的。”潘唯回答九才的問題,將剛剛扇風(fēng)的紙殼也丟了進(jìn)去。
“我覺得還好啊?”蒲牙坐在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晃著小短腿,但心情有些低落。
我現(xiàn)在是個非人生物。
“你真厲害,非常特別!”樓沭笑著夸他,還伸手比了個贊,讓蒲牙那點子壞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把他哄得心花怒放。
“樓樓,你這個性子真的很適合當(dāng)奶爸!”九才在旁邊開玩笑道。
樓沭也笑了下,卻一言不發(fā),將目光投向窗外。
屋外已經(jīng)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低沉的雨霧里,漸漸蕩開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嫵媚。
對面房子的窗戶映出一道縹緲的孤影,身姿婀娜娉婷,帶著欲說還休的意味,樓沭沉下心思,移開目光。
“現(xiàn)在的線索就只有艾陽給的那幾份報紙,我們應(yīng)該出去找一找?!迸峥婇_口。
“但是現(xiàn)在外面還下著雨…”殷侯有些擔(dān)心。
“現(xiàn)在村里的人多一些,會出門的‘棋子’應(yīng)該會少一些。”
剩下的人對視一眼,最終都站起身。
樓沭領(lǐng)頭,他推開木門,卻見門口站著個姑娘,那姑娘看到樓沭出來,上前就握上他的手,輕輕用了勁將人拉出房子。
她將脖子上掛著的木牌翻轉(zhuǎn),遞到樓沭,他順著姑娘的動作雙手捏著木牌。兩人身高差太多的原因,穿在木牌上的鏈子呈出一種優(yōu)美的弧度。
“你叫姬新玉?”樓沭露出淺淺的笑,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又牽起樓沭的手腕,帶著他往屋旁的油桐樹林里跑。樓沭掙了一下,沒掙脫開,心里念道:這小姑娘手勁怎么那么大?
無奈轉(zhuǎn)頭示意身后的五人,表示他沒事。
“這是…青天白日下強(qiáng)搶民男?”
“大才,你這嘴開了光吧,才說完,就被搶走了,不會被綁回去當(dāng)壓寨夫君了吧?”殷侯模仿了個猴子探頭,有些感慨。
“先不管他們了,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迸峥娨灿X著好玩,跟著殷侯被打的動作笑了幾聲。
油桐林里的路實在不好走,姬新玉的個子有些矮,走路時深一腳淺一腳的,累得有些發(fā)紅的臉龐,可愛又可憐。
“姬…小姑娘我們這是去哪兒?”樓沭尋了個不那么好笑的稱呼才敢開口。
姬新玉回過頭,兩邊的麻花辮晃動了幾下。她遙遙一指看不到頭的油桐林,然后自己點了點頭。
她又接著往前走,但他松開了牽著樓沭的手。
「這小麻花辮,紅衣服,放在現(xiàn)實妥妥的白月光??!」
「也沒人告訴我,入‘格’還送老婆?。 ?/p>
「別想那么多,齷齪的心思藏一藏」
樓沭耳邊柔風(fēng)輕吹,似乎是風(fēng)在呼喚他的名姓。樓沭駐足,想好好聽聽,但在他停下時,風(fēng)聲就消失了,他一走,又開始刮起風(fēng)。
樓沭:……
那聲音如影隨形,拖拽著他往更深處行進(jìn)。
盡頭到底是什么?
“蒲牙,石磨底下可以不用翻的?!币蠛顚⒄驹谑ド系钠蜒捞崞饋恚旁谝贿叺淖雷由?。
“哦,知道啦!”蒲牙又抱著桌腿滑下去,跑向花叢。
殷侯擔(dān)心他會出事,認(rèn)命地跟上去,“蒲牙,不要亂跑。蒲牙?”
殷侯喊了半天,蒲牙都沒有回應(yīng)。
“殷侯,快讓開!”殷侯在旁邊聽到了蒲牙的聲音,下意識往旁邊一讓,一塊兒石磨就砸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
殷侯心頭跳了一下,抓起不遠(yuǎn)處的蒲牙,撒腿就繞出花叢,朝裴繆他們的方向奔過去,速度一點都不敢降,他甚至能聽到身后石磨滾動跳躍的聲音。
「新猴里奧之石磨大逃亡?」
「這年頭,連石磨都能長腳跑了?」
「也不知道主控中心控制這個石磨是不是用的手柄?!?/p>
殷侯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跑,干脆直接玩兒起跑酷,沒幾步翻身上墻,從院子里到院子外,里里外外溜了石磨四五圈,最后自己抽身從循環(huán)里脫出。
“好刺激!”蒲牙眼睛的亮的不行,卻被一旁竄出來的老鼠嚇得一個激靈。
殷侯淡定地捏住老鼠的尾巴,丟到一旁的草叢里,伸手想將肩膀上的蒲牙拿下來,蒲牙一臉抗拒地避開那只手。
“別用你拿著抓了老鼠的手碰我。”殷侯無奈,加快了趕往目的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