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街。
來了這么多日才有機(jī)會好好看這條街。
晏家事了的消息一出,百姓們紛紛出現(xiàn)忙起自己的營生,柴桑城也重新熱鬧起來。
看宋岑安帶著司空長風(fēng)追過來,原本正失落的百里東君一雙眼眸瞬間明亮起來,宛若盛滿了繁星:“阿岑?你們怎么來了?”
“怎么?你不想我來啊?!?/p>
雙手環(huán)胸的宋岑安眉梢一挑。
百里東君聽聞連忙擺手:“不是,當(dāng)然不是,能再見到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
“不是就好?!?/p>
“我還打算和司空跟你一道回乾東城呢,之前一直想去,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
“那太好了!”
本就不想同宋岑安分開的百里東君一聽她居然要跟他回乾東城,頓時露出一排小白牙,面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一旁始終觀察著自家小外甥的溫壺酒望著他面上的神情,心中了然,這小子是情竇初開了。不過想想也是,就像宋岑安這樣的姑娘,誰不喜歡?
要是他年輕個十幾歲……
思索之際,宋岑安忽然看向了他:“溫前輩應(yīng)該不介意,帶著我這個小麻煩吧?”
還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很有自知之明。
完全不顧身旁一個勁給他使眼色的百里東君,溫壺酒笑著搖搖頭,“怎么會?有小岑安同行,這一路可想而知多么有趣了?!?/p>
“咳咳咳……”
兩個人對話間,始終沉默的司空長風(fēng)忽然忍不住輕咳兩聲,宋岑安聞聲望去,就見他面色變得異常蒼白,她立刻慌張扶住他。
“司空,你怎么樣?”
“沒……”
他的沒事兩個字不等說出口,就一頭倒在宋岑安的肩膀上暈了過去,宋岑安穩(wěn)穩(wěn)將他摟在懷里,求助似的看向身前的溫壺酒。
“溫前輩……”
“放心吧,他救了我的小外甥,這一次,我也會救他。”溫壺酒嘆了口氣,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一間客棧:“我們先去那歇歇腳吧,小百里,你幫忙把這小子扶進(jìn)去?!?/p>
“好?!?/p>
雖然沒搞懂兩個人在說什么,但看司空長風(fēng)面色似乎挺嚴(yán)重的,百里東君點點頭,幫著宋岑安扶著司空長風(fēng)去到了那處客棧。
青松客棧。
溫壺酒讓店小二備下一間客房,又抬了六壇女兒紅進(jìn)來,望著兩名店小二一趟趟搬進(jìn)來的酒,不明所以的百里東君撓了撓頭。
“舅舅,你這是饞壞了?”
“這也太多了?喝不完吧?”
“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睖貕鼐魄昧饲盟念^:“這酒不是用來喝的。”
“那是……?”
“是用來救他的?!?/p>
溫壺酒指了指床上的司空長風(fēng)。
“他被人傷了筋脈,早就是將死之人了,你看不出來,可略通醫(yī)理的人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個死人了?!睖貕鼐朴种笓]著店小二抬了個木桶進(jìn)來,將那六壇女兒紅全部倒進(jìn)了木桶里,隨后又甩了甩袖子接連扔了什么東西進(jìn)去,邊動作邊回頭看向宋岑安:“看小岑安的反應(yīng),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我原本想著過段時日帶他去找藥王辛百草,沒想到這次顧府的大戰(zhàn)他又受了傷。這么快就撐不住了?!彼吾踩鐚嶞c點頭,眉頭微緊:“溫前輩可有把握救他?”
“你倒是挺關(guān)心這小子?!?/p>
喝了一大口酒的溫壺酒笑著調(diào)侃:“一世的辦法沒有,但一時的辦法還是有的?!?/p>
將該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溫壺酒收起酒壺,把床上的司空長風(fēng)扶起來,迅速將他身上的衣服盡褪,白花花的丟進(jìn)了木桶之中,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遠(yuǎn)處的宋岑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雙手扒著木桶邊,直勾勾的盯著司空長風(fēng)那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
溫壺酒:?
雖然他早知道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是會避諱這些的人,但這么趴著看有些過分吧?
他抬手拍了拍宋岑安的肩膀。
“小岑安,讓開點。”
“別那么小氣嘛溫前輩,讓我觀摩一下你究竟是怎么救他的?!彼吾材槻患t心不跳,視線卻絲毫沒有自司空長風(fēng)身上移開。
這小子總說是江湖浪客,浪跡天涯,可皮膚還是很好的嘛,肌肉結(jié)實,很有看頭。
溫壺酒:“……”
實在忍不住的溫壺酒翻了個白眼,但沒有拆穿,“你和小百里去外面守著,別讓人進(jìn)來,要是耽誤時間,他可真的要死了?!?/p>