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這下面都看過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上去吧?!苯萘彷p輕地點了點陸淑逸的鼻尖,眼中充滿了溫柔。
陸淑逸俏皮地對姜虞玲眨了眨眼,然后小碎步來到林筱柯面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嘟囔道:“我可不想在這地方繼續(xù)呆下去了,快走吧筱柯妹妹。”
李渤鵬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后,目光始終關(guān)注著林筱柯的一舉一動。
姜虞玲與譚知祟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正準(zhǔn)備抬腳向前時,他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從頭到腳的麻木感讓他們無法承受,最終齊齊倒在地上。
前方的三人聽到聲音,立刻轉(zhuǎn)過身來。眼前的畫面讓她們驚慌失措,只見姜虞玲與譚知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隊長!姜隊長!玲玲姐!”三人異口同聲地呼喊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在原地醒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拉開距離。
姜虞玲首先開口向面前這個譚知祟問道:“我們隊伍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與此同時,她的手早已經(jīng)握住了短刀。
譚知祟回應(yīng)道:“五人?!?/p>
聽到這個答案,姜虞玲松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譚知祟緊接著問道:“地下室的暗語……?”
“血花之境,珀影瞳變?!苯萘嵫杆贀尨穑麄儾荒鼙WC外面的三人一定安全,所以時間緊迫,不能耽誤太多。
他們來到了一個沒有盡頭的走廊,這里的空氣彌漫著一種奇特的香氣,像是玫瑰花的芬芳,又或者是甜酒的醇香。
由于走廊狹窄,兩人不得不并肩前行。姜虞玲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每隔五米就有一幅畫,畫上的女孩和地下室里的畫中的女孩長得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懷中抱布偶熊的女孩,在這幅畫上是面帶微笑的,懷中的布偶熊簡直就是跟剛買的一樣,嶄新無比。
繼續(xù)向前走著,每次遇到的畫,上面的那個抱著布偶熊的動作神態(tài)都不一樣。
共同點就是,她很開心。
另一個女孩比她高一點,應(yīng)該是姐姐,雖然姐姐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但總是能感覺到一股高興。
姜虞玲停下身子,抬頭撇了一眼身旁的人,開口問道:“這兩個女孩……”
“棠邱,你指的那個是棠邱。旁邊的那個姐姐是纖凝?!弊T知祟一本正經(jīng)。
“……”姜虞玲翻了個白眼,嘆了一口氣。心里吐槽著,誰問他這個了。
“呃……你不覺得這個棠邱,她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嗎?”
“嗯,她手里的布偶熊也越來越陳舊了?!?/p>
姜虞玲仔細(xì)端詳面前這幅畫,突然看到了她的胳膊上有一道紅痕,“這是……不小心沾到的,還是傷疤呢?”
“傷疤?!?/p>
“你這么肯定?”
“嗯?!?/p>
他指著畫中棠邱的脖子和纖凝的眼角,那里也有同樣的紅痕,“你看,這里也有。”
姜虞玲細(xì)看之下,發(fā)現(xiàn)畫中的女孩們身上布滿了各種觸目驚心的傷疤,如果不仔細(xì)觀察,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
“對比我們看到第一張,她們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長大了一些吧。”
姜虞玲嘆了口氣,心中不禁對這兩個女孩產(chǎn)生了同情。那么小的年紀(jì),就要承受這么多的痛苦和傷痕,真是讓人心疼。
“桀桀桀……”凄厲而尖銳的笑聲從那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中傳來,如同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姜虞玲和譚知祟同時向前瘋狂奔跑,想要找到聲音的出處。
一直跑,一直跑。他們的心跳如同鼓點,越來越快,直到心肺交瘁,汗水濕透了衣背,還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仿佛從開始就停留在原地,他們的奔跑成了徒勞。
“你終于來了。”陰森的聲音響起,仿佛從四面八方涌來,讓人無處可逃。
他們立刻背靠背,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戰(zhàn)。冷風(fēng)穿過縫隙,像刀子一樣割在他們的臉上,他們卻毫不動搖。
“你終于來了……”聲音再一次響起,卻帶著顫抖,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聲音越來越刺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令人極度不適。
“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你終于來了……”聲音逐漸猙獰,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喚。
時間如同流水,越久越沉重,頭腦越發(fā)沉沉,視野也逐漸朦朧,他們仿佛沉浸在一個無盡的夢魘中。
譚知祟晃了晃腦袋,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嘴里也漸漸有了股鐵銹味。
姜虞玲則用短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涌出。每當(dāng)腦子不清醒時,她就劃一道,用疼痛來喚醒自己。手臂早已皮開肉綻,但她卻憑借這股狠勁,勉強(qiáng)能夠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在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重復(fù)了多少遍后,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原本猙獰的聲音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靜得可怕,仿佛一場惡夢剛剛醒來。
霎那間,周圍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譚知祟和姜虞玲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腳底踩了棉花,他們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自我。
又在下一刻感到自己被卷入了巨型的絞肉機(jī),他們的記憶,靈魂,甚至存在都好像在被撕裂,那是比身體上的痛苦更深的折磨。
在無盡的痛苦與恐懼中,姜虞玲在鉆腦的眩暈中,再次陷入一個無底洞中,那是比黑暗更深的黑暗。
窒息感讓陷入昏迷的姜虞玲痛不欲生,在永無止境的黑暗中,她蜷縮成一團(tuán),身體仿佛被凍結(jié)了一般,無法動彈分毫。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無形的束縛緊緊纏繞,她想說話,卻說不出;想睜眼,卻睜不開;想動,卻動不了。
那是比痛苦更深的絕望。
姜虞玲無法準(zhǔn)確判斷究竟過去了多久,感覺上像是經(jīng)歷了無盡的時光,又似乎只是一瞬之間。
當(dāng)她終于恢復(fù)了一些意識,緩緩地站穩(wěn)了身體,她的目光散漫而空洞,環(huán)視著四周的環(huán)境。
這好像……是一個囚籠。
姜虞玲機(jī)械地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來回踱步,宛如丟了靈魂,內(nèi)心迷茫,四處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