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絲毫不在乎沙塵弄臟衣擺,只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扒開沙塵土壤,一點點去搜尋僅剩的碎片。
火燎耶站在她的背后,望著懷月微微顫動的背影,第一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悲傷,連帶著那背影也顯得單薄落寞。
自懷月從火虹沙漠離開,火燎耶始終無法平靜。他騙了懷月,因為當(dāng)年的一個不愉快,他便想借著金王子那個瘋子的手教訓(xùn)一下懷月,好出了他一口氣。
可是金王子的力量他不是不清楚,當(dāng)年仙境大戰(zhàn)他與金王子交手,金王子的力量實在是恐怖如斯,雖說他始終不承認(rèn)金王子最強(qiáng)戰(zhàn)神的稱號,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戰(zhàn)勝完全失去理智的金王子。
而懷月…她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即使在同一年齡層算是法力強(qiáng)大的代表,卻不比他們這些古老的自然之力的仙子。
更何況金王子瘋起來六親不認(rèn),目中無人,只有無盡的殺戮。
最終他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懷月就此喪命于金王子手中,便暗中跟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及時將她救下,這才免得一場災(zāi)難發(fā)生。
不過他也實在好奇,懷月既然能夠?qū)⑸揽吹敛辉谝馍?,又為何會因為一個法器的損毀而失魂落魄,悲痛萬分?
他走上前拍了拍懷月的肩膀,安慰道:“不過是一件法器而已,沒了就沒了,你又何必如此?若是金王子重新返回,我們倆的性命說不定都要交代在這?!?/p>
“你懂什么?!睉言吕淙坏溃Z氣沒有一絲溫情,冷的像十二月的寒冰,即便他這火焰也不免地打了個寒顫。
他看著懷月從地上站起,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火燎耶,那雙眼睛充滿了憤怒。
“你不是想要讓金王子殺了我嗎?為什么又要救我,為什么攔著我不讓我出來,如果不是你,我的琴又怎么會被毀?!”
她一腔怒火全部發(fā)泄在火燎耶身上,這個一開始滿懷心計,后來又假裝仁慈的男人,到底是讓她恨透了。
火燎耶被懷月的模樣嚇住了,張了張嘴卻找不見自己的聲音。是啊,她說得沒錯,明明一開始他就是想讓金王子殺了懷月的,可是為什么他又要冒死救她,又為什么攔著她不讓她出去?
呵…呵…火燎耶干笑兩聲,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就當(dāng)是我害怕黎灰和顏爵這兩個人找我的麻煩行嗎?”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恐怕都不相信,又怎么會讓懷月相信呢?
“呵,一向聰明一世,滿腹心計的火領(lǐng)主有一天居然能說出這么爛的理由,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火燎耶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懷月看都不看火燎耶一眼,她退后兩步拱手言謝:“多謝火領(lǐng)主舍命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若火領(lǐng)主想要親手了結(jié)我也毫無怨言。”
語氣恭敬,態(tài)度誠懇,絲毫聽不出一點譏諷意味,可就是這樣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聽在火燎耶耳里卻顯得格外刺耳。
他救了她又怎么會再次殺她?
心中莫名有些不爽,火燎耶睨了懷月一眼,見她始終彎著腰便更加不是滋味,他火燎耶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人?難不成還攜恩求報嗎?
“哼!”火燎耶哼了一聲,拂袖離去,一句話也沒留下。
懷月等火燎耶走后也立即出了刀鋒峽谷,一路疾馳回到月靜宮,她怒氣沖沖重重踢開房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一連倒了好幾杯茶,也不管那茶還鬧熱滾滾熱氣,一股腦的喝進(jìn)了肚。
月桂急沖沖從外面回來,看到懷月后一下沖上前抱住她一頓痛哭,令懷月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哭什么?”她怒氣未消,語氣有些不善。
月桂卻不在意,從懷月懷中爬起,抽抽噎噎地說道:“主人…你從昨天一直到今天下午都不見人影,大事不好了!黎灰和顏爵在仙境大打出手,仙境多處受到波及,女王和眾仙子因此大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