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徹從小就愛玩弄些器具,什么鉗子啊,螺絲刀啊,凡是構造復雜的,都愛拿來看。直至2017年,他二十五歲,有個病弱的媽,常年呆在家,說什么也不肯去醫(yī)院,許徹對此也表示無能為力,天生少語的他從沒講話超過五分鐘。他很愛看電視,至于母親花價錢買來的手機 ,他看了一眼就扔母親床柜上,好似起不了一點興趣,壓根幾年幾年沒怎么動過。
“小徹啊,來吃飯?!蓖肟甑穆曧懺诮锹鋸N房響起,許徹扭頭起身。
“有點糊了…小徹,是……”母親看著鍋里有些黑糊糊的煎餅,苦笑著找借口解釋。
“沒事,能吃。”許徹向來不嫌棄能吃的東西,在他心里,只要能填飽肚子的,就都是好飯。許徹將剩余的一個煎餅挑進碗里,轉身離開。
母親不覺得驚訝,常年以來一直如此,許徹日月如梭中的懂事不會隨著日歷翻頁而改變。許徹在電視機前的桌子吃飯,又聽到了咳嗽聲。
“媽,水。”許徹倒來一杯水,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母親身邊,伸手遞交。
母親看著愣了愣,隨后又一臉笑容。
“謝謝寶貝。”
見母親接過,許徹沒多停留,又回到電視機前,仍然是熟悉的節(jié)目,熟悉的卡頓,熟悉的……感受。
“……”
母親的腳步匆匆,許徹明白家里的衣服還需要清洗,盡管自己已經在母親睡著后偷偷跑到陽臺洗完當天穿的衣服,但有時記憶錯亂,不小心沒按時洗,母親就會拿去洗凈。
“媽,不吃飯嗎?”許徹差不多將碗里的煎餅吃完了,而看著母親匆匆忙忙,許徹不知怎么有些愧疚。
母親放了冷水,熱水平時都用來洗浴,從而導致母親的手常年冷冰冰的,有時拉著許徹,體溫傳播,許徹就能清楚感受到。
“媽等會吃,小徹?!?/p>
“嗯?!?/p>
“你有個小叔要來…”
母親聲音小了,扭頭看著許徹。
許徹對上目光。
“嗯?!?/p>
實際上,許徹絲毫不關心什么小叔。他曾經在家看見一副亂糟糟的景象,很明顯是被劫持,但許徹第一時間發(fā)現母親沒在家,瘋了般尋找,最后在閣樓看見母親抖著身子,渾身濕透。
沒多大會,門被敲響。
每當許徹聽見敲門聲,第一時間趕在母親去前開門,這次也一樣。
門開了,站著的是一位男人,許徹抬眼看了看。身高差不多比自己高了一頭,同時許徹莫名多了些不滿,男人身材高挑,沒胡子,皮膚也不白,看起來糙的很。許徹想到這人肯定不懷好意。
“找誰?”
許徹沒多看,轉身就想喊媽。
卻被身后人緊捂住嘴,力道很大,許徹想張口咬一口,卻沒力氣掙開。
男人湊近許徹耳邊,氣息穩(wěn)重。
“我以為多大貨色,本想命人把你弄過去,看來我也沒多想,我可是對你日思夜想的小叔啊,半月前我就開始想你了?!?/p>
許徹只能聽完男人一大段穢語,聽著母親洗衣服的聲音。
本以為男人會放開,沒想到許徹直接被拖到門外,門被關上,母親沒追過來。
許徹好似理解了。
“……”
本來掙扎的身體停止,嘴也被放開,自己被塞進車里,坐在后座,整個車加上許徹有三個人,司機是不認識的人,而男人和自己坐在后座。
“我叫吳胤?!?/p>
許徹沒吭。
“啞巴嗎?”
許徹倒是什么話都不說,吳胤也不逼,涼他不說就不說。
“死犟的性子?!?/p>
“關你屁事?!?/p>
簡簡單單四個字讓吳胤蹦不出一句話來,無語了好久,撓撓耳朵不知如何是好,車里氣氛微妙,司機看向身后兩人,又回過視線。
“胤哥,馬上到您家了。”
“行,停在老地方等吧,我得收拾收拾這不聽話的小崽子。”
“你要做什么?!”
