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么說,何敘他當年還小,一下子接受不了這么多,久而久之就記下了?!焙巫g安慰著何母,何母沒有說話。
何譯嘆了口氣削了個蘋果又看了看時間:“媽,我先走了,店那邊時間快到了,我下次再來看你。”何母點了點頭目送著何譯離開了,她出神地望手中的蘋果輕輕咬了一口后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何譯在車上看了眼表后加快了車速。
“楠姐,我來晚了嗎?”何譯將車停在咖啡店門前后大步跨進了店里。
“嗯——晚了哦?!币粋€和何譯年紀相仿的女人,看了看掛鐘向何譯笑著說。
“對不起,我下次注意?!?/p>
“沒事,去忙吧?!焙巫g點點頭向柜臺走去。
六七點來喝咖啡的人比較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陸續(xù)有些人來了。
“我要一杯冰美式,謝謝?!币粋€女孩看著柜臺上的價目表說,
“好的,二十八元。”何譯剛點好單抬起頭就撞上了女孩欣喜若狂的目光,“你……你是何譯?!”
“認錯人了?!焙巫g摸了摸鼻子,“不可能!我怎么會認錯呢!當時你演出時我在加班沒去成,我可是反反復復看了好多次重播呢!”女孩笑嘻嘻地說?!爸x謝喜歡?!焙巫g輕輕點頭。
“我叫安然,在旁邊這家公司工作,大明星要記得我哦!你是在這發(fā)展副業(yè)嗎?”安然問道。
“嗯。”
“那我下次還會來的,呀!速度真快,我先走啦,下次你演出我一定去?!卑踩荒闷鹂Х刃∨苤x開了。
何譯低下頭嘆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帽子和口罩被遞了過來,“楠姐……”
“快戴上吧,我可不希望等會兒這里變得和發(fā)布會一樣?!焙巫g接過戴上了,“嘖嘖,果然人長得帥套個麻袋都好看?!标愰獛еσ獾穆曇糇哌h了。
何譯愣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工作。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咖啡店才關門。何譯深深松了口氣,他不喜歡被太多人關注,那些人一驚一乍的模樣讓他反感,可那個女孩和那些人不同,叫什么……安然?何譯的心里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不論出了什么事是好是壞,人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越過幾百公里來把你撕咬得干干凈凈。
何譯開車回到了家里,房子里沒有亮著燈,何譯皺了下眉走進房子后開了燈。
“何敘。”何譯叫了一聲,沒有人,他抓起手機給何敘發(fā)了條信息,何敘過了一會才回說在劉浩家,今晚不回來。
何譯心煩地把手機扔到沙發(fā)上后草草洗漱便睡了。
第二天何譯是被莫泊海的電話吵醒的:“何譯!八點半了還睡,一日之計在于晨我沒教過你嗎?給我起來!”
何譯揉了揉頭發(fā)清醒了些:“老師?您這么早打來干嘛?”
“早?你管八點半叫早?哎,不跟你說這個了。說正事,一家公司想跟你合作,代言他們的一架鋼琴……”
“老師,您知道我不喜歡這樣?!?/p>
“是是,就問問,人家太熱情了不好拒絕,我現(xiàn)在去推掉?!蹦洗掖覓炝穗娫挕?/p>
何譯起床后沒看到何敘,又發(fā)了個信息,但這次何敘沒回。何譯等了會兒沒動靜就自己去做午餐了,兩兄弟在吵架后相處模式就是這樣。
飯后,何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突然他看到了一個頭條——“司家長子離家出走”,這個頭條里的人物信息模糊不清但還是被沖上了榜首,他點進去看了兩眼,連一個最基本的照片和姓名都沒有。
這群記者吃干飯的?何譯心想。
原本就對這種事情不怎么感興趣的何譯很快退了出來,他看了看落地窗旁的鋼琴,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不知怎么,何譯今天想改改風格。在平常,他喜歡彈一些悠揚安靜的曲子,莫泊海和他說過多次,想讓他嘗試點激昂的風格,但當何譯彈出來后聽著軟綿綿的。
何譯彈了一曲,一如既往的缺乏激情。他嘆了口氣把鋼琴蓋合上了。
何譯回到沙發(fā)上坐了好半天,抬手看了看表后,走出了房門。
……
咖啡店。
何譯戴著口罩和帽子,幾乎沒有人認得出來了,除了安然。今天安然走進咖啡店里時氣呼呼地。
“唉!我真受不了我們老板了,他除了會刁難人還會什么?!我辛辛苦苦熬了一晚上打出來的方案,他一句話就給否了?還讓我天天跑腿帶咖啡。”安然向何譯抱怨著。
“慢慢就會習慣了的?!焙巫g安慰道?!安徽f這個了,還是一杯冰美式。”
“好。”
安然在翻手機時小聲嘟囔了一句:“二十八……,怎么不貴死我呢?就該讓他給我報銷……”
咖啡好了后安然向何譯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下班后何譯關上了咖啡店的門,陳楠將手搭在了何譯的肩上:“時間還早,去喝點兒?”
“不了楠姐,我酒量不好,不適合喝酒?!焙巫g邊說邊抓著陳楠的手從自己肩上移開了。
“誒?不要嘛,你已經(jīng)拒絕了我好多次了誒?!标愰獢肯铝四抗?。
何譯擺了擺了手:“我真的不會喝,楠姐你還是別約我了,怕掃你興,先走了?!标愰p眼黯淡地看著何譯上車離開了。
今天時間剛好撞上了晚高峰,堵了三十多分鐘愣是一點也沒動過,何譯心里煩極了。
他把車放到了一邊打算走路回去,反正也不遠了。
往前走了幾百米,街道上的車依然堵的水泄不通,一個轉(zhuǎn)角過后就看不見了,快要到家時,何譯聽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有聲音,幾個人圍在一起,中間的人被踩著踢著,施暴者罵罵咧咧的,中間那人沒有反抗,只是有時疼得忍不住才哼幾聲。
何譯本想裝得看不見,這種事在這樣的小巷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一瞬間,何譯被中間那人的白發(fā)晃了眼。何譯停在了巷子的拐角處。
過了一會兒,巷子里的聲音消失了,幾個人從巷子里走了出來,何譯快速躲在了廣告牌后。
“他媽的,居然敢還手了。”帶頭走出來的人往地上吐了口血水,另外幾個人的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但都比較輕。
嘖,以多欺少。何譯心想。
他們走遠后何澤走進了巷子里,黑漆漆的巷子里那一蓬銀發(fā)格外耀眼。
那人靠在墻上沒有動,看到有人走進來才微偏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