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繆,你回來啦。”殷侯距離裴繆最近,率先發(fā)現(xiàn)裴繆。殷侯舉著個杯子,頗為頭疼地看著那幾個玩兒得不亦樂乎的人。
“他們怎么了?飯吃多了?”
“不是。那個屋子不知道為什么,進去沒待幾秒,溫度就直線下降,凍的嘞!”說罷,身體還配合著哆嗦了一下。
“但是到了外面,溫度又開始上升,他們覺得好玩兒?!睒倾鹨沧叩脚峥娕赃?,繼續(xù)道:“蒲牙他情緒不太好……”
裴繆沒有多問,他知道蒲牙為什么心情不好,抬腳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那個房間是村長他姑娘的房間?!迸峥娺m時地提醒一下,剛剛還興奮的兩人一下安分下來,蒲牙安安靜靜地坐在潘唯肩頭,手里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你們先都到后面的那個房間去,我有事要和你們說,”裴繆頓了頓,又接著道:“我隨后就到,蒲牙你過來…”
蒲牙點了點頭。他從潘唯肩頭順著滑到潘唯伸過來的手掌,經(jīng)歷一系列“艱難險阻”后,終于到了裴繆的肩頭。
其他人都在互相對視后,心照不宣地退出房間,朝另一間房走去。
“有什么事兒嗎?”蒲牙蔫兒了吧唧,坐在裴繆肩頭問。
“你覺得作為非人很不好嗎?”裴繆坐在門口,輕拍著蒲牙的背。
“嗯…我不想當非人,我是個人類?。 逼蜒姥劭舭l(fā)紅,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裴繆安靜了一會兒,看著蒲牙因哭泣而輕微抖動的身體,塞滿各種想法的頭腦暫時放空,伸出手指幫裴繆抹掉眼淚,嗓音溫柔地告訴他:“蒲牙,別那么害怕。你是擁有自我的,總該是對自己充滿期待的,即使…這個身份對你來說難以接受。”
“我不想…不想成為異類!”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蒲牙情緒激動,推搡裴繆遞過來的手。
異類?裴繆不再說話。在他看來,他和蒲牙從始至終一直都是最正常的那幾個,總有人不會一直想蝸居在同一個地方,重復(fù)著成為一個機器一直做著同一件事。
穩(wěn)定有什么不好?沒有因為熱情、期待而在胸腔跳動的心臟,沒有熱血、冒險的生活,這些都不好。
非人,不會痛不會死,裴繆羨慕,那是天生的冒險者啊……
最后這場談話實在不太融洽,蒲牙主動開口結(jié)束了這次討論。
“你套到了什么消息?”九才他們幾個人圍在桌邊坐著,齊刷刷地看向剛進來的裴繆。
這件事太復(fù)雜,裴繆思索了一會兒,猶豫著開口:“之前站村長院里的姑娘是他的女兒,但是姬新玉住在油桐林里面,而且他的兒子叫艾陽,就是之前給我們送報紙的那個女人…”
“啊?”九才震驚地張大嘴巴,撓了撓頭,“女扮男還是男扮女啊?”
“那個襄先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迸宋ㄍ兄樣行┯魫?。
“不是說他是個姑娘了嗎?”樓沭回答。
“什么時候說了?”
樓沭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糟糕忘了把油桐林那件事給他們說了。
“其實潘唯的想法也沒錯,萬一襄先生的染色體是xxy呢?他的胸脯也是會發(fā)育的?!逼蜒赖?。
眾人:好…好像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