車被停到吳家門口,剛打開車門,許徹便被吳胤狠狠握住手腕,猛的轉下車來,沒反應過來,只看到吳胤“咔拉”把門鎖打開,將許徹甩進去,同時跟進去關上門。
房間沒開燈,很暗。
“咳呃?!?/p>
許徹后背撞到墻上,后勁很大,忽的就被吳胤抵在墻上,衣服的摩擦聲在耳邊回響。
“犟啊,不是挺能犟的嗎?”
吳胤嘴角帶笑,好似在欺負一個啞人一般。
“可惜了,你之后都得在我身邊了?!?/p>
許徹不明不白被帶來這里,母親的沉默在許徹心里早已震耳欲聾。
許徹眼神閃躲,自己從沒經歷過這種事。
“躲什么,你怕我?”
吳胤松了些力道,沒再煩許徹。
插了一句。
“沒人慣著你?!?/p>
許徹一愣,抬頭看向吳胤隨意懶散的模樣。
“我明說了,原來收貨后是想把你賣了的,你母親好說歹說讓你待在我身邊,我看你你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吳胤像是夸大了說。
許徹更懵了,母親為什么要把自己隨便托付給別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是自己給母親增添壓力了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先讓我查一下貨,之后你想問什么,我都告訴你?!?/p>
吳胤看著許徹有些發(fā)愣,勾起他的下顎,左看右看,像是愛不釋手一般。
“明明是男人,還這么嫩?!?/p>
“啪”
一個耳光重重甩到吳胤臉上,吳胤被打的懵了幾秒,一側臉火辣辣的,被許徹這行為氣笑,狠著將他翻轉身過去,頂著許徹的大腿。
“好啊,打我?”
“放開我?!?/p>
吳胤沒再回答,自顧自想著:既然你不說話,那我也不說,看你能不能憋死我。
許徹感覺到自己上衣被掀開,粗糙的皮膚覆上后背,癢癢的。許徹不是受虐狂,這種情況下除非對方是戀人,否則誰都會想逃離的。
沒進行幾分鐘,甚至三分鐘都沒過去,吳胤只感覺身下人抖的厲害,立刻停止動作將許徹扭過來,卻看見他面色潮紅,緊夾著大腿。
“什么鬼?”
吳胤慌了。
“你他媽早上吃什么了?”
他捏住許徹的臉,左扭右扭。隨后又拉著許徹到廁所的馬桶,想讓許徹吐出來。
“熱…”
許徹迷迷糊糊嘀咕著。
“吐不吐?”
看許徹沒有想吐的跡象,吳胤將許徹腰彎下來,手指伸進他嘴里,看著就是要催吐。
“一副糟糕樣子。”
許徹被迫吐了些,吳胤抽了幾張紙給許徹擦了擦嘴。
“胤哥……”
許徹聲音很小,幾乎只有離他很近的吳胤聽得到。
“你說什么?”
吳胤清楚聽見了,只不過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再聽許徹叫喚一聲。
“胤哥,別把我送走。”
許徹這次聲音不小,吳胤聽爽了,還硬了。
攥著拳頭直直不說話。
“操…你。”
要不是許徹被下了一些糊涂藥,才不會像現在軟著聲音哼唧,早揍吳胤了。
吳胤拽著許徹扔到臥室床上,猛的關上門,靠在門口不說話。
“胤哥,胤哥…”
吳胤重復著,明明他被許多人叫過這個稱呼,可為什么從許徹嘴里講出來就變的奇奇怪怪的。
“真是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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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胤,我餓了?!?/p>
等許徹醒過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吳胤早沒了那閑工夫陪許徹過藥效,只得他自個兒消化。吳胤任務很多,責任很重,每天不得不拿著個破槍去搞人,多虧了那好命上司。
至少吳胤是這么想的,上司覺得他經驗豐富,至于吳胤的過去,那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