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幾顆繁星,林美娟與許思一同坐在飯桌前,等待著許向海回家吃飯。母女二人低著頭,誰也不說話,林美娟滿面愁容,目光呆滯,幾分鐘過后她伸手摸了摸盛菜的盤子,低聲說道:“算了,不用等了思思快吃吧,吃完就早點睡,明天還要去學校呢?!甭牭竭@,許思便拿起碗筷,正準備吃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許向海熟悉的腳步聲。林美娟在聽到動靜后突然從凳子上站起,眼里充滿了恐懼
“砰…”許向海一腳踢開了廚房半開著的木門,氣勢洶洶地朝她們走來。林美娟見狀害怕得直打哆嗦,但她還是把許思拉到了自己身后。站在身后的許思看向林美娟骨瘦如柴的背影,眼里滿是心疼。
突然,許向海一把拉過林美娟,“啪…”的一聲將林美娟扇倒在地上,沒等許思反應過來,許向海就又用腳踹了林美娟的肚子,林美娟忍著劇痛,斷斷續(xù)續(xù)地對許思說道:“思思…快…快走…別管媽媽”許思哭出了聲,她急忙蹲下,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幫媽媽抵擋林向海的擊打,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許向海一把拉過她,將她推倒在門口,然后繼續(xù)對林美娟就行施暴。這次不知為何,許向海打得很狠,他以前最多只是踢兩腳,要么就是打幾拳也就算了,可這次他卻順勢拿起了許思身旁的掃帚。許思見狀迅速起身,沖到母親身前,張開雙手擋在了林美娟前面,然后嘶啞著大聲對許向海喊道:“不準打我媽媽!你走!”許向海見狀不耐煩地說道:“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子插什么嘴,讓開!”“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待媽媽,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許思哽咽道。
沒有解釋,回應許思的只有許向海迎面而來的拳頭和一些不堪入耳的咒罵,。躺在地上的林美娟在看到這個場景后,拼盡自己的全力站了起來她用顫抖的雙手拿起了案板上的刀拖著沉重的身體向許向海沖去,可還沒等她刺到許向海,她就因體力不支癱倒在了地上,許向海看她倒下后也就自打沒趣地走了。見許向海走后,許思連忙來到林美娟的身旁,不斷的呼喊著她,可林美娟就如昏死一般,一動不動,毫無反應。許思頓時便慌了神,她哭喊道:“媽媽,別丟下我一個人…別丟下我,求你了”隨即許思便將林美娟送往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許思在林美娟的床前守了一夜,整晚她都沒有合眼,她想了很多,她不理解自己以前那個慈祥的父親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回想以前—父親總是喜歡帶著她去公園玩耍,還會滿足她各種各樣的要求,對她百般疼愛,那時的他很愛很愛母親對待母親十分體貼。無論有多忙,他總會抽出時間陪著母親去買好多好多的小裙子,會親自為母親下廚,甚至會因為母親喜歡吉他而自學幾個月,就只是為了博得母親一笑,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許思6歲那年徹底變了。
許思6歲那年的一個晚上,林美娟為一家人準備了豐厚的晚餐,那時許思的家境還算殷實,因此,林美娟還特地為許向海準備了一個價值不菲的錢包作為她們結婚紀念日的禮物,除此之外,為了增添氣氛林美娟還為自己化上了精致的妝容,穿上了她與許向海第一次相識時穿過的那條修身的長裙。她滿心期待的等待著自己的丈夫,身旁的許思也被她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一般。
22:00的鐘聲響起,許思早已困得在椅子上左搖右晃,林美娟看她實在是坐不穩(wěn)了,于是便牽著她的小手,將她帶到臥室里睡下,自己則是繼續(xù)等待著許向海。24:00時,許思早已進入夢鄉(xiāng),所以她并不知道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從那一晚過后,許向海就變成了現(xiàn)如今的樣子,家里的光景也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竟落得個被迫賣掉房子的下場,只能憑借母親到處奔波獲取微薄的收入來維持生計,而自己那性情大變的父親只會整日地拿著母親辛苦掙來的錢到處去消遣,更過分的是,他不僅酗酒而且還會毆打母親……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逐漸明亮起來,林美娟也醒了過來,可是卻依舊很虛弱,雖然許思很想留下來照顧母親,但是迫于母親堅決要求她去上學,許思不得不妥協(xié),許思也明白,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夠帶母親逃離這里,帶著母親好好地生活。因此許思在打點好醫(yī)院的事務后便匆忙地趕往了學校。
“報…報告”站在門口的許思低著頭,小聲說道,片刻過后,許思覺察到班里的同學似乎都在好奇地打量著她,于是她又將頭壓低了一些。“去哪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是生病了嗎?”葉芳追問道。面對這一連串的追問,許思并沒有作出任何的解釋,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八懔怂懔?,你先進來吧,待會下課了來趟辦公室?!比~芳說道,隨即許思便邁著急促的步伐一股腦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在快要到達時,突然一只伸在過道的腳攔住了許思的去向,許思差一點就摔倒了,面對這種無聊的行為,她并不想搭理,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像個沒事人一般,愣愣的坐在位置上。
“?!毕抡n鈴聲響起,許思跟著葉芳走出了教室,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媽媽林美娟,她很擔心她?!艾F(xiàn)在可以和我講講你干嘛去了嗎?”葉芳歪著腦袋輕聲說道,“我…”許思反復重復著,不知如何開口?!霸S思同學,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就說,沒事的,放松點好嘛?”葉芳耐心說道,“好”許思弱弱應了一聲。在將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芳后,許思僵著的臉終于舒展開來,慢慢地,許思抬起了頭,可一抬頭看到的卻是葉芳那滿臉驚愕的模樣,這一刻,時間好似靜止一般,周圍一片死寂,過了好久,葉芳才緩緩說道:“好…好的,許思同學,現(xiàn)在可以走了”。許思感到很奇怪,但是她還是沒有過問,只是點點頭,然后便回教室了。
剛回到教室,還沒等許思想明白為什么葉芳老師會做出這種表情,幾句謾罵聲便早已侵入她的耳內(nèi)“你要死?。∽约褐等詹恢绬??每次都要忘記,就因為你,我都被說幾次了!還有,能不能不要老是請假啊,我TM都幫你值幾次日了!”聽到這,許思說了聲抱歉,然后就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準備坐下,看到許思這般無所謂的模樣,那人便急了眼,沖上前去推了許思一把,許思狠狠摔在地上,那人還不肯罷休,正準備再出手時他卻被班上的人攔住了,“滾開!別攔我,我今天非得給她點教訓張張記性不可!”他吼叫著?!棒[夠了沒有!”鄒峰朝著喧鬧的人群喊道。作為一班之長的他,十分具有威嚴,班里人在聽到他的制止聲后都不約而同地散開回到位置上坐下?!澳阋粋€大男人和一個女孩子計較些什么?怎么,值幾次日是會要了你的命嗎?”鄒峰問道,“不…不會”周山顫顫巍巍地回應道,說完他便撒腿就跑。
“你受傷了,我?guī)闳メt(yī)務室”鄒峰半蹲著緩緩對許思說道,“不用了,一點小傷沒有什么大礙”許思回應道。鄒峰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后,不等許思反應過來,他便握住了許思的手腕,將許思拉去了醫(yī)務室。許思在被他拉住后整個人都是懵的,在走到離教室差不多200米遠的地方許思才反應過來,她一把甩開鄒峰的手,然后往教室的方向走去,鄒峰見狀便大聲地在她身后喊道:“喂!你干嘛!你身上有傷??!”許思懶得搭理他,但是出于禮貌還還是象征性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