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璉頗有些氣惱的努嘴,毫不遲疑抬手捶向葉鼎之胸膛。
電光火石間,葉鼎之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姑娘手腕,略一挑眉,銳氣的眉眼盛著得意,
葉鼎之干嘛,嗯?
學(xué)著他的樣子,清璉挑眉輕笑,驟然抬腳踹在他的小腿。
葉鼎之痛呼一聲,掐住姑娘臉頰的手指下意識(shí)的挪開,他看向姑娘,澄澈的雙眸盛著全然的戲謔笑意,她朗然笑著,燦爛熱烈,
清璉不干嘛,踢你。
她頗有些得意的昂頭,像是得勝的將軍般驕傲。
聽著姑娘嬌縱的語氣,葉鼎之啞然失笑,他垂眸看向自己衣擺處顯眼的腳印,心頭升起隱秘的歡喜,盈著滿足的喟然,
葉鼎之真是個(gè)不講理的小壞蛋。
他低聲喃喃,語氣卻是全然的縱容,可我偏偏喜歡上這個(gè)小壞蛋,葉鼎之笑看姑娘神采飛揚(yáng)的樣子,心潮澎湃,他舒出口氣,還能怎么辦,小壞蛋我也認(rèn)了。
……
……
啼聲陣陣,勁風(fēng)嘶鳴,吹動(dòng)著衣擺獵獵翻飛。
突然,滿目青翠的林間小路驀地闖進(jìn)一抹暗色身影,清璉打眼看去,那人一襲玄紫長(zhǎng)衫,雖是晴天手中卻握著一把雕龍畫鳳般華麗的傘,她凝眉,來人是誰?
還未等她想個(gè)分明,身側(cè)清冽的少年音驟然響起,滿帶著喜出望外的驚喜,
葉鼎之師父!
葉鼎之朗聲大喊,那人身形未動(dòng),只微微側(cè)頭昭示著他的身份。
清璉心神微動(dòng),他是葉鼎之的師父。
兩人當(dāng)即下馬,葉鼎之不由分說握了姑娘手掌,牽著她朝師父的方向跑去。
他站定在師父面前,單膝跪地拜出一禮,還未俯身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撐住手臂,
葉鼎之徒兒拜見師父!
雨生魔行了,許久不見,還是毛毛躁躁的。
他沉聲開口,語氣明晃晃帶了慈愛縱容。
葉鼎之順著他的力度起身,銳氣的眉眼一派澄澈依賴,他灼灼的看著師父,周身凌厲氣息不在,取而代之滿滿的孺慕、乖巧。
葉鼎之有師父在,徒兒還裝的一副高深的樣子做什么。
葉鼎之曾說過,他幼時(shí)流落江湖,幸得南決前輩相救,前輩不棄,不僅救他性命更是收他為徒,悉心養(yǎng)育教導(dǎo),前輩便是他此生唯一的親人!
眼前這位前輩,周身氣勢(shì)凌厲、肅然,讓人不敢直視,但面對(duì)葉鼎之卻全然的慈愛縱容,清璉便知道,他正如自己的師父那般,嘴硬卻最是心軟,前輩此次來天啟,怕是為了葉鼎之,怕他在天啟被人為難、孤立無援,他來,是為徒兒撐腰。
清璉上前半步,雙手恭敬拜禮,
清璉青城山清璉拜見雨生魔前輩。
雨生魔抬眸打量眼前脆聲伶俐的姑娘,碧衣紅綢,眉眼堅(jiān)毅,雙眸澄澈,周身透著桀驁張揚(yáng)卻對(duì)自己恭敬有加、謙遜有禮,他勾唇淺笑,便知道眼前的姑娘于世卓然。
感覺到前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清璉少有的升起些緊張,她莫名想起年前隨十三師兄下山到鎮(zhèn)上的喬氏人家提親,當(dāng)時(shí)師兄俯身拜禮,堂前的喬父、喬母便是一臉考察的瞧著師兄,眼神落下師兄的腰不免更彎了些。
師兄在青城山腳下蓋了房子,迎了喬姐姐進(jìn)門,那日師兄喝的大醉,拉著大師兄的手,臉上卻笑的燦爛,他說,那日求娶,丈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手掌都緊張的冒汗,生怕他瞧不上自己,不肯把喬姐姐嫁過來。
想著清璉心下一驚,忙摸了自己掌心,雖然濕熱但卻算是干燥,她松下口氣,轉(zhuǎn)而有些莫名,她在擔(dān)心什么?我又不